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她坚持走下去，想在韩国混个芭蕾舞团首席还是有希望的，毕竟她确实超过99%的人。

“圣娜的芭蕾是真的跳得很好啊……”回去路上她们还在议论先前的才艺展示。

“没有坚持下去呢。”源光希感慨了一句。

“这没什么，”她笑笑，“我不是顶尖天赋的人。走不到世界一流的话，只在韩国圈子里打转也没有什么必要，圈子小没钱赚，名气也就是自己吹出来。世界上没人会把韩国芭蕾舞圈看在眼里……”

“我现在当爱豆也挺好，相比轻松一些，还有名气，知道我这个爱豆的人可比知道我这个芭蕾舞者的人多多了。”

“说的也是，圣娜跳现代舞也很好啊。”韩樱安抚道。

韩国国内，大型比赛尤其是偏艺术类的，其实基本都被财阀家的孩子们锁定位置，在没有开始比赛前，裁判之类都已经被“公关”好了。

通常来说，能得奖的人也不会真的烂到外行人都分辨得出来，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尝试了那么多项艺术门类，好歹找出了自己有一些天赋的方面，比如乐器、绘画、跳舞，随后通过努力和最好的老师的教导，胜过了90%的人。

这样的他们按照家世背景在参赛时就已经划分好了蛋糕，需要什么样的奖项什么样的名次来为自己的履历加分一早确认好了。

金圣娜在这些人里面，属于资质前列的，凭硬实力她可以冲冲一等奖、特等奖、金奖、前三名这样的位置，但遗憾的是，艺术是主观的，不管是“艺术分”还是“评委打分”都是可以被操作的。

她在七岁第一年参加儿童组的芭蕾舞比赛时就知道这一点，一开始他们家还能为她提供不小的帮助，但越是往上走，达到国家级别的比赛甚至于是韩国某些大芭蕾舞团选拔的时候，是不是财阀、圈子里有没有认识的人……这些“其他因素”就成为了更重要的东西。

他们并不追求世界顶尖，只需要能达到90或者95分的人，这些人经过专业的培养和包装之后就足以拿出去表演，那金圣娜的97或98分，和那些压线的90或95分，其实也就没有了区别。

而想做到90分，对于有资源有天赋的人来说只是多付出一些努力的事情，决定100分的是天赋，但达到90分对没天赋的人来说也是努努力就可以勉强达到的程度，财阀的人脉资源和教育资源足以做到这一点。

很早前，金圣娜就发现了自身存在的桎梏，她既没有办法凭借天赋冲到世界顶尖芭蕾舞首席的位置，又没有办法简单凭借背景走到韩国首席的地方。

哪怕她有一些天赋和背景，依然需要漫长的社交与汲汲经营，才能达到原本她的天赋和实力应该给予她的地方。

和韩樱这种家里愿意送她去欧洲学习最好的东西、走最专业最正统的国际路线而她自己也不反感的情况不同，金圣娜不是很想出国发展，她是学渣，外语不好，对呆在俄国或美国没有什么兴趣，一个人出去求学也不在她的考量范围内。

她喜欢芭蕾，喜欢跳舞，但远没有到韩樱那种没有了音乐就好像活不下去了这样一个程度，而且金圣娜家境优渥，她并不是很想大半辈子花费在辛苦的芭蕾上，最后留下一身的伤疤。

达不到最顶尖一流，能过日子但需要漫长的熬资历，在芭蕾这条路上的前途似乎一目了然，金圣娜盘算了一下，觉得不划算。毕竟芭蕾再体面也就是个给人跳舞的，说难听点也就是个“高雅的取乐玩意”，赚的不多，能得到的掌声也有限。

这么一来，她思前想后都是给人跳舞，都是给人表演，本质一样，那她为什么不当个至少表面足够风光的爱豆？

一开始，金圣娜甚至都没有成为顶流女团爱豆的野心，给她个够混日子的位置就行，当爱豆不会像练芭蕾一样留下糟糕的身体畸形和职业病，到了二十四五岁，她就能自然地随着团队退圈隐匿。

很多女爱豆混到二十五六，已经没什么人气了，那时团队也到了快解散的时候，不必像其他人那样钻营转型、寻找其他出路，三十岁前她基本就能回归原本的富家女生活，不管是去联姻还是什么，总之她青春过、光辉过，生完一两个继承人后继续享乐，完全没有影响。

