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江之衡捧着他脸颊的手,还有那温暖的气息,高速跳动的心脏渐渐失衡。

少顷,像是一朵被春风裹挟的花瓣落在了他的额头上,他还没细细感受触感,那花瓣便从他的之间溜走,只剩下一丝凉意残留。

程燃猛地睁开眼:“不对!是亲嘴!”

怎么会是亲额头!

江之衡淡定地推开程燃,站在床边,微笑着摇摇头:“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既然加班费已经付过了,那就请?”

“我不!”程燃梗着脖子。

容易被他抓住了跟江之衡同处一室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

“嘶啦”一下,他拽掉了碍事的外衣和裤子,只留下一条黑色的紧身短裤,不给自己把衣服套回去的机会。

这一年来,程燃一直有在做专业的形体训练,身上的肌肉线条比一年前更加流畅有型,纤瘦又具有爆发力,像是夏季拂过树荫的凉风,清爽而不沉闷,带着吾家少年初长成的爽朗。

原本偏窄小的皮鼓也因为肌肉训练而鼓了起来,像是晚熟的果实,透出颇具蛊惑力的酸甜芬芳,那条为了透气而做的气网孔的短裤能看到白生生的皮肤,达到了半遮半掩的效果。

江之衡的目光深了深。

程燃像一颗炮弹般撞到了江之衡身上,阳光开朗地咧开嘴角:“江总,好多人说我翘呢!我觉得太大也不好看所以就没练到那种程度,现在刚刚好,您觉得呢?”

“……现在确实刚好。”江之衡伸手往程燃的皮鼓上拍了两下,手感的确很好,带着朝气蓬勃的生命力。

程燃等了等,见江之衡只是拍了两把就没有接下去的动作了,不由急了眼。

“为什么不做到最后?难道江总您的身体有问题吗?”

程燃伸手,发现江之衡的旗已经高高举起的时候,便试图开解皮带扣。

他明显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显得手忙脚乱的,眼睛透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

江之衡失笑地制止了他:“不要闹了,休息吧。”

“为什么……”程燃像是个遭了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儿了,心酸的委屈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难道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他不明白,自己已经那么努力让自己变得越来越有魅力了,而且江总也都对他有反应了,可江总究竟是在顾忌什么?

江之衡像是一位长辈,拍了拍程燃的背:“你很有魅力,只是人总要为自己设立一个底线,我不和下属发生超越合约的关系,同时你也承受不起我们只有性|关系而没有情感交流的代价。”

哪怕在娱乐圈混了一年,程燃也还是太认真了,就算是演戏,都会套用自己的工科思维来寻找原因。

认真得像个内心还没有彻底长大,在某处保留一份赤诚的孩子。

江之衡的确可以在今晚接受程燃笨拙的诱惑,只是他没这么做。

通常情况下他不会约束自己的欲|望,生活在这个世上本来就很辛苦了,他可不会没苦硬吃去忍耐送上门的菜,一切都是成年人的你情我愿罢了,过多的道德枷锁只会拖累他。

但程燃是那种为了爱会奋不顾身的人,正如当初他明明可以甩开累赘一般的原生家庭独自逃走去过安稳的生活,可是他没那么做,反而在肮脏的腾飞传媒忍耐着呆了下去。

江之衡真切地认为亲情爱情都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如果不行,那就是数额的问题,绝不是金钱失去了吸引力百万不行就千万,千万不行就一亿,只要给得出,总有人能够抛弃亲情爱情。

可也有极少数情况下有人不会这么做。

程燃就是。

面对一辈子都可能还不上的巨额欠款,青年像是努力燃烧自己的太阳,就连江之衡这种冷心冷情的人也是会被太阳的光与热吸引的。

他知道程燃是从自己身上汲取到了父亲般的安全感,他的确也可以为对方持续输出这样的安全感,不过以后呢?

太阳背在他的背上,只会给他带来毁灭。

他可能会因为程燃动了真心,而真心这种东西是有毒的奢侈品,为了避免中毒,他会从源头将真心出现的可能掐死。

浅浅地叹了口气,江之衡理了理被子,躺在床上,让程燃也躺好。

关灯。

短暂的适应了黑暗后,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过舒朗的月光将休息室照亮。

程燃安静了一会儿后,生出了作乱的心思,试探性地拍了拍江之衡的皮鼓。

见江之衡没反应,他又将手往前方的旗伸了伸。

“乱动的话,我会把你丢出去,让你睡外面的沙发。”

江之衡幽幽的声音响起,让程燃心不甘情不愿的“唔”了一声。

程燃慎之又慎地说:“江总,你别背对着我好不好?我想看看你的脸。”

江之衡:“……”

要求好多,烦了,果然就不该挑这小子来加班的。

但江之衡还是翻了个身,正对着程燃。

程燃没有声音地直视江之衡的一切。

他的目光就像激光似的,又让江之衡难以入眠了。

“我给你一个机会,我再给你一份零花钱,买了东西后就尽早入睡说吧,想要什么?”

这回,程燃没有轻率地提出要求,而是谨小慎微地思索起来。

就在江之衡已经快入睡时,程燃羞赧的声音响起。

“江总,我想体验当宝宝的感觉,我可以吸你的奈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