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迟雪洱不敢跟男人在同一空间下继续呆下去, 慌乱夺路去了浴室,抬头望向?墙上的镜子,果不其然?看到一张大红脸, 跟秋天树上挂的红柿子似的,真不知道陆熵对着这张脸是怎么忍住不笑的。

深吸口?气, 分出心神观察浴室的环境, 空间不出?意外的也很大,作一间小?卧室也足够了,浴缸的大小躺两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里面已经放好了水, 热气弥漫,水面上还飘了一层玫瑰花瓣。

看得迟雪洱脸颊又冒出?热意,竟然?连浴室也这么布置了,是打算让他跟陆熵洗双人浴吗。

还好陆熵刚才没有提出这个建议, 不然?这会岂不是……

迟雪洱不敢再细想下去,拍拍发烫的脸颊,抬手?慢慢解开衣服的纽扣。

因为害怕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迟雪洱这个澡洗得格外磨蹭, 从浴室出?来时?, 看到陆熵坐在圆沙发里, 对着笔电处理工作。

听到动静,陆熵也转过身来,房间里暖气很热,他只穿了一件衬衣, 贴身衣料勾出?明显的肌肉轮廓, 领带早就扯掉了,扣子随意解开两颗, 有?种不羁的性感。

他的双眼一如?平常的深邃无波,只是在看到迟雪洱时?眸光微微一亮,随即又慢慢灭下,像是压抑的克制。

见他面色不明,迟雪洱还以为他是等太久不耐烦了,手?指抓着睡袍的衣带,小?声说:“我洗好了。”

陆熵把笔电推到旁边,从沙发上起身:“口?渴吗,我让人?准备了牛奶。”

在里面被热气蒸那么久,迟雪洱嗓子倒的确是有?些?干了,在心里感叹陆熵的细致,往他那边走:“有?一点,谢谢。”

牛奶在桌上放着,旁边还有?一杯红酒,应该是陆熵给他自己准备的,迟雪洱没有?在意,把牛奶杯拿起来。

杯子摸上去还是温的,迟雪洱一口?气喝了大半,习惯性舔了一圈嘴唇。

嗓子和?肠胃都舒服了,神经也跟着松懈不少,迟雪洱放下杯子,瞥一眼旁边的笔电:“你?到这里来还工作呀。”

陆熵从他走过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两人?距离很近,呼吸间都是他沐浴后身上香甜的气味。

陆熵垂眼就可以看到他穿着睡袍的纤细身体,看得出?他不是很会穿睡袍,袍带系得松散,轻易就能看到里面浅粉色的肌肤,感觉摸上去应该很薄,很软。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工作吗,分散注意力强打发时?间罢了。”

陆熵回答他,嗓子有?些?哑。

迟雪洱抬头,恰好跟他的视线撞到一起,想到他可能用这样的目光一直在看什么,心头“咚”地?一跳,立刻往后退了两步,手?也无意识紧抓住腹前的带子。

很标准的防御姿态。

很久没见小?少爷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强烈的警戒心了,像只炸了毛的小?猫,陆熵微翘起唇角,没有?再逗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去洗澡。”

看着人?彻底走开去了浴室,迟雪洱才缓缓转身,深吸口?气,捂住胸口?平复过快的心跳。

随即又不禁陷入反思,他刚才又因为本能而对陆熵做出?了抗拒的姿态,陆熵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但也不代表他真的就全然?不介意。

又或者即使是强大如?陆熵这样的人?,也是会在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中而感到受伤的。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他真的没有?理由再继续逃避,退缩下去了。

迟雪洱握紧掌心,闭眼深深吸了口?气。

浴室门被推开,陆熵裹挟着一身热气出?来。

迟雪洱竟然?已经在床上了,背对着他跪坐着,背影伶仃清瘦。

陆熵把毛巾随手?扔开,走到前面,迟雪洱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他的头发已经全干了,黑色的碎发柔软,遮住明亮的眼睛,笑得很乖。

“你?洗好了。”

陆熵皱眉,伸手?碰碰他的脸:“身体不舒服吗,脸怎么突然?这么红?”

迟雪洱没有?像刚才那样躲他,语气甚至也很放松:“因为热啊。”

看着他略有?些?反常的表现,陆熵没有?说话,俯身凑到他面前,骤然?贴近的距离还是让迟雪洱下意识要往后躲,却被陆熵捧住脑后,退无可退。

两人?鼻尖几乎贴着鼻尖,有?淡淡的酒香在呼吸间萦绕。

“喝酒了?”陆熵问,往旁边的圆桌瞥了眼,高脚杯里的红酒的确少了许多。

迟雪洱没忍住打了个小?酒嗝,点点头:“可是我现在是清醒的。”

陆熵盯着他看了几秒,眸色很深:“喝了酒就不害怕了?”

迟雪洱眨了眨湿润的眼睛,脸蛋酡红:“会疼吗?”

他的眼神依然?是无比清澈的,可问出?的问题却能让人?发疯,清纯到极致,也勾人?到极致。

陆熵能感到腹部再次急促蹿腾而起的燥·热,像一团熊熊燃起的烈火,随着血液横冲直撞,盘亘不散。

浴室冷水冲身的效用似乎只有?那么几分钟,在迟雪洱一个湿漉漉的眼神下,他的忍耐力就已经岌岌可危。

陆熵眼睛沉得发黑,手?往下,握住他纤细的腰肢:“我也不知道,所以要试试。”

听到他说“也不知道”,迟雪洱心里不知为何有?点高兴,但被酒精麻醉的大脑晕乎乎的,一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高兴,只是“哦”一声,笑得有?些?羞涩:“那你?试吧。”

陆熵喉头发紧,再没有?犹豫,双手?捧起他的脸,哑声命令:“张开嘴。“

迟雪洱听话开启唇瓣,与此同时?就有?一道很有?力的滚烫闯了进来,不给他留任何适应的缝隙,狂风骤雨般,在他里面毫不留情地?舔舐,吮吸。

好粗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迟雪洱从来都不知道,舌头原来可以舔到那么深的地?方,他甚至觉得自己正在被陆熵一口?一口?吃掉。

屋内还是旖旎昏黄的光线,暧昧的水声不绝于耳。

迟雪洱被亲得气喘吁吁,腰也软得坐不住,陆熵一手?圈着他,干脆将人?抱起放到腿上,他的呼吸也有?点乱,手?指摩挲着怀里人?红软的唇瓣,再次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