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公孙度会如此激动,扶余王乃是他的,一向被公孙度当做最为忠诚的部下。而今加忠臣的扶余王却在公孙度最需要他的时候抽身溜走,这自然是刺痛了公孙度敏感的神经。当然他本人并没有考虑到这两天来扶余人每每充当炮灰所付出的代价。公孙度只是觉得扶余人此刻的离开简直就是在落井下石。
信使被公孙度揪得两腿发软,却也只得苦着脸如实禀告,“扶余王说,张辽偷袭扶余,肆意斩杀牲畜,焚烧村庄,其要回国救援。”
“混帐扶余小儿,竟敢弃孤而去”公孙度将信使朝地上一甩,一拳打在松树上,直震得积雪散落一地。
此时此刻在白狼河畔的扶黎山上,蹋顿正骑马与林飞并肩而立。在他们的身后站着黑压压的一票骑兵。同扶余人一样,这些乌桓骑兵也是装备各异,但在着装上稍稍更汉化一些。当看到公孙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无头无脑地一路溃散,蹋顿忍不住看了林飞一眼唏嘘道,“未曾想锦西竟有如此神器坐镇。文远将军前些日子还不熟扶余之路,而今竟能一路杀入扶余国,厉害,厉害”
“大人谬赞。一次不认路,不会永远不认路。”面对蹋顿一惊一乍的赞叹,林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张辽当初与乌桓人追击扶余人时,确实对扶余人的地盘不熟悉。而蹋顿也不愿意让张辽继续追击下去。可是只要有钱又何愁找不到向导。
蹋顿似乎是听出了林飞的弦外之音,在尴尬地咳嗽一声之后,便扯开话题道,“庞军师与文远将军相隔百里,竟能同时出击,真是有鬼神之助,鬼神之助啊”
林飞微微一笑算是接受了蹋顿的赞扬,但他在心中并没有将蹋顿的话放在心上。令锦西取得今日胜利的,可不是靠的鬼神之力,而是庞统的精心布置。乍一看起来,似乎是庞统与张辽的同时出击,令公孙度与扶余人的联盟土崩瓦解。可仔细想一想,无论是庞统先用火炮,张辽后袭击扶余;还是张辽先袭击扶余,庞统后使用火炮,都不会改变最终的战果。至多是让公孙度多围攻锦西几天而已。庞统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已经算定了扶余人一定会中途弃公孙度而去。
事实上,庞统的计划还远不止如此。依照他的计划,此番攻防公分三组人马,一组庞统和唐蓥防守锦西城并拖住公孙度的大军;一组则由张辽率领精锐骑兵奇袭扶余人的领地;最后一组便是林飞,他的任务是说服蹋顿出兵相助。
其实原本林飞已经说服蹋顿出兵。可蹋顿下属的部落头人却依旧害怕善战的扶余人,不敢与公孙度为敌。林飞本不想向蹋顿和盘托出庞统的计划,但面对如此情形,他也只好故作神秘地向蹋顿保证扶余人一定会退兵。蹋顿本就要向自家族人有所交代,耳听林飞如此保证,他当场便放话说,“扶余退兵,乌桓出兵。”
出于对庞统的信任,林飞一咬牙答应了蹋顿的条件。这才使得锦西这两天只能孤军奋战对付公孙的大军。好在眼下庞统与唐蓥不仅击溃了公孙度的大军,张辽也成功将扶余人的老巢搅了个翻天覆地。
是的,信任是此次作战成功关键所在。正因为从头到尾始终信任着庞统的计划,林飞才敢在没有与锦西通气的情况下,答应蹋顿的条件。正因为出于对庞统计划信任,张辽才敢领兵深入扶余腹地。正因为信任林飞与张辽的能力,庞统才敢定下如此剑走偏锋的计划。而现在也该是蹋顿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却见林飞一甩长袖指着远处的公孙军向蹋顿傲然地说道,“蹋顿大人,扶余已退兵,请兑现许诺。”
蹋顿看了看面前自信满满的林飞,又瞧了瞧山下正慌乱逃窜的公孙军。此刻只需他一声令下,蜂拥而下的乌桓骑兵瞬间就能将那些个残兵败将吃干抹尽。公孙度经此一役就算不全军覆没,至少也得伤筋动骨。这一刻蹋顿猛然意识到从一开始,锦西目标就不是自保,而是要将公孙度一网打尽。倘若林飞一上来就言明锦西的目的与计划,蹋顿一定会认为他和锦西那帮人都疯了。可就是这么一个疯狂的计划最终竟成功了。
蹋顿十分庆幸站在了锦西这一边。此刻他不再有所犹豫,在回头看了一眼早已跃跃欲试的手下之后,蹋顿抽出长剑扬手直指山下,猛一喝道,“杀”
小凤凰得意:大杀器出手谁与争锋
CC裂墙抗议:又山寨本司空战术(#‵′)凸~~~孤何时出场?
