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已经被我的同伴封印了。”江之衡温和地说,“我们现在都没事了。”

阿亮和文森特、阿pat和胜男两对小情侣相拥而泣。

而小胖完全不记得恶魔附身时发生的事,只觉得做了场很糟糕的噩梦,他从地上爬起来后,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大家都抱着个人,只有自己和王陆单单站着。

他不由看了眼王陆。

王陆恶声恶气地瞪了他一眼:“想找死吗你?”

小胖疯狂摇头,谅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去抱王陆。

王陆见小胖怂包的样子,嗤笑一声:真没想到,这胖子竟然好运的蹭了波大的!

不过,恐怖电影世界不是光靠好运就能活下去的,他倒要看看这胖子能活多久。

休整得差不多了后,一行人跟随王陆前往停泊口。

随后,眼见任务结束的时间还多余有剩,王陆便叫上运动服女子一起去附近清缴丧尸了。

他记得运动服女子那艳羡且锐利的目光,他感受到了对方成为强者的资质与决心,自然不吝教诲。

停泊口是一片被树木环绕的石滩,海鸟鸣叫,浪涛鼓岸,遍布淤泥,环境不那么美好,但也足够应付众人暂时休憩。

主角团六人再度汇合,不过短短半天,却都觉得过了半个世纪。

阿pat和小媚抱在一起泣不成声,其余人小声地交流着半天以来的所见所闻,然后小心翼翼地安慰起了父母双亡的阿亮。

在朋友的安慰下,阿亮稍微缓过了神,又见程轮一直缩在江之衡怀里意识不清,不由上前关心道:“程轮先生伤得很重吗?他什么时候能醒?”

江之衡回答说:“他是受了些伤,更主要的是累到了,要不了多久也会醒的,现在就让他继续睡吧。”

昏睡的程轮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江之衡的声音,喑哑地揪住了江之衡的衣角,口齿不清地说:“不要、皮鼓、要坏掉了……唔、恶魔、滚开……呜呜……”

阿亮:皮鼓要坏了?莫非是皮鼓受了不轻的伤?

“阿pat那里有酒精和跌打药酒,深蓝先生要不要给程轮先生用一下?”

阿亮的脸上有着大写的单纯,作为一个24k纯直男,他显然还不了解男性之间的交流意味着什么。

江之衡失笑着摆了摆手:“不必,这些起不到作用。”

阿亮:“怎么会呢?我从小到大无论是脑袋还是皮鼓摔伤了都用这个牌子的跌打药酒,可管用了!要不然深蓝先生你让我看看程轮先生的伤啊,都是男人,看个皮鼓也没什么的吧。”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在海边长大的男儿,阿亮在这方面可谓是不拘小节。

倒是文森特听出了一些名堂,捂住了阿亮的嘴:“别把人家昏睡时的胡话当真啊阿亮,可能程轮先生是梦到了小时候被爸妈打的场景吧。”

阿亮恍然:“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不问了。”

过了许久,程轮才从江之衡温暖的怀中睁开了眼睛。

他感觉自己睡得很好,就像经历了一路风雨后终于找到一个停泊的港湾,可以让他暂时忘却那些痛苦的现实,可以尽情蜷缩在那片角落里躲避风雨,享受片刻的宁静。

“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我感觉很好……”程轮听着江之衡温柔的声音,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

但下一秒,这半天以来的回忆如潮水般袭击了他,他猛地瞪圆了眼睛,撑起腰板坐直了身体。

“江之衡?”

江之衡:“嗯,我在。”

程轮后知后觉地尴尬得脚趾抠地。

因为就在不久前,他还将金叶和洪水都挥洒在了江之衡的身上。

虽说当时的情况属于不可抗力,但结果就是如此。

“我好了,你一路照顾我也辛苦了,我先往旁边坐坐,不需要倒在你怀里了,不像个样子。”

程轮挣扎着要起身,可是脚尖刚一触及地面,腰部就像是遭受电击一般,让他吃痛地闷哼一声,又重新跌回到江之衡的怀里。

“我该不会瘫痪了吧?!”

程轮的内心升起万千恐惧,他以前寒暑假打工攒学费的时候去工地搬过砖,第二天再累也不至于跟废了一样。

江之衡拍拍程轮的头顶,示意他冷静:“你只是累到了而已,稍微休息下就好了,毕竟……这是你第一次做这种事,无论对你、还是对我而言,都太过猛烈了。”

血气上涌,程轮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闷闷地“嗯”了一声,心绪如一片乱麻。

片刻后,文森特又贱嗖嗖地过来了。

“程轮,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你跟深蓝先生是不是那个了?”

他单手比圈,单手比箭,然后比出了一个很粗俗的手势。

程轮不太想搭理这个基佬。

“哎,别这样啊,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单纯的关心一下你罢了,我知道你们也是在那个恶魔的胁迫下做的。”

文森特的确是在事后才醒的,只是,他结合程轮昏睡时的只言片语,还有站不稳的样子,猜到了糟糕的真相。

程轮抬眸,面无表情地瞥了眼文森特。

文森特:“我知道你第一次和男的产生这种接触很难接受,甚至很恶心,但是不要对深蓝先生产生仇恨心,当时那个情形没办法的,你们都是好人,自相残杀起来才会上恶魔的当!我知道的恶魔最擅长入侵空虚的心灵了。”

“……这就是你想说的?”程轮本来还以为文森特会劝自己跟江之衡在一起,然后叽叽咕咕一些“命中注定”之类的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