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毕竟不是在别?墅,他不能太任性挑剔,而且陆母又实?在热情,一脸疼爱宠溺的关切模样,迟雪洱盛情难却,只得每样都喝了点?。
喝到后来他肚子已经完全盛不下了,放下碗,没忍住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陆熵看他喝得困难,欺身在他耳边说:“不想喝就放那,不用勉强。”
谁知话音才?落就被旁边的陆母狠狠瞪了一眼:“去去去,没你说话的份,就是你一直这么不上心?,才?把我们?雪洱饿得瘦成这样,看这小脸干瘪的,一点?肉都没了。”
说罢又看向迟雪洱,瞬间换上另一副表情,无比温柔:“乖宝咱不听他的,爱喝就多喝点?。”
面对母亲的强加之罪,陆熵颇有些无奈地挑挑眉峰,不等?他反驳,迟雪洱便在下面偷偷扯住他的衣摆。
陆熵低眼,迟雪洱对着他缓缓摇头,用眼神示意他没关系,灯光落在他扑簌的睫毛上,像是橱窗里漂亮精致的瓷娃娃。
陆熵喉结动动,没有话说。
看他这么乖,陆母满意得不行,抬手摸摸他柔软的头发。
晚宴结束,却不意味着就能自由?,这些亲戚叔伯们?难得见到陆熵,非要拉着他品茗打牌,都是许久才?有机会聚一次的长辈,陆熵自然不好意思拒绝。
看一眼身边的迟雪洱,不等?他交代,就被一旁过?来的顾砚先声打断:“表哥你去忙你的吧,我帮你陪会嫂子。”
陆熵瞥着他:“你?”
顾砚双手插兜,身前衬衣口?子解开?两颗,他刚才?喝了点?酒,脸颊微微透粉,上挑的眼尾也漾开?水波,倒真是一副不缺桃花运的好皮相。
“反正你也掏不开?空不是吗,被那几个老头子缠住,今晚你可有得应付了,这宅子这么大,我带嫂子随便溜溜也好过?在这空等?着你强吧。”
说罢还冲迟雪洱抛个媚眼:“是不是啊,嫂子。”
迟雪洱对顾砚的印象一直都还不错,这会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跟着点?头:“我刚好也想出去透透气。”
陆熵看着他,身后又传来陆父催促他的声音,只得无奈妥协,伸手在他头发上摸了下:“外面冷,别?逛太久。”
他压低的嗓子温柔极了,隐约带着宠溺,迟雪洱点?头,乖乖道?:“好。”
等?陆熵走后许久,迟雪洱还一直呆呆望着他的背影,顾砚伸手在他眼前挥挥:“喂,回神了~”
迟雪洱眨眼,望着他打趣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出去吧。”
等?顾砚真的带他出来参观时,迟雪洱才?见识到陆宅究竟有多奢华夸张,下午看到的竟然只是冰山一角,他们?只是逛了花圃,后山,亭湖这几个地方,迟雪洱便已经有些微微气喘,摆摆手说要找个地方歇歇。
顾砚知道?他身体底子弱,怕累到他会被陆熵收拾,便带着他就势去了旁边的玻璃温室,这里空气湿润温暖,呆着很舒服。
刚一踏进这个空间就被沁人的芳香直击心?灵,迟雪洱平日里就特别?喜欢花,这会看到像是仙境一般的花房,恨不能长出十双眼睛来仔细观看。
边看边感叹有钱人物质和精神世界的双重奢侈,以后他的“养老别?墅”要是能有这里百分?之一的美丽也就够了。
但再喜欢也架不住身体的疲累,看了没多大会便有些体力不支,走到旁边的花架秋千坐下。
陪在他身边的顾砚也走过?去,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默默观察着迟雪洱,美人流连于美景,美丽加倍,对他的视网膜很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实?前段时间我还对表哥突然结婚这事感到不可思议,总觉得他像是在做戏,憋着什么阴谋一样,可今天再次见到你,那种不现实?感反倒也就淡了。”
顾砚这话挺莫名其妙的,迟雪洱抬眼望向他。
秋千旁有一套青玉色的石桌石椅,顾砚一屁股坐到桌子上,偏偏还坐没坐相,混不吝地翘着腿:“真的,我从来没见过?他对什么人像今天对你一般那么温柔细致,以前我总觉得表哥情识未开?,是块木头,现在看来,只是他没遇到对的人罢了。”
陆熵对他是温柔细致,以前只是迟雪洱自己有这样隐约的感觉,没想到在外人眼中竟然也是如此,想到所有人都看得出陆熵对他的纵容和体贴,迟雪洱竟莫名的有些羞耻。
但他也并不会因此多想,反倒是顾砚前面那些话更?让他在意,说什么陆熵像是在做戏,憋着什么阴谋,没想到这花花公?子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心?思却挺敏锐。
“陆熵的确是一个绅士体贴的人。”
迟雪洱并没有接着他的话深聊,只说了句漂亮的场面话。
顾砚摇摇头:“这跟他对外维持的绅士形象不一样……”
话及此,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笑着继续说:“说来挺有意思的,其实?我以前觉得他是根木头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他平日里真的是完全不近女?色,反倒是跟身边的一个发小走得很亲近,我就是没往他可能是同性恋这方面想过?,不然当时从那个发小身上就该琢磨出点?什么来……”
顾砚越回忆越觉得自己蠢笨,懊悔当时错过?了最一手的大瓜,因此也没留心?迟雪洱听到他这些话时有些异样的神色。
又过?了一会,发现对方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顾砚才?好奇望过?去,也随即意识到刚才?那些话的不妥之处,暗啧一声,干笑着找补:“不过?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是看到你跟表哥现在这么好,所以随便发个牢骚,嫂子你别?往心?里去,不过?想想其实?也能理解,快三十岁的男人,怎么可能没个过?去,更?何况表哥已经算是男人中的极品,只有这一个发小……”
呸,这话怎么越找补越不对味,瞅着迟雪洱愈发透白的小脸,顾砚已经想穿越回一分?钟前封死自己的嘴巴了。
这小少爷身体不好,心?理承受能力也不知道?怎么样,要是跟外表一样脆弱那可就不好了。
“嫂子。”
顾砚试探地叫他。
迟雪洱抬头,看到他关切抱歉的神色,反倒朝他轻松笑了下:“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想一个人在这待一会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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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说着没事,可是这笑容落在顾砚眼里却充满了浓浓的落寞和牵强,但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安抚话语了。
“那我先走咯,这里离主厅有点?远,你有事及时打电话。”
“好。”
等?温室的玻璃门关上,四周又陷入一片静寂之中,迟雪洱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没有顾砚在耳边聒噪,温室里的花香才?真正的让人感到一种疗愈身心?的作用,想要抛却杂念好好享受,可闭上眼睛,耳边却总是像在回响刚才?顾砚说的那些话。
什么发小,什么同性恋,大有在他脑中余音绕梁,挥之不散的意思,人走了,反倒跟没走没什么区别?。
弄得迟雪洱有点?郁闷,既然逃避不掉,便静下心?来思索,这个发小应该就是陆熵传说中的那个“爱人”,搞不好还是书中他的白月光,已经不止一次听别?人提起这个白月光跟陆熵的过?去了,却从未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