柳丁赔笑:司空V5~~快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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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节 纳征之礼
第六十三节纳征之礼
费章节(16点)
蔡吉坐在雕花紫檀四套马车上,纯衣纁袡,以纚束发,.这是典型的汉代贵族新娘装束。不同与于后世大红大紫嫁衣,以及西方纯白的婚纱。汉代的婚服以玄色与纁色为主。黑而有赤色者为玄,赤与黄即是纁。说白了就是黑里面带点儿红,红里面带点儿黄。蔡吉所穿的纯衣纁袡,就是纁色衣缘的黑色深衣,外披名为“幜”的朱色御尘罩衣。
与蔡吉一身端庄造型相得益彰的是身着绡衣的侍女以及金光闪闪的仪仗卫士。绡衣是这个时代女子助祭之服,由生丝染以玄色制成。蔡吉一开始嫌订婚礼黑压压一片太过诡异(亲,极道出巡咩~~~还是拍《我的是大佬》呐~~~),想让侍女换上彩衣。可黄珍等人坚持要依礼行事。拗不过这些老夫子的蔡吉也只得接受了这一安排。至于卫士身上的闪闪金光则来自于他们身披的黄铜铠甲。此举除了装饰之外,也是在为东莱五铢日后发行造势。试想连蔡吉身边的士卫都能以黄铜为甲,用黄铜铸钱又何足挂齿。此外,马车四周还环绕着郭嘉、太史慈等蔡府文武官僚,以及众多赶来龙口观礼的宾客。这其中自然是缺少不了甄尧、王翰等人。
“蔡使君果然大守笔可惜正杰兄不在,其可是最爱凑热闹的。”王翰环视了一番周围的盛装人群后,由衷感叹道。
“正杰本就喜好神龙见首不见尾,或许其此刻就在人群之中也不一定。”甄尧摇着折扇半开玩笑道。不过当他看见身旁对周遭熟视无睹,一心只盯着前方的司马欣时,心头不由地沉了一下。甄尧其实与司马欣并不熟,只因大哥托他带此人来东莱张见识,甄尧才与其同行。然而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甄尧敏感地觉察到眼前的青年为人虽不张扬,却也绝非商贾出身。事实上,从司马欣的某些行为举止来看,甄尧觉得他可比贩马的王翰有见识得多。
这年青人究竟是人?甄尧不禁对司马欣的身份产生了兴趣。不可否认,此刻每一个站在这里的宾客都各有各的目的。他们或是依附于蔡吉,或是与东莱有生意往来,或是看好曹蔡联姻。包括甄尧本人也是一样。甄尧的么妹嫁于袁绍次子袁熙为妻,本是为了给甄家寻一强势后台。可袁绍称帝的举动却打乱了中山甄家的如意算盘。袁绍一统天下,固然能为甄家带来荣华富贵。但世事终究无常,谁都不能保证袁绍一定会赢得天下。更何况袁绍背主称帝,本就已经犯了天下士林的大忌。俗话说得好,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为了给甄家留条后路,身为庶子的甄尧便背负起了为甄家留条后路的重责。
倘若司马欣也抱有相似的目的,那他来龙口之后就应该多多接触东莱的核心人物,并努力在蔡吉面前留下好印象。但司马欣却没那么做。至始至终他都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游离在外,既不结交东莱官僚,也不和商贾谈生意经。那他来龙口的目的又是?难道只是为了看场热闹?
