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尘尘？这个地方不舒服吗？”明知故问，恶劣至极。

“不......”莫尘的声音极细极小，夹杂在委屈的抽泣里。他痛恨自己这样敏感低贱的身体，痛恨自己竟然在这样的强制关系中体会到了快感。“唔我要，我要......”

因为莫枭玥的不断顶弄，莫尘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半天也表达不出什么，莫枭玥浅笑着问道：“你要什么？”

“我要杀了你，啊！”当杀字说出口的时候，莫枭玥抽插的幅度忽然加大了，他故意想要这样惩治莫尘。

因为强烈的快感，莫枭玥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了，他用指尖抚摸着莫尘的脸颊，将沾在莫尘面庞上的发丝都一一拨开，他轻喘着认真回道：“你想要什么哥哥都给你，命都可以给你。”

莫尘看着莫枭玥深情到令他作呕的脸，愤然撇过头不再看他。之后无论莫枭玥再如何用力顶弄他，爱抚他，换过多少个姿势，他都不再有任何反应，如同一具失了灵魂的提线木偶，任人摆弄。

莫枭玥只做了一次便从莫尘身体里抽离了出去，尽管他并没有得到满足，但他仍然要努力克制住自己汹涌奔腾的欲望。莫尘此刻的身子和情绪状态都经不住他再来一次。

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性事，莫尘整个人都汗涔涔的，仿若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人鱼一般，奄奄一息，娇美脆弱。莫尘无力的趴在床上，任由莫枭玥亲吻自己，他双眼无神的看着莫枭玥光裸着上身从床上起来朝浴室走去。他的目光被莫枭玥脊背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给吸引了。莫枭玥的脊背很是宽阔，紧致的皮肤包裹着健壮的肌理，线条匀称流畅，性感好看。但本来光洁的皮肤上却赫然印着一道道像是鞭子抽出来的伤痕，虽然已经淡到几乎看不见了，但莫尘仍然能够想象到当时这脊背应当是怎样的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莫枭玥一直都身份尊贵，谁敢这样对他，莫尘想不通，他也不想去思考。他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枕头里，泪水又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浸湿了枕头，在上面留下了一小摊水渍。

对不起爸爸，他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莫家，不管用什么方式。

61.

“妈妈，你要带我去哪？”小男孩睁着黑不溜秋的大眼睛，十分不解地望着面前这个穿着黑衣黑裙的女人。

女人五官精致，面容艳丽，她的皮肤是病态的白，涂着大红的口红更显妖异，她穿着黑色长裙，整个人就像是一朵娇艳无比却又危险的毒玫瑰。女人爱怜的轻轻抚摸着小孩柔软的头发，一脸的纠结与痛苦，她不忍再看向小孩那张天真的脸，她怕自己继续看下去，便会狠不下心来。

她蹲下身子用力将男孩抱在怀里，低声抽泣着，而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起身抓住男孩的手腕便头也不回的带着他朝什么地方走去。

小男孩有些跟不上妈妈的步伐，但他还是小跑着努力地追随他的妈妈。他抬头望着女人的背影，消瘦的，憔悴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那长而浓密的发丝随着她的走动像海藻一样摆动着。

莫尘从睡梦中惊醒，他心有余悸的喘着气，半天了才回过神来。已经多久没有梦见妈妈了？他记不清了。好像每次特别难受，需要依靠的时候，总能在梦里见到这个女人。

身后抱着他的莫枭玥也察觉到了异动，他支起身子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不知怎的，可能刚从梦中醒来头脑还有些不清醒，莫尘下意识就回道：“我梦见妈妈了，梦见她不要我了。”

莫枭玥闻言一下子愣住了，他紧了紧环在莫尘腰间的手臂，“她有她的难处。”

莫尘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被妈妈抛弃是他一直都无法释怀的心结。不过好像自他来到莫家后，便发现莫家没有女主人，三个哥哥也对自己的母亲只字不提，莫尘不敢多问，也不敢多想。隐隐觉得，他们都是缺少母爱的孩子。

大哥的母亲是个身份高贵却早逝的女人，这是他知道的。但是相比之下莫家第二任女主人就要显得神秘得多。他只知道二哥和三哥的生母名叫季柔，至于她现在身在何处，是活着还是死了，莫尘一概不知。莫家没人提起，就连外人也并不知晓，仿佛这个女人所有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除干净了一般。

尽管此刻莫尘一点都不想同莫枭玥有过多的交流，但他实在好奇。他现在已经无所畏惧，便直接开口问了，“你的妈妈呢？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提？”

身后的人沉默了许久，久到莫尘都以为对方睡着了。莫枭玥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他盯着黑暗中虚无的地方，半晌才哑着声音道：“因为她......不配做我的母亲。”

带我离开

62.

