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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一下子多了四位主神，都是宙斯强大又能干的孩子们，在众位闲到没事干的神明口中又多出了不少谈资。

在法厄同闹出灾难时，他们为拯救大地的情况所做出的举动所有生灵都看得见，神明觉得他们厉害，众多生灵也赞美他们的功绩。

旁的不论，至少看得出地母盖亚对宙斯的一众子嗣也是有一些偏向的，比如阿波罗，暂时就是她的“新宠”。

现在的神明们或多或少都和她有血缘关系，不是她的孙辈就是曾孙辈，因为孩子多了，盖亚对众神的态度其实也淡淡的，她对宙斯这位神王也不见得有多看重，尽管因为他是神王，她确实给出了相当的重视和尊重，这时候能得到她青睐的神明就显出几分特别来了。

法厄同的尸体在那些爱他又悲痛他逝去的女神们的帮助下，最终埋藏在了那片海里，他的爱人泉水女仙那伊阿得斯久久无法释怀，而哭泣的克吕墨涅和赫利阿得斯流下的眼泪化为了琥珀，悲痛的赫利阿得斯身躯化作了白杨树，长久地生长在了那片海上。

不知道是什么心思，总之宙斯或是为了纪念、或是为了膈应、或是为了警告、亦或是真的如他所说为了嘉奖，他将那咬了法厄同的蝎子的灵魂升起，化为了天上的星辰，自此天空中多了漂亮的天蝎座。

阿尔忒弥斯也终于收到了塞勒涅的回信。

这位月亮的女神并没有参与到哥哥一家的糟糕情况中，在这场事故中连赫利俄斯的双亲其中比较强势的忒亚女神都没有干预，在盖亚女神的怒火和众神的不满下，他们不得不压下各种心思，乖乖认罚而赫利俄斯一贯佛系的姐姐黎明女神与相对安静又存在感很强的妹妹也都没有动作。

塞勒涅是真的情况不好，阿尔忒弥斯抵达月亮神殿之后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看起来很不好，曾经容光焕发的美丽月亮，你怎么变得这样憔悴……”阿尔忒弥斯有些惊讶于她的现状。

生育多的女神她也见过，几位原始神虽然通常不出现，但有大事的时候好歹会露个脸，或是让自己的子嗣来替她们传话，可盖亚女神绝没有像塞勒涅这样糟糕。

虽说这次大地遭到了众创，但实际上塞勒涅印象里上次偶然见到这位女神时，她还是美丽的中年妇女的样子，虽然不如阿芙洛狄忒这种年轻貌美，但地母依然别有风韵，气质不凡。

可此时眼前的塞勒涅，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精气神，原本丰润的身材变得干瘪，饱满的肌肤多了皱纹、变得粗糙，一双本该如月般皎洁的浅金色长发也变得暗淡干枯，眼睛里看不出一点儿生机。

“美丽的阿尔忒弥斯啊，看到你我再一次为自己的憔悴感到痛苦……”塞勒涅握了握她的手，那感觉竟让比她还不好。

阿尔忒弥斯的手心是有长期打猎留下的微薄茧子的，在女神中不算是十分柔软细腻，尽管可以用神力轻松消除，但她是狩猎的女神，不喜欢让自己表现得过于瘦弱和柔美。

从手背上淡淡的细纹和粗糙的质感，她就知道塞勒涅现在的情况糟糕透了。

“我停不下来。”塞勒涅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你也是丰产和接生的女神，你应该能感受到的。”

“失礼了。”

阿尔忒弥斯主动用神力感知了一下，然后震惊地发现此时瘦弱的女神腹中竟然还有三个新生命，虽然十分弱小，撑死了也就是小仙子之流。

“停不下来了，我没有办法，为了保住……”她看向阿尔忒弥斯的目光里有几分复杂，既有些嫉妒忌恨，又像是松了口气。

“一个神格，如果诞生了同类型的新的神明，是可以把先前的职能部分接管过去，而前一位也能在保留部分神格本源确保不会消失的情况下，原本的那个是可以‘休息’的。”

