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际玩笑!六角儿乐了:“同学,勇敢也要分时候。”说完将叶际卿手里的手机拿过来,对他又说,“不是不舒服么,这次可以走了。”
六角儿点了点手机屏,屏幕自动亮起,密码是必备条件,他压根儿也没想解开,只不过屏幕亮起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
屏保照片是张自拍,标准的四十五度角,一张青春的脸冲着镜头笑的很开朗。
按他对周围地形的熟悉度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张照片后面的背景是西门那边小公园。
他抬头看看叶际卿,双眸微垂不苟言笑,又低下头看看手机,乐的跟缺心眼似的。
盯着看了半天,越看越眼熟,最后一拍手机,心道这不就是刚转来就在教室折腾的那小兔崽子么!
六角儿瞬间就明白这俩在他眼皮子地下玩了一出偷天换日。
叶际卿根本没去好奇池锐手机,更不知道他这么骚包把自己照片当屏保,想着赔个手机应该没多少钱,打算用钱砸池锐好让他闭嘴。
他整理好课桌就要往外走。
“等会儿!”刚到门口,六角儿拿着手机叫住他,给了他一次机会,意味深长地问:“这是你手机?”
六角儿脸上写满了‘你最好讲实话’,无奈叶际卿没接收到他那点儿信号。
他浑然不知地点头:“是。”
六角儿嘶了一声,让他去门口外面等着。
全班已经搜检完毕,又逮到除叶际卿之外两个人,收缴之后老赵到讲台上,刚要给学生们上一堂政治思想课,六角儿将他拦了下来。
老赵点了点那两个学生:“等会再找你们,好好上课。”走到六角儿跟前低声问,“怎么了?”
助教拿着东西离开教室,六角儿拉着老赵到门口,对他指了指叶际卿的身影,同样低声说:“这位问题有点儿严重啊,回教导处再说。”
老赵以为他说的是叶际卿带两个手机的问题,叹了口气,跟他出去后对叶际卿说:“跟我走。”
叶际卿已经从一开始骂自己多管闲事的心态转换到了打算死扛到底,他自己这车翻完了,保一个得了。
跟着二位下楼,一副任打任骂的摸样,六角儿回头看了他一眼,掏出手机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
叶际卿琢磨着六角儿刚刚的眼神,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换一个痛彻心扉或者悔恨难当的表情比较合适,在心里试了好几遍也做不出来。
还在努力摆表情中,只听六角儿的声音响起,他对电话那边说:“喂,让高一三班那个叫池锐的来教导处。”
叶际卿猛然顿住。
“私自带手机。”六角儿背着手,拆穿他,“说谎骗老师,我这名声向来不好,这个恶人我做定了。”
这事怪谁也怪不到老师头上,费劲心血规劝教导都是为了他们好,叶际卿识好歹,不过不影响他这会儿心里直憋屈。
刚刚信誓旦旦地帮忙,回头被人一眼看出来了,以池锐那个性子,不得拉横幅骂他都得算池锐脾气好。
短短几分钟,叶际卿一会儿幻想着池锐凶狠骂他的嘴脸,一会儿又想起了他求人时可怜巴巴的样子。
那台黑车,以及他口中母老虎般的姐姐....
行了,帮人帮到底,反正他没人管。
叶际卿快走两步到了老赵跟前:“老师,我想上个厕所。”
“想溜?”六角儿劝他,“早晚都得挨,你跑有用?”
叶际卿诚恳地说:“真想上厕所,上完马上就去。”
老赵还没从好学生堕落的打击里缓过来,摆了摆手:“快去快回。”
叶际卿点头道谢,飞快地跑了。
六角儿还在低声跟老赵说话,叶际卿身形一闪隐入墙壁缝隙,他探身见两位老师已经先去了教导处,立刻掉头跑向高一教学楼与教导处的必经之路上。
叶际卿刚到,靠着墙喘气,一分钟后,池锐晃着步子优哉游哉地走了过来。
所幸赶上了,但时间过于紧迫,叶际卿等他到跟前一把抓住他,池锐没想到墙侧还站着人,身子一歪被吓了一跳。
“我靠,你干嘛!”池锐咬了下舌尖,“吓死我了。”
叶际卿重重喘了口气:“你手机查出来了,六角儿拿走了。”
“我去,叶际卿,你怎么跟我说的?”池锐轻声质问。
得亏叶际卿早有准备看他这副得理不饶人的嘴脸,要不然得被气死,解释道:“六角儿拿着金属探测器来的,平常没这么大架势,放假我赔你一新的,别说废话了。”
高一今晚也有抽查,只不过没动用金属探测仪,有那么三两个技术高超的同学藏得严严实实,老师空手而归。
池锐一边理解,一边又气哼哼地嗯了声,叶际卿拉着他疑惑地又问:“可六角儿怎么知道那是你手机的?一眼就看出来。”
池锐眨了眨眼睛,不由地尴尬:“那个....我屏保是我自己。”
“我....”叶际卿气急。
“哎呀,我哪儿知道他这么变态,你不也不知道么。”池锐堵回他的话,又问,“他叫我去教导处,你到底干嘛来了?就说这个?”
叶际卿看了看四周,晚自习还没下课,周围很是安静:“待会儿往我身上推,能推多干净就推多干净。”
池锐怔住,望向他一时无言。
“听到了吗!”
“为什么?”池锐又说,“我不要。”
由于家庭以及社交方面惯常的相处模式,叶际卿性格里有一份鲜为人知的冷漠,他知道自己并非什么良善之辈,可眼下这种情况他也说不清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