之后的一整夜莫尘都没有睡着，他听着身后逐渐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便知道莫枭玥已经入睡。

许是快要到早晨了，天边已经隐隐有微弱的光从云层中探了出来，莫尘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就这么睁着眼熬了半宿。他心情异常烦闷，身体的疼痛和不适总是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他和自己的亲生哥哥睡了。虽然平时都不怎么将莫枭玥当做是哥哥看待，但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

倘若被世人知道了，亦或是被沈樊知道了，他会用怎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他会觉得自己很脏吗？莫尘想到这，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他从床上坐起身，抱着膝盖，将自己整个团成了团。

“......我会下地狱的吧。”莫尘喃喃自语着，而后他转过头看向了身旁仍然在熟睡着的人。莫枭玥睡得很沉，他的神色无比安详，就连眉目间都透着温和。“你也一定会和我一起下地狱的。”

莫尘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觉得继续再和莫枭玥呆在一块儿他就要窒息了，他现在只是想出去转转，便随意在身上披了件外套就出了房门。莫尘刚一将门关上，莫枭玥便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莫尘在外面游荡了很久，久到天都要亮了。这个庄园是在山上，地理位置非常适合观赏日出。他看着远处山峦间透出的微弱的金色光芒，恍惚了许久。正看得入神，身后却传来了两道异常突兀的声音。

“快点快点，太阳都出来了！”

“漾漾，你的腿受伤了，慢一些吧......”

莫尘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转身望过去，便见两个女孩相互搀扶着往这边走来。其中一个腿上还缠着纱布，但依然努力着想要再走快些。待她们走近时，莫尘才惊觉，这两人他都认得。

那个腿上缠着纱布的女生竟然是昨日被莫枭玥教训了的那个，她腿上的伤也应该是被莫枭玥拉下马摔伤的。而扶着她的另一个穿白裙子的女生好巧不巧也刚好是莫尘认识的人，正是前不久才被莫尘拒绝的学妹，柳映。

柳映一抬头也正好看见了莫尘站在不远处望着她们。他面色苍白，眼底也泛着乌青，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阴郁和憔悴，但阳光却偏偏撒在他半边身子上将他的五官衬托得柔和了一些，反倒是中和了身上原先的那股子阴郁低沉的气息。柳映有些呆愣，她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了莫尘，不自觉地便叫出了声：“莫尘学长......”

被扶着的那个是柳映的同胞妹妹柳漾，是个暴脾气的主。她见柳映这个反应，便也跟着转头看了过来，一看清莫尘的长相就立马瞪大了眼睛，指着莫尘磕磕巴巴的叫嚣道：“你！你你你......”

这两个姑娘见到莫尘的反应倒是恰好相反，一个红着脸一脸羞赧，像是见到了情人；一个倒是杏眼圆瞪，红着脖子像是见了仇家。

柳漾应当是气急了，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莫尘见她这副模样，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好笑，便开口直接呛了回去：“我我我什么啊？我把你怎么了吗？”

柳映也是个聪明的，见此情形立马就联想到柳漾昨天同她说的事，莫尘应该就是和她起了冲突的人。但她一向清楚自家姐妹是怎样一个蛮横的性子，便明白了过来定是柳漾主动招惹的莫尘。她连忙上前拦在了柳漾面前，急忙解释道：“学长，我想你们之间应该有什么误会......”

“谁和他有什么误会！就是他害我这样的！”柳漾不依不饶，他看着自家姐姐竟然还有意维护讨好起莫尘来心里就更加委屈了。

莫尘本身心情就抑郁烦躁，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转过身去由着那柳泱指责，不想继续搭理这二人。

柳映以为莫尘是真生她们的气了，便轻轻掐了下柳泱的胳膊，示意她安静些。柳漾倒也听她的话，虽然有些委屈和不甘，但怕惹柳映生气，只得暗自忍着，站在一旁恶狠狠地瞪着莫尘。

柳映小心翼翼地向莫尘靠近，也不敢直视他，低着头愧疚的说道：“我妹妹和我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确实是她有错在先，她不应该朝你们甩鞭子，我替她给你道个歉......”

莫尘本身对柳映印象也不差，便不想为难她，随意应和了几句后便直接将话题扯开了，“你们也来看日出啊？”

柳映见莫尘开始主动搭话，心情瞬间开朗了起来。虽然已经被莫尘明确的给拒绝过了，但她心底还是忍不住有一些小小的期盼，“啊，是的，听说这里景色很棒，我和漾漾就来看看。好像你也是和朋友结伴来庄园的吧？怎么就你一个。”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柳映不知道莫尘是同哥哥一起来的，但她所指的“朋友”一定就是莫枭玥。莫尘一想起莫枭玥，便联想到了昨晚自己被这个禽兽给强了的事，手不自觉地就暗暗握了起来。他低下头，沉声回道：“他还在睡觉。”

柳映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女生，一下子就察觉出了莫尘情绪上的不愉，立刻闭了嘴不再继续说话。但她又忍不住偷偷看了眼莫尘，眼神刚好扫到了莫尘颈间，立马就瞪大了眼睛。她看到莫尘雪白细长的脖颈上竟赫然印着好几枚红红的吻痕，这些吻痕十分的狂野，像是要将血直接吸出来一样，甚至还能看到上面深深的牙印，这样的力道绝对不是女人留下的，更像是男人...... 柳映收回了视线，怕莫尘发现不敢继续看下去。

莫尘又看了会儿日出，觉得没什么意思，准备和柳映随便打个招呼后就走。柳映尽量表现正常的堪堪应着，视线却怎么都没有办法从莫尘的脖子上移开。待莫尘走远后，柳映抓着柳漾炮轰一样问道：“你昨天是不是看到他和另外一个男的在一起？那个男的为了护着他还被你的鞭子弄伤了手？”

“是，是啊......不过他肯定没我伤得严重，我......”柳漾被问得莫名其妙，她以为柳映是要教训自己，刚想出声辩解却看到柳映神态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