阿尔忒弥斯连忙宽慰她，为她出了一些主意，但她毕竟不是智慧的女神，也没有办法直接为塞勒涅违抗命运的编织。

“我真的受够了，但我抵抗不了这股力量，”塞勒涅眼含泪水，“恐怕爱情、美丽与性.欲的女神阿芙洛狄忒也帮不了我，我和她也没有情分。”

塞勒涅的月亮神格被情绪神格“污染”了，她自己并没有抵抗的能力，更准确说，是她美爱神或原始神厄洛斯的情欲、情绪神力的影响下，疯狂地生产和孕育。

厄洛斯的神力连夜之本体倪克斯、大地之母盖亚都抵抗不了，别说是塞勒涅了。

于是，她被迫生产，疯狂分裂，硬生生诞生了漫天的星辰。

陡然之间，她的负面情绪疯狂增加，反过来更加摆脱不了情绪神力的影响。

塞勒涅不想生了。

“夜晚不能没有月亮。”

此时，外面白昼明亮，但塞勒涅显然已经看到自己在晚霞出现之后即将踏上月车牵引月亮的“宿命”。

相比伟岸光辉的哥哥赫利俄斯，塞勒涅的存在感真的不算强，几乎是被自己哥哥遮挡得干干净净，很多神或是大地生灵甚至会想不到原来还有个月亮神车和驾驶月车的女神，毕竟生灵不在夜晚活动，夜晚一降临，睡梦的力量就开始作用。

在没有火光、月光和星光的晚上，黑夜还代表了危险等诸多让人恐惧的东西。

虽然最初月亮的出现让生灵感到松了口气，但因为在晚上太容易发生各种不幸，月亮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被遮蔽，算了算去，月亮永远只是太阳的“阴影”，与阴面关联。

“你想怎么做呢，月亮的女神塞勒涅，我永远支持你。”

“谢谢你，善良的女神阿尔忒弥斯，我知道你在很久之前就向我寄了信，愿意为我提供帮助，还一直尝试在鼓励我。”

塞勒涅定定地注视着她，声音意外缓和了下来，她柔和的眉眼里隐约还能窥见曾经的美丽，毕竟她可是月亮女神。

当她似乎是“想开”了之后，一直缠绕在她身上的痛苦与阴霾好似散去了不少，就像是云雾被风吹开，终于露出了洁白的明月的优雅真容。

“我曾埋怨过你，毕竟你成为了月亮的女神，我们在这枚神格上是有争夺的，”塞勒涅坦言，阿尔忒弥斯也没有假清高地否认，她确实因此获利，“但我想了想，类似的事情从未少过，从古至今，我又不是如原始神那般厉害的存在，纵是第一代神王乌拉诺斯，身为天空的主宰允诺之后，不也被分走了部分神格，如今的神王宙斯也正是获得继承了雷霆和闪电的力量。”

“纵是‘天空’的神格失落，不会存在第二位主人，不会威胁到新的神王的统治，但类似的力量或分支神格总会诞生。”

“想要垄断一整个大神格，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我的母神忒亚曾经想这么做，但最终结果是她到底还是失去了‘光明’的青睐。”

新的光明神是阿波罗，忒亚这位古光明女神总是会落幕的，所幸神明不死，他们到底还是保留了一些体面。

之前，塞勒涅一直在怨恨，特别是不断地生产为她带来了更可怕的痛苦，她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分裂与生产孕育并丰富了这个夜空，对世界来说是有益的，但她很长时间内确实都想不开。

“但我也不能否认，在把负面的那部分分割出去后，我感到了轻松。”塞勒涅完全不避讳自己对到冥界升冥月等事情的厌烦，对那些月亮的阴面与负面的不喜也是发自内心。

但作为月亮的女神，她怎么能只喜欢月亮的好，讨厌月亮的坏呢？

月蚀分割出去，其他各种相关分割出去，本就已经是神格失格的体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