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河伯顽强地反抗着,加深呼吸、动用信仰,不惜用一切来对抗江之衡对他的支配。
他多么想要用手握住好兄弟啊,可是此刻整个身子被深蓝绑住,他连最基本的聊慰都做不到。
终于,在一次次的奋进中,河伯那位好兄弟彻底苏醒,驱赶走了理性,抢走了大脑。
这位肤白冒昧的大先生耀武扬威地抬着头,向江之衡炫耀自己的功劳。
河伯的密室大门一次次开启,又一次次关闭,里面崭新的装修一次次落入江之衡的眼中,俨然成了一阵无声的邀请。
河伯紧咬牙关,眼神迷离怅惘,似是快要放弃,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还在负隅顽抗。
“如果你求我的话,我会帮你的,怎么样,要不要求我?我跟某个混账不一样,我可是很慈悲的。”
江之衡用手轻轻抚了抚河伯的侧脸,暗淡的光线中只有他的蓝色双眸澄澈透亮,犹如水面上浮动的阳光。
看似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河伯注视着唯一的救赎,思绪沉浸在一片悲哀中,恍惚了半晌后,张开了口:“求、求你……”
“那就如你所愿。”江之衡嘴角带着品尝美味后的餍足,大步走进密室,帮助河伯缓解灵药的强大效用。
“呼……”
河伯终于从窒息中获得了氧气,紧绷的肌肉先是放松下来,随后又紧紧地依附在江之衡之上。
江之衡狠狠地掠夺着密室中的宝藏。
当河伯逐渐沉入在这场温柔的劫杀中时,不料江之衡突然又是一问。
“你跟王天麟是不同的个体么?”
河伯顺从地应了一声:“是……”
“王天麟玩过的《缥缈风云录》,其实是你的人生是么?”
河伯没有回答,浑身绷紧了一下。
江之衡顿时了然。
“我猜,其实你们只不过是《缥缈风云录》的一个小齿轮罢了。你是一个失败者,更甚至是个失败的实验品,所以你只能永远呆在这暗无天日的河底,根据设定,愚弄一群凡人让他们给你献祭姑娘。要我说,强塞的福气你都不愿享受,有点可悲啊~”
河伯浑身颤了颤,像是呓语般,阴冷的音色竟带上了一丝急切的逃避和乞求:“不要说、求你……不要说……!”
但江之衡并没有就此停住口,而是继续用带着一丝怜悯的语气,幽幽开口道:“让我再猜一下,你们从出生开始就是npc,你其实很不甘心你用自己的人生成就王天麟的踏板,更不甘心这样的他会为何会受到钟爱,成为那个例外。你嫉恨他的幸运,我说的对不对?”
江之衡撩拨的话语令河伯的愤怒节节高涨,同时他的动作也变得愈发折磨起来。
河伯扭了扭腰,不适地吭哧了一声,没有回话。
“真是一个小可怜。”江之衡终于愿意给河伯一丝怜惜,把深蓝从他的口中释放出来,再将他像是一个小孩儿般折成W型抱坐在怀里,伸手挠了挠他尖锐的鲨鱼齿。
“啊呜!”
河伯重重咬了一下,海藻般的长发都因为愤怒而生长得更为茂盛。
江之衡施施然地收回了手,没有让河伯成功咬到。
“好险哦,没有咬到。”
江之衡半眯着眼睛,像是在故意逗弄一条顽劣的食人鲨鱼,惬意地弯了弯嘴角:“看来是不能够跟你用嘴交流呢,不然会被咬到各种各样的地方。”
在轮番的践踏中,河伯终于被拉回了一半的理性,面上各种的情绪渐渐消退。
“我已经败在了你的手里,你暂时带着他离开吧,之后会有其他神来对付你的,你会死。”
“你会死”三个字被它加重,带着一股确信的意味。
“是么?”江之衡咬着河伯的耳朵,眸中带着狩猎的嗜血与玩味。
“那我就将他们一个一个全都吃掉,就跟对付你一样。”
第114章
他出身在缥缈大陆的某个偏僻村落中,并且曾经有一个名字,叫做陈平安。
普普通通的名字,包含着父母希望他一生平安的愿望。
但在那个包含妖魔神鬼的混乱世道中,凡人若想要健健顺遂地活到老,总是要有一些运气。
遗憾的是,他就没有这样的运气。
在人生的前十八年,他跟着秀才父亲读书,考中了童生,进一步减免了家中的赋税,此后他便一边读书尝试考取秀才功名,一边在村里的私塾里给年幼孩童启蒙,日子就这么平淡安稳地过着。
他有一位小他三岁、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两人住在一个村子里,虽然因为年纪差距而没怎么接触过,但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两家人互相知根知底。
十七岁那年的一场暴雨,他跟着村里人一块儿抢收麦子,邻里两家互相帮忙时,他不小心碰到了邻家妹妹的手。
清秀女子的面容随着时光流转而化作一个模糊的符号,只剩下那双含羞带怯的眼睛格外清晰。
后来,他淋了雨,感染严重的风寒,数日高烧不退,村医无药可治。
他的父亲驾着马车去村外寻找大夫一去不返,他的母亲为了给他采药走进山中再未归家,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病死之时,那位邻家妹妹承起了照看他的责任。
彼时,两人郎情妾意,他发誓如果渡过这场灾劫,自己会照顾好对方的一生。
他的父亲死于劫匪作乱,他的母亲掉在山坑中被飞禽走兽啃得不成人形,他苦苦寻回父母的尸身后,为两位亲人在山上立了一座坟,按照传统守孝三年,期间不可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