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刚刚就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果然这么快哭了……真丑，眼泪鼻涕一把抓。”陈渊虽然没什么特别的力量，但感官已经远胜常人，能够清晰地听到客厅内并不强烈的动静。

陈渊的内心升起一丝酸涩的歉意。

毕竟如对方所言，他是一个后来者。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江之衡从背后拥抱住陈渊，好兄弟举起的手已经抵在了眼前这面小巧玲珑的皮鼓上。

陈渊深深地皱起眉头，虽然他已经跟江之衡办过正事，可对方这么贴上来，还是会让他感到不适应。

江之衡的呼吸落在陈渊的耳朵后方，他用手勾起陈渊的下巴，嘴唇还没落下，便被对方用手推拒回去。

“公事公办，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深厚到让我想要和你交换口水的地步。”

“原本我还是想要将你当成恋人，对你温柔一点的……”江之衡惋惜地叹了口气，“既然你要公事公办，那我也就给你一个公事公办的态度。”

深蓝从影子中呼啸而出，灵活地锁住了陈渊的四肢，将他瘦削柔韧的几乎折成了一个M形。

“叽~”（开动）

深蓝的顶端暴戾地落入到陈渊的胃部。

“唔！！！”

陈渊面露痛苦之色，只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快要被扯碎。

“陈渊同学，看来你还没有彻底掌握遗忘痛苦的力量。”江之衡举起狰狞的粉刷，撞开了陈渊紧锁的房门，放肆地装修起来。

“唔、唔！”

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陈渊连喊出声的能力都没有，只能闭着眼睛，努力催眠自己。

这具身躯只是一个怪谈，不会因为这种事而疼痛，不会、不会……

“噗嗤”一下，外界有空气拥挤了进来，发出令陈渊不齿的声音。

他冷静的思绪骤然被打破，刚得到缓解的痛苦再度席卷而来。

“真是笨啊，陈渊同学。”江之衡看陈渊如此笨拙不知变通的模样，愉悦地哼笑一声，用镜子将刚粉刷过一边的房间给陈渊过目，“与其被动承受痛苦，不如将痛苦转化为其他的东西，比如……你看着自己收拾过的房间，不会有一种涤净疲惫的成就感吗？跟着我的步伐，来感受快乐。”

快乐、快乐……

仿佛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开关被打开，陈渊呜咽一声，浑身皮肤都变得通红。

他有资格感受快乐吗？

陈渊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化为魔尸的人、想到了丹尼斯……他想到了很多可以浇灭心头火苗的人和事。

可最终，他又诚实地被江之衡带到了另一处秘境。

第99章

新约克市中心某座戒备森严的科技大楼顶层，邪神陈渊神色慵懒地靠坐在办公椅上翻阅一本厚厚的计算机类专业书。

安静的房间中只有他孤零零的身影，“陈渊”这个概念好似不复存在，坐在办公椅上的只是一具徒有人形的空壳而已。

直到有一道瘦到吓人的身形推门而入，邪神陈渊才不紧不慢地抬起了殷红的眼眸。

“敬告伟大的主宰，【完美人格模拟芯片】的其中一名宿主已经失去生命反应，终端接收到了神力警报，地址位于东部大森林里的塞勒涅小镇，通过卫星已确定了您的人类半身和同族死敌的存在，请您下达指示。”

来人有着雌雄莫辨的俊美相貌，只是肤色呈现石膏一般的灰白色，且脸上、手臂上的皮肤存在道道明显的缝合线。

这是邪神陈渊创造的怪谈，名为《疯狂科学家秦博士》，拥有人类中首屈一指的智慧头脑，掌握着人类医学中最高端的外科技术，可谓是世间最顶尖的医生及发明家。

但是创造这么一个近似于人类的怪谈是非常消耗能量的，邪神陈渊不得不为他增添一系列负面词条。

比如秦博士除了头颅以外的身体零件每星期都得全面更换一次，否则有毒的血液会污染大脑，而且他的大脑必须确保休息不能过度运转，否则便有崩溃的风险。

当然，这些问题在秦博士能给邪神陈渊提供的巨大收益比起来，简直是小得不能再小了。

“既然发现了他们，就发动热|武器把那里夷为平地吧。”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邪神陈渊权衡利弊，最终决定把江之衡和自己的半身一同抹杀！

秦博士恭敬道：“主宰，芯片的位置与小镇存在微妙的偏差，我们目前只能调用一枚弹药，请问应该全面打击还是精准打击？”

邪神陈渊没什么波动的面容上透露出几分不满：“只能二选一么？”

秦博士低下头：“时间紧迫，突破国家级别的网络安全墙需要时间，毕竟是人类文明的底线。”

邪神陈渊：“我给你一天时间，你能否调取三枚弹药？”

秦博士：“两天。”

邪神陈渊颔首：“去。”

秦博士的身影快步离去，邪神陈渊却无法肯定这次一定能消灭江之衡。

先试试吧。

他不会给江之衡成长的机会，就如江之衡也在一直追着他撕咬一般。

他们当中，无论是谁，只要抓到一个能“吃掉”对方的机会，便绝对不会放过。

……

三声巨响震撼大地。

火光照亮黑夜，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塞勒涅小镇瞬间掀飞，周遭森林那片盎然的绿意徒余一片焦黑，火势迅速蔓延，森林的动物们被惊动后四处奔逃，维系了几十上百年的和平在这一刻被轰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