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不愿意娶我,我迎娶你为王夫也是一样可以的啊。”她说,“我对你,有着希律二世王对希罗底王后那般,可以罔顾世俗、罔顾人伦、罔顾宗教……可以不顾一切的爱情与渴望。”

希律王都能娶嫂子当王后,能和嫂子搞乱伦,她为什么不可以让一个先知当她的王夫呢。

确实,客观来讲,他真的一身问题,像是什么身份不合适,性格不太好,或者宗教不太对……但这些对真正的爱来说,都不算什么,都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我爱你,就可以克服这世间的一切险阻,不管是伦理、道德、宗教、法律……不管是其他任何什么。”

“只要你愿意,只要你点头,我甚至不需要你回应我同等的爱,因为我知道你或许做不到像我爱你这样爱我,因为你心里永远装着你的神、装着你那个完全不起眼的没有任何声势的宗教。”

莎乐美越说越动容,她是真的心动了。

虽然在此之前,她确实在和其他一些贵族、亲眷之类的家伙扯皮,关于一位女王的丈夫这个人选,大家都有自己的看法。

虽然他们共同认可了她这位女王,甚至她的不少情人都在军队等重要部门担任了重要位置,在她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出马,但他们似乎也没有办法成为她的王夫。

他们似乎都觉得,要找到一位十全十美的人才能够成为她的王夫,不管是对方的年轻、身份、血统、宗教、派系……总之一切都要好,不仅要符合自己的需求,也要符合她这个年轻的女王的想法。

也正是因为大家都各自有着自己的小心思,所以本来应该十分简单的事情突然变得非常困难,莎乐美也可以在这件事情里光芒正大地发呆。

她可没少借此机会忙里偷闲。

处理政务其实不是她愿意的事情,她只想享受,不是太想做这些麻烦事情,但她知道,自己刚刚继位,说实话,位置还不太稳妥,罗马那边也还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似乎、也许、大概、可能也对这个王夫位置有自己的看法,或者是单纯不认可一个单身的公主就这么上位。

当然,好的是罗马人也没有明确反对,安息帝国那边也同样没有,埃及就更没有话说了他们是越来越不行了,虽然他们耶路撒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莎乐美有一个美丽的好名声还是有一些用的,就像埃及那位王后一样,她因为美貌同样得到了不少的优待和各种的好处,当然了,同样因为女性的身份,她们一样遭受到了不少的歧视。

莎乐美完全相信,自己这会儿遇到的许多基于“她是个漂亮的女人”这点而凭空多出来的许多莫名其妙的困难,那位埃及艳后也一样面临过。

既然前人可以解决,这人还是个和他们不算对付的埃及女人,那她莎乐美理当也可以处理好它。

说句实话,有时候莎乐美真的是杀心渐起,并且越来越重。

好消息是,她多少还有点耐心,只不过是写在了记仇本本上,并且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讨厌的,至少她之前控制的那些情人,还都十分忠诚且爱慕于她。

在这样的情况下,莎乐美抽空溜了出来,终于跑到了约翰这边。

见到了约翰的瞬间,她又一次心跳加速。

“只要见到你,见到我的爱情,我就知道……我就完全明白了我的心。”

她这么犹豫,甚至不愿再听他们的嘀嘀咕咕,当然是因为她不乐意,根本不想就这么顺从他们的安排。

不管他们给她找一个多么帅气或是多么尊贵的男人,那些人都比不上约翰。

他们不会有他高洁,因为他是虔诚的信徒、忠诚的苦修士。

他们不会有他智慧,因为他是真正的先知、神明的发言人。

他们不会有他帅气,因为他有着艰苦打磨出的高尚灵魂和平凡中走出来的雄伟光辉。

他们都是庸脂俗粉,都是庸人俗人。

只有他,只有先知约翰,他是走在圣人路上、并最终会成为圣人之一的人。

虽然他自谦说自己只会是真正的圣人的门徒,他也只是一个信徒,但她相信他就是最好的。

约翰就是一位圣人,至少是一位优秀的圣徒。

能够摘下这样一朵美丽的花,她该多么幸福啊?!

所以这一瞬间,她早就潜藏在内心的念头彻底翻滚起来,并再也无法压制,她艰辛这是爱情给予她的启示。

“难道你没有感受到吗?”

“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不,你是明白的,你当然明白!”她大声地说着,几乎是指着他,用一种非常尖锐但又充满爱慕的口吻说着,“你是我最爱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类,是所有男人中最俊美、最圣洁的存在,你……你肯定是明白的呀,你为何不愿意答应呢?”

“我不是。”他同样注视着她,用一种宽容中带着点慈爱的眼神,他像是想要笑,但又因为某种她不知道的理由,强行克制住了自己。

“只有那位大人,才是真正的圣人。”

“他才是真正崇高的,他才是真正伟大的,他不仅仅是他,更是祂。”

莎乐美实在不耐烦听这些。

她不喜欢他提起那位大人时候的表情,不喜欢他说起那位大人时候的口吻。

她甚至宁可他辱骂她,用他认为所有最恶毒的词汇来形容她,但在这个时候,他总会情不自禁或者说不得不地提起她的名字。

她是莎乐美,是耶路撒冷的莎乐美,也是他先知约翰的莎乐美。

当了女王的人,已经变得愈发说一不二。

虽然看起来并无变化,但其实已经因为权力而变得更加强势和强大。

她再不是那个需要为自己的命运忐忑不安、焦虑难平的小公主了。

“我要吻你了。”

她说的并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话音落下的刹那,她便已经扑了过去,趁着他还没来得及闭上嘴巴的时候,直接吻了上去,毫不犹豫地含住了他的唇瓣,在他惊讶到几乎惊慌的时候,整个压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一只手捏住了他的鼻子,舌尖果断探了进去,不断地卷食和吮吸。

他那如同玫瑰一般鲜红的嘴唇呀,他那宛若蛇信子一般诱人的舌头啊……

她完全沉迷在了他的气息里,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以这样的方式让他闭嘴,以这样的手段让他无从挣扎,并且明显地感受到了他因为窒息而逐渐变强的抗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