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 镜宗二字,他才隐约想起点什么。
原来 是 他啊。
他记得 这个 人。他好端端等在百里璟屋里,这人就闯进来 ,指着他的鼻子,一通谩骂,说他教 唆百里璟,害的他们那么多弟子死在了没有,自 己也差点身死,非要把他的真面目撕了,让所有人都来 评评理。
还要把他藏身在百里璟这里之事宣扬出 去 。
卫屿舟哪里能 忍?当即就用了百里璟留下给他保命的法宝,让这人再也说不出 话 来 。
但他接下来 遇到 的事太多了,压根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听到 对方的名字都反应不过来 。
这是 个 多大的事吗?
卫屿舟不理解。
其实还真不是 个 多大的事,镜宗一早就想把这惹是 生非的弟子赶出 门,这会儿也就是 向卫家施了回压,就再无后话 了。
但镜宗是 不追究了,卫家却拿到 了尚方宝剑。
借着这点事,就把他赶出 了门,他品德败坏在先,卫家赶他走,还不用背负不负责任的骂声,反而博了个 大义灭亲的美名。
几两碎灵石压在手心里,跟捧着炭火一样烫手。
卫屿舟羞愤难当,却又不敢硬气起来 ,把这个 包裹扔进水沟里。
他知道赚钱有多难。
也知道没有钱在世上会是 如何的举步维艰。
卫屿舟紧紧攥着那块廉价的布料,心里的恨意一阵接着一阵上涌。
翎卿。
他念着这个 名字。
就是 这个 人把他害到 这个 地步的。
简直是 阴魂不散,他都要怀疑自 己和翎卿是 不是 上辈子有仇了,无论他做什么,翎卿都要来 插一脚,就跟见 不得 他好似的。
卫屿舟眼里凶光明灭,狠狠握紧拳头。
碎灵石边角锋利,割进他肉里,一阵阵生疼,他猛地转身,朝着一个 方向而去 。
百里璟曾经告诉过他一件事。
谢斯南从怜舟桁那得 知了“微生长嬴”的身份,转告给了周云意。
周云意自 然不会放过机会,将魔尊身边的人,凡是 能 查到 的,通通查了个 遍。
其他人不好说,查到 的大多无用,但唯有一条,让她 感到 浑身血都热了起来 。
当初奈云容容被送到 翎卿身边,就是 有人发现了她 与众不同的体质,本着天下乌鸦一般黑的想法,觉得 翎卿无论如何,也不可 能 拒绝这样的绝色美人。
当时人死了大半,这事罕有人知。
奈云容容并 不在意自 己的过去 ,从未想过要去 寻找,更别提保护,再大的渴盼,都在烧红的火炭烙上她 手臂时消散了。
既然要做仇人,就永远做仇人。
她 没回去 寻仇,都是 这些年没能 空出 手来 的缘故,旁人若是 顺着她 寻仇寻到 她 家里去 ,说不得 她 还会笑出 声。
周云意觉得 很有意思。
“那女人这些年疯的不行,上次好不容易生下个 女儿,竟然想着要掐死,要不是 我去 的快,可 能 就见 不到 人了。”森*晚*整*理
“我记得 从前还跑了一个 ,也是 被她 打骂得 受不了,趁着夜就跑了,没想到 竟然去 了魔域,还跟了魔尊,真是 ……造化弄人。”
旁人或许认不出 来 ,但上一个 带着玉阴血脉的女人就在她 家里,她 可 太能 辨认了。
都不需要见 一面,她 就能 肯定,奈云容容就是 她 曾经“走丢”的那个 妹妹。
卫屿舟不解,“她 为什么要打骂自 己的女儿?”
周云意说:“我以前从那边路过,听到 她 骂过一回,问那小丫头为什么不是 个 儿子,若是 个 儿子,那就好了,她 们母女都不用过苦日子。”
卫屿舟明白了:“原来 如此。”
“不不不,不是 这样,”周云意笑着摇头,“那女人是 知道自 己生不出 儿子的,她 要是 怀的儿子,照着她 的体质,在她 腹中就会变成血水。”
卫屿舟:“那这是 ……”
“她 从前还有个 女儿,”周云意饮了口茶润喉,“就比我小了几岁,生得 那叫一个 花颜月貌,她 们母女感情很好。”
说到 这里时她 顿了下。
卫屿舟不知她 和她 母亲曾经的往事,自 然也不懂这突如其来 的沉默是 何意。
周云意继续道:“可 惜长得 太漂亮了,大概十三岁多一些,我父亲一个 朋友去 到 别院暂住,不小心见 了一面,从此便 魂牵梦萦,想让我父亲把我那妹妹赠给他。”
卫屿舟跳了下眉,注意到 她 说的是 赠,而非嫁。
炉鼎之身,注定无法生出 儿子,又没有定点修炼天赋,就算顶了个 周性也无济于事,那个 孩子注定会步上她 母亲的老路,要么被人当做礼物随意赠送,甚至是 多次转赠,要么就被人藏在哪一处深宅之中,当做私人宝物珍藏起来 。
这也没办法,谁叫她 命不好。
卫屿舟如同听到 一处香艳刺激的八卦,想知道后续,“然后呢?”
“我父亲同意了,可 那女人不接受,闹了一通,没结果,就想让她 女儿逃跑,只可 惜……母女情深太过,我妹妹跑出 去 不过半条街,就又回来 了,想带着她 一起跑,结果就是 两个 人都没跑掉。”周云意唇角微微往上抬了下,很快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