正当甄尧在暗自揣测司马欣的来意之时,天地之间忽然扬起了一片尘埃。『雅-文*言+情$首@发』不多时地平线上便出现了一队骑兵。旌旗招展间,一辆由四匹战马拉着的大车,显得尤为耀眼。但见车架的四方以绢制的帷格披挂,车顶和柱子上都绘满了漆画装饰。论华丽程度丝毫不逊于蔡吉的车架。
曹丕就坐在这辆马车之中,着爵弁服,玄色上衣,纁色帷裳,白绢单衣,赤色舄。革带上佩以纁色韠、山玄玉而朱组绶以及一柄七星长剑。如此一派新婿打扮的他自然是不可能单骑入城。但在正襟危坐之余,曹丕还是透过披挂的间隙偷偷打量了一番车外的景象。只见对面的龙口城外锦旗飘展,人山人海。在一干玄衣侍女的映衬下,蔡吉的座驾以及那一干“金甲”卫士显得尤为引人注目。曹丕从未见过如此炫目的阵仗,他虽远远地看不清楚蔡吉的面目,却也由衷地觉得车驾上的女子当真好似九天玄女下凡。
相比好奇不已的曹丕,身为送婚使的曹纯和刘晔可算是被龙口城下的这番阵势唬得一惊。曹纯看见蔡吉亲自坐在了城门口,当场就变了变脸色,指着对面的车驾温声道,“蔡安贞是何用意”
相比之下刘晔的反应则要平和许多。在经过最初的惊讶过后,他立马就想明白了蔡吉一方的用意。可现在有求于人的是曹操,为了大局着想刘晔等人也只得捏着鼻子接受对方的这一“小动作”。于是刘晔当即拍了拍曹纯的肩膀安抚道子和将军无需惊慌。蔡使君是在携军民欢迎。”
由于刘协任命蔡吉为齐侯的诏书还在刘晔的身上,因此这会儿的刘晔还是称蔡吉为使君。曹纯虽觉得蔡吉的做法于礼不合,可想想这只是订婚,也就按捺下了心中的不满。转而一拨马头道,“吾这就去让早做准备。”
就这样刘晔、曹纯一行人等无视蔡吉有违礼制的出迎,护着曹丕的车驾大大方方地行进到了龙口城前。蔡吉身为新妇自然是不能亲自下车相迎,因此龙口这边由前鲁国相陈旭东与黄珍出面迎接刘晔与曹纯,并与其一同住持纳征之礼。
所谓的纳征之礼,就是男方向女方赠送聘礼。一旦女方收下聘礼就代表双方已定下婚约。至于具体的成亲之日倒是可以慢慢商量。由于蔡吉与曹丕本就是政治联姻,因此蔡吉一方并不会像寻常小民那般计较聘礼的多寡。而曹操亦备了大量聘礼给足了蔡吉面子。
随着赞礼报上吉时,曹丕缓缓走下马车,在他的身后跟着手捧礼函的何晏。话说这礼函也是有所讲究的,其长一尺二寸,乃是象征一年十二月;宽一寸二分,代表一日十二个时辰,檀木厚二分,象征二仪,盖厚三分,象征三才,函内宽八分,象征八节。
蔡吉坐在车上注视着曹丕将寓意深刻的礼函献给代表长辈的陈旭东。她依稀还记得当初司空府夜宴上,曹丕坐在曹昂身旁文静的模样。那时的她只是感慨曹操带着未满十岁的上战场。却不曾想,有朝一日竟会与魏文帝成婚。蔡吉在自嘲之际,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小。发觉曹丕虽稚气未脱,但举手投足倒也颇为沉稳。看得出来事先是有严格训练过的。人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其实乱世中的世家子才叫真正的不得不早熟。
