毫无疑问，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只会把他们当做成年人、熟练的义警、甚至是成熟的对手来看待，他会准备很多很多预案，就像他同样做了很多的方案专门来防备正义联盟的同事们一样。

他不一定会立刻采取措施，设计出来的预案很多时候也仅仅只是预案，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看不出。

有些事情是不能想的，一想就会感觉不舒服

希娅一个乐观主义者和老蝠亲那种悲观主义者不是完全投契的，更不要说达米安自尊心那么强。

达米安一直渴望接过老蝠亲的披风，这次离家出走也是关于自己的超英义警职业发展和老蝠亲给的安排出现了冲突，也就是这个家里已经几乎成了惯例的“小鸟们一成年就想单飞”了。

别人对他越硬，他给出的反馈也会更加强硬，虽然看起来脾气变好了、忍耐度高了，但达米安的本质并没有完全改变。

他是暴君。

也是个对自己有非常深刻自知的暴君。

“会吵架的吧……”

希娅也想到这点了，她估摸着看达米安的样子，他多半会和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发生冲突了。

“心累。”她默默叹了一声，“但本质上是我们世界的布鲁斯的问题，是他和小儿子闹了矛盾。不过达米安也不是个迁怒的人，他应该能控制好自己的。”

虽然面对蝙蝠侠时，这一家的兄弟们往往都会失去理智。

说不到两句就开始吵架，嘴上一两回合后就开始动手……最后谁都是鼻青脸肿或者一身青紫，还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

虽然心里不情愿，但韦恩家的私人飞机过来时，希娅和达米安都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艾瑞克和查尔斯教授都给两个人准备了礼物其实主要是给希娅的，她给他们准备了礼物，他们作为长辈自然也会表示一二，达米安这种不讨喜的拱白菜的猪，真的纯属顺带，若不是韦恩会来，可能连这种顺带也不会有他们提着东西，就看到如记忆中那般年轻的二十多岁的迪克从舱门处轻巧跃下。

他本来想和另一个世界的小弟开开心心地来个拥抱，结果在看到对方一米九多的身高和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时，他整个愣住。

“怎么不走，迪克？”

“我去。”迪克差点骂脏话，扭头看向布鲁斯，“你知道？”

哥谭王子状态的布鲁斯盯着希娅和达米安观察了两秒，那瞬间眼神很锐利，但最后落在脸上的只有他惯常的那种轻松又愉快的笑容：“不，我刚看到。”

不知道查尔斯教授怎么通知的布鲁斯·韦恩，这些富豪和义警长辈总有自己的沟通渠道，虽然布鲁斯不太喜欢有强大精神能力的查尔斯，但他们确实一直有联系方式，也有过合作交流。

“你们该把尾巴扫干净一点。”

才上飞机，达米安往那一坐，伸手往什么地方一拍，就弄掉了个窃听和定位。

希娅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随即肯定：“是你放的。”

“我拒绝承认和他是一个人。”达米安下巴一抬，顺手开了一罐汽水，还给她插了吸管，这个世界的迪克眼睛都瞪大了几分，最初的震惊之后，他眼里只剩下了八卦和兴奋。

他们毫不怀疑，他一定偷拍了他们两个，在某些小群里疯狂传播他理解的错误消息。

达米安很想让他停下这些愚蠢的行为，甚至不介意亲自和他动手，但又觉得这点事情算不上什么，被“污蔑”的名头最后也只会扣在这个世界的达米安头上，和早晚会离开的大达米安不是一回事。

这么一犹豫，就错过了对迪克出手的最后时机，实际上他估摸着自己稍微动作一下，这个世界的布鲁斯可能同样也会应激出手了。

不过因为希娅一直牵着达米安的手，安抚着他，给他“稍安勿躁”的信号，达米安尊重希娅，也没那么幼稚，所以勉强忍下了。

“所以你们是……”布鲁斯视线再度扫过两个人，从语气看这似乎只是普通的“爸爸和孩子”的家庭聊天氛围。

“情侣。”希娅点点头。

“希娅会是未来的韦恩夫人。”达米安往后一靠，“这点不必怀疑。”

他这话一出，别说是他们了，就是希娅也跟着一愣，惊讶地看着她。

“眼神，希娅。”

“我以为这需要另一个当事人的点头？”

“所以你要说‘不’吗？”达米安扭过头，理所当然地看着她，“不过，你已经是韦恩家的一员了，父亲、我是说我、我们的父亲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认可了你，你明白的。”

希娅的表情微妙，但考虑到在场还有神色莫名微妙的布鲁斯和笑得灿烂到没眼看的迪克，她愣是憋回了后面的话。

抵触吗？

倒也没有。

对达米安这种“专制”作风，她并不抵触，甚至非常习惯，也不介意再相处中屡次退让，反正不算是什么触及她无法忍受的原则的问题。

抗拒和他成为一家、成为夫妻吗？那倒也没有，虽然有点突然，但她转念一想，自己的确没那么抵触，毕竟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非得要说的话就是和达米安的关系变了，但他们本来就从朋友、家人变成了男女情侣，在感情上他们也有默契，交往这么长时间，感情仍然很好，双方的家长也都有某种默契了。

毕竟是带着见过家长了，女王姐姐其实已经认可了达米安，同时也仍然感激着蝙蝠家曾经对她的照顾，相信她在那个世界也不会过得很糟糕，小希娅都能过得很好，没道理长大了的希娅就不能在哥谭生存了。

顶多说，希娅还有自己的世界，还有自己的事业和责任，她不可能放下，但同样的，达米安也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要做的工作和责任。

在这方面，他们同样尝试了许多磨合，到现在已经能很好地处理这些了。

希娅和达米安，都可以往返两个世界，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不是为了对方放弃自己应该做的。

她没有立刻反驳，是不确定达米安有没有在私底下做出什么努力。

他和布鲁斯等都是这样的人，不喜欢多哔哔，有什么都是先做各种预案然后付出实践，希娅完全相信，为了让她留下来，为了能让她尽可能安全地呆在哥谭世界，老蝠亲私底下付出了非常非常多的努力。

他是蝙蝠侠，也是她的父亲，是她和达米安的父亲，是所有兄弟姐妹们的导师和英雄。

“哇，有魄力。”迪克微笑着出声，对着大达米安比了个大拇指，他总是懂得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出现，缓和了家人之间的关系。

希娅跟着一笑，这个话题就这么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