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

陆熵自知理亏,“咳”了?声,回头看着他。

迟雪洱盘腿坐在床上,捞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丝质睡衣的领口松松垮垮,露着白皙纤细的锁骨,又乖又小。

陆熵忍不住走过去,手指抹掉他眼?尾的湿润,柔声说?:“不然?今天不去了?。”

迟雪洱摇摇头,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瘦削窄腰,脸颊靠上去:“你妈妈对我挺好的,我不能连过年去看望她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到,这样太没有礼貌了?。”

陆熵揉揉他的头发:“宝贝真乖。”

迟雪洱用鼻音“哼”了?声,软软黏黏的:“你快给我换衣服,我没力气。”

前两天还说?他不会撒娇,这会却黏糊的让陆熵心都酥了?。

把人从床上捞起来抱着,迟雪洱也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两条腿无比自然?又习惯地缠到他腰上。

陆熵就这么?抱着他往衣帽间走,手掌完全托在小少?爷臀部?,饱满圆润,因为穿着丝质睡衣的缘故,弧度和肉感更加明?显。

小家伙虽然?清瘦,该有肉的地方倒是一点不少?。

路过挂着满满的衣架时,迟雪洱也明?白宋叔拿出来的这些衣物应该都是入不了?他的眼?,撇撇嘴:“这么?多都没有合适的呀。”

陆熵亲亲他的头发,压低嗓音:“我来挑,你什么?都不用做,要是困就再眯一会。”

听这意思是有一翻折腾了?,不过是一场聚会而已?,上流社会的有钱人真的好累啊,迟雪洱有气无力地哼了?声,索性真的阖上了?眼?睛继续养精神。

他们两人都梳洗整理好从楼上下来,已?经是快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迟雪洱看起来还是精神气不足的样子,但是气色倒是比刚才好了?许多,脸颊粉扑扑的,眼?睛里有水光,像是因为什么?哭过一样,站在灯光下,皮肤白得晶莹剔透,漂亮水灵得很。

不仅如此,宋叔还留意到他们少?爷身上的西装似乎也和刚才在楼上看到的那套不太一样,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又换了?一套。

简单用了?餐后?,他们便出发去了?陆宅。

许久没有来,这栋占地面积庞大的宅邸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气派辉煌。

车子一直到正?厅前的圆形喷泉池旁才停下,有穿着燕尾服的佣人过来拉开车门,尊敬地迎接。

陆熵从另一侧车门走过来,握住迟雪洱冰凉的手心,轻轻捏捏:“手怎么?这么?凉,冷吗?”

迟雪洱仰头,漂亮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动人的流光:“不是,可能是有点紧张。”

陆熵闻言轻笑,抬手给他理理衣领:“不需要紧张,除了?我,这里的任何人你都不用放在心上。”

好自负强大的口气,但这也正?符合陆熵一贯给人的感觉,盛世凌人,冷漠到不染丝毫人气。

但不可否认的是,迟雪洱的心境也的确因此平静许多,回握住他的手,弯起眼?睛笑了?笑。

“走吧。”

大厅里温暖如春。

他们刚一踏进玄关,就成了?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果然?如宋叔所说?,今天的聚会不是以前那种简单的亲戚相聚,这俨然?是一场中大型的宴会了?。

女士们都身穿晚礼服,男士也无一不是西装革履,耳边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长长的茶歇桌上垒起好几米高的香槟塔,酒里倒映着珠宝的华贵光芒,这样奢华梦幻的场面,迟雪洱以前只?在电视中见过。

陆熵牵着他的手一路走过去,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尽头处身穿华服的陆母看到他们,眼?睛一亮,立刻打断正?在交谈的贵妇,说?了?声“抱歉”后?,款款向他们走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宝贝,你们可算是来了?,可把妈妈想坏了?。”

陆母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关切,抓着迟雪洱的手上下前后?的打量:“听说?你年前刚又病了?一场,妈妈那时在国外,也没回来看你,现在怎么?样了?,都好全了?吗。”

这么?久了?,迟雪洱还是不太能适应这种热情?,连连点头:“都好全了?,谢谢妈妈关心。”

“跟妈妈还这么?客气。”

陆母捏捏他的脸,拉着他的手往里面走,沿途很自然?的跟人介绍说?这是他们家的孩子。

虽然?没有明?说?,但在这样正?式的场合特意带他出现,还有一旁跟着的陆熵,傻子也知道这个?少?年身份的特殊性了?。

这段时间一直有流言说?陆熵这个?钻石王老五偷偷结婚了?,有些人根本?不信,毕竟消息捂得太严密,而且这些年陆熵的表现也压根不像想结婚的样子,所以很多家里有适龄千金的老董还是一直惦记着陆氏少?奶奶的位置。

但现在看到眼?前这副情?形,即使?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而且那个?传言中的“少?奶奶”本?人此刻就在他们眼?前,虽然?是个?男人吧,但样貌气质一点也不在差的。

芝兰玉树的一个?少?年,身穿高定白色无尾礼服,质感上乘的缎面衣料微带光泽感,裁剪完美的版型包裹勾勒着他年轻挺拔的身体,腰身细窄,仪态优越到一眼?看上去就是从小在富裕雍容的家庭里被教养出来的矜贵少?爷。

美中不足的是,这少?爷似乎身体不太好,面颊苍白如玉,眉眼?间依稀透出几分孱弱的病气。

人群中议论的声音不少?,但圆滑的贵妇人已?经上前开始跟陆母攀谈夸赞了?,陆母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但是赞叹的话却也一句不落的照单全收了?。

她就是喜欢听别人夸迟雪洱,管他的真心还是假意,夸的她开心就好。

迟雪洱配合着在旁边当了?会吉祥物,没多久脸就笑得又僵又麻。

陆熵在旁边低下头,贴近他耳边:“累了?就去旁边歇会,不用在这杵着。”

迟雪洱放松一下脸部?的肌肉,仰头瞅着他,可怜巴巴的:“大家都在应酬呢,我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

一身稚气的小少?爷嘴里说?出“应酬”两个?字,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可爱新鲜了?,陆熵轻挑眉头:“忘记进来前我跟你说?了?什么?吗,有你老公在呢。”

在这种场合说?什么?“老公”,虽然?声音很小,其他人根本?听不到,迟雪洱还是小小的臊了?一下,耳朵尖热热的:“别乱说?。”

陆熵瞅着他白生生又透着粉的脸蛋,小扇子似的睫毛刷刷扇动,压低嗓子:“去人少?的地方歇息吧,我提前跟顾砚说?好了?,让他陪你四处逛逛,那小子最擅长的就是在这种场合偷懒溜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