陈旭东代蔡吉收下礼函算是完成了纳征之礼,同时也意味着蔡吉与曹丕正式定下了婚约。眼见最大一桩任务已完成的刘晔,先是暗暗长舒了一口气,旋即从怀中取出了汉帝的高声宣布道曹丕,蔡吉接旨。”
蔡吉早就知晓刘晔会带来汉帝的旨意,当即以一派虔诚的姿态走下车驾与曹丕一同接受了汉帝的册封。对于汉帝所许诺的齐侯头衔,蔡吉的家臣幕僚们那是早已期盼多时。因此当蔡吉从刘晔手中接过圣旨之时,现场顿时就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惹得见惯大场面的曹丕也忍不住楞了一下。
趁着曹丕分神之际,蔡吉顺势牵起对方的衣袖,信步朝的车驾走去。迷迷糊糊之下曹丕亦步亦趋地跟着蔡吉坐上了马车,也直到此时他才发觉比对方矮了小半个头。蔡吉可没功夫关心谁高谁矮的问题,她要做的是让在场的宾客看到是将曹丕带上了马车。好在在曹丕的配合下这一切看上去很自然。当然身后铁青着脸的曹纯不在此列。
马车穿过热闹的街市一路驶向整修一新的齐侯府。沿途的百姓纷纷向车上的新人献上了鲜花与祝福。曹丕与蔡吉并肩而坐,虽说他尽量想保持目不斜视,但是满天的花瓣还是吸引了他眼角的余光。在他的眼中,龙口的一切都像壁画中描绘的仙境,就连身边坐着的蔡吉也美得有些不真实。曹丕翼翼地掩藏着的想法,并努力做到处变不惊。因为他是曹操的,代表司空府而来,绝不能让人小觑
其实不仅是曹丕,曹纯与刘晔也被龙口的繁华惊得瞠目结舌。除了当年的雒阳刘晔还不记得有那座城市能像眼前的龙口这般亭台林立。至于号称京师的许都与之相比,更是云泥之别。曹纯先前还觉得蔡吉过于自大,竟敢于向司空府耍花招。此刻他却不得不承认至少在财力方面,蔡吉确实有实力同主公以盟友相称。不过曹纯与刘晔很快就意识到长街上的一切算不了。齐侯府的宴会才是真正的瑶池盛会。
宴席上的佳肴丰盛美味,杯中的美酒堪比琼浆玉液。就着悠扬的丝竹声,每一个在场的宾客都打心底里,以蔡吉的财力加上曹操的军力那便是天下无敌,就算强劲如袁绍也非其对手。至于诛灭袁绍之后,曹蔡两家会如何相处,则不是众人现在的考虑的问题。天下大势瞬息万变,能站对一时的队,就先站一会儿再说。
因此白天虽发生了一些小间隙,宴席之上众人却是其乐融融。但见刘晔与郭嘉推杯换盏相谈甚欢,曹纯与太史慈一碗接着一碗地拼酒,何晏则与祢衡大眼瞪小眼地争论不休。相比之下坐在主席的曹丕就显得拘束得多,不仅没喝酒,就连菜和水果也吃得很少。蔡吉可是记得曹丕爱吃葡萄的,可结果面前食案上的葡萄楞是一颗没动。(不是说葡萄紫是魏国的颜色咩~~~)
似乎是感受到了曹丕的拘谨,蔡吉搁下酒樽主动询问道,“菜式可合胃口?”
曹丕当然不是不想喝酒吃菜,只是怕喝多了吃多了失态。于是他赶紧拱手回道,“菜肴甚合口味。”
客气而又生分的回答。诚然曹丕一直都想表现得自然得体。可蔡吉还是能感觉到身旁男孩的紧张。虽知有些隔阂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消弭的,蔡吉还是向其宽声安抚道,“既来之,则安之。若有不适,无须客气,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