于是，她找到了韩樱这边。

当时韩樱已经是P社的练习生了，在了解了练习生的日常之后，她快乐地休学，跟着一起当了练习生。

金圣娜当然也能吃苦，跳芭蕾的没有不辛苦的，再怎么样都要压腿练软开度，流汗流眼泪都是正常的。练习生枯燥的生活对她来说是新鲜的尝试，并且她的身体确实有天赋，在韩樱的帮助下她突破了自身的桎梏，游刃有余那些舞蹈经验后，她没经历多少困难就成为了S.S.的主舞。

跟随着充满野心的姐姐们，金圣娜原本好像被现实磨去了的野望被重新点燃，她觉得自己至少能跟随团队，一起尝试向女团top的位置发起冲击。

她不会成为拖后腿的那个，有天赋又肯练，怎么都不会太差劲的，这可比去参加已经被锁定冠军的芭蕾舞比赛有盼头多了

因为金圣娜知道她们团队有个bug一样的真正天才、那个在1%里疯狂卷的“神仙”韩樱。

娱乐圈里有太多公司在对原本统治地位的司马公司发起攻击，歪鸡只是成功的其中之一。

很多奖项和数据也不是三大公司的团队和艺人完全垄断，有很多中小公司的新团体和他们一样在奋斗并冲击。

“在想什么，你的表情看起来好深沉好严肃？”韩樱问金圣娜。

“在想刚才欧尼的表演，真厉害啊，不管是唱歌还是乐器，樱欧尼会钢琴会小提琴会手风琴还会吉他是不是？”

“吉他是才学的。”韩樱摇摇头，“弹得不是特别好，很新手。”

“可是你还是首尔大的学霸，还会很多门语言。”源光希凑脑袋过来，“樱子妹妹不要太谦虚了，嘿嘿。”

“在聊什么呢？”李安惠转头过来。

“欧尼才是，怎么一直在看手机？”

“加上了开闭几个成员的好友，你们呢？我之前有看到你们在后台交换联系方式了。”

几个人纷纷应是，连韩樱都点点头。

“我也加了。”

韩樱不仅加到了开闭团体的创始人、日本作词人秋元康的电话，还另外加到了开闭团体里大岛悠子、柏木优纪和渡边Mayu的社交账号。

悠子原本是开闭全队的center，不过因为临近毕业，所以团队的重心渐渐转移到了后者Mayu的身上。

Mayu比樱樱大两岁，但看着很可爱很年轻，人出乎意料是个二次元宅，虽然在舞台上闪闪发光，但私下里并不是非常活跃，看得出来是和韩樱一样有距离感且慢热的那类人，只对自己感兴趣的范围表现出强烈的活跃和社交性。

至于优纪，她长得很漂亮，从定位来说有点像是队伍里的大姐姐，悠子是阳光般开朗美丽的大姐姐，那她就是清风般温柔的姐姐，两个人都承担着带队内妹妹们的任务。

开闭的人非常多，一期一期地收人，还另外分了很多个小分队，老成员会陆续毕业，单独发展，有些会继续在娱乐圈内以各种身份转型活动，有些则干脆退圈，回去干什么的都有，当家庭主妇的也不少。

这样的团队，年龄差注定会非常大，小的比如渡边Mayu，当初十来岁就被选入团队了，都是姐姐们照顾着她，带女儿一样地带着妹妹，而有些年纪比较大的成员可能二十五六岁都退不了团。

像在韩樱原本印象里，优纪和几个同期就是为了拉扯团队她要是毕业了，走下坡路的开闭更加没有顶梁柱留不住粉丝了于是她到三十来岁还在队伍里，还是偶像，只能当大龄爱豆继续奶团队。

虽然也有个人资源，有演戏有出歌有拍写真之类，但实际上比起单独发展，这样的大龄爱豆肯定是被局限了未来，到了一定程度后就会从原本的团队拉扯个人变成个人反哺团队，甚至个人被团队拖累。

当然，也不排除个人对团队的感情非常深刻，毕竟是度过了十几二十年的地方，也许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是心甘情愿继续接受开闭肥秋制作人等的“相对优待”，帮助后面的妹妹们立稳脚跟，维持住团队的荣耀。

“聊上了？”

“聊上了。”

她们加的人不太一样，除了center或者说队长是都加了的，剩下比如欧尼们加的就是同为姐姐的开闭成员，小的则找了年纪差不多的小伙伴加line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