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1)

而且,她也没脸提这样的建议。

四个人合伙,人家还出钱出力,反倒她拿大头。可末了吧,她还拉着别人去签红契,生怕别人占了她的便宜似的,她做不来这样小气的事儿。

“不用。”齐慕远道,“多大点事儿。”

一听这话,杜锦宁便哑然失笑。

确实,她不把这茶馆放在眼里,而以关嘉泽和齐慕远的出身,又何尝把茶馆放在眼里过?唯一看得比较重的,恐怕就是章鸿文了。估摸着章家的一半儿积蓄都压在了这上头。

“章大哥,你看要不要去签红契?”她转头问章鸿文。

章鸿文有些懵逼,什么红契白契的,不懂啊。

关嘉泽见他那样,便耐心地把这两者的区别跟他说了。

章鸿文赶紧摇头:“你们决定,我无所谓。”

他本来就是被照顾着参与进来的,股子又最少,就算他很看重这份产业,但也不好意思嚷嚷着要去签红契。

既然这样,关嘉泽就直接拍板:“那就不契了。”

“还有两个事,一个是打理茶馆的人。”杜锦宁指了指袁安,“袁管家刚才说了,今儿个起,就由咱们来掌管茶馆了,他们不会再管,所以这管茶馆的人选,你们来议议。”

这话在关嘉泽听来,倒也不意外。在他们这种有钱有人的世家来说,这都不是什么事儿,在家里随便找个有能力地出来管管就好。就这么个茶馆,又不需要什么宏才大略。

他问齐慕远:“你家可有合适的人来管?”

齐慕远摇摇头:“我跟我祖父回来,也没带多少下人,还真没合适的。”

关嘉泽就挥了挥手,正要说他来选个下人,可想起昨晚叔叔的提醒,他及时地打住了话头。

转头看向杜锦宁和章鸿文,他问:“你们呢?”

章鸿文飞快地摇头:“我没有。”就算他有哥哥,也不合适。不说茶馆轮不到他来作主,只说成了亲的哥哥跟他之间,中间夹着爱打小算盘的嫂嫂,就不好混在一起做这种赚钱的事。

关嘉泽看向杜锦宁:“杜锦宁你呢?”

杜锦宁一笑,摊了摊手:“你们看我们家有合适的人选吗?”

虽说陈氏和几个姐姐在家里歇着,去佃田地来种,还不如打理茶馆。可这是古代,不是现代。茶馆里出出进进的全都是男人,鱼龙混杂的,可不是女人愿不愿意抛头露面这么简单的问题。陈氏要是来打理了茶馆,她几个姐姐就不用再嫁人了,在庄子上也非得被人指指点点不可。

第122章 十八相送

既如此,关嘉泽也就没再推脱,很干脆地道:“那我让我叔叔给咱们找一个可靠些的管事。”

大家点头同意。

议完这个,杜锦宁道:“第二个问题,就是贵宾席的收费问题。”说着她转向袁安,“袁叔,这茶馆进来喝茶,是怎么收费的?你觉得贵宾席收多少钱合适?”

“这要看茶叶好坏而定。普通的散茶,也就两文钱,可以续杯三次;好一点的茶,有几文到十几文不等。”

杜锦宁点点头:“我建议贵宾席设个最低消费标准,一次消费不得低于五十文钱,你们看合不合适?”

“应该可以吧。”关嘉泽不大确定地道。他对于这些没什么概念。反正五十文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杜锦宁看向袁安。

袁安犹豫:“五十文会不会太多了点?就怕到时候贵宾席没人坐,被人笑话。而且,咱们茶馆不上档次,最好的茶叶也才十八文一泡,花生、瓜子两三文一碟,怎么吃都凑不够五十文啊。”

“到时候咱们会添一些好茶,再弄几样精致小食。再有说书的新颖内容,档次自然就上去了。”杜锦宁道,“太便宜的话,稍微有钱些的都能入贵宾席,到时候允谁进不允谁进呢?”

“可以先来后到啊。”关嘉泽道。

“可如果同时到呢?每天处理这种争端都够麻烦。”杜锦宁摸摸下巴,“不过袁叔说的也对,要不四十文?三十文?”

“四十文吧。”齐慕远忽然开了口,“普通的也得提点价,把茶叶弄好点,五文一杯起价。”

这就是把整个门槛都提高了。

杜锦宁也正有此意,点头赞同道:“我觉得合适。”

“就怕提了价上去,一开始没人来,冷冷落落的。一旦开始火不起来,后面就有些麻烦。”袁安有些忧心。

“可以开业大酬宾啊。开业前六天,仍是原价,贵宾席也只需二十五文。六天后再提价。”

“嗯,这办法好。”袁安顿时放心了不少。

“那就这么定了。”杜锦宁道。

“最后我想问一下袁叔。”她又道,“说书先生是跟咱们签了契书的,还是……”

袁安皱了皱眉:“契书?一般说书先生都不会跟茶馆签契书的。说得好就留下,说不好就走,又不是卖身给茶馆,怎么会有契书?”

“那要是背熟了咱们的话本,别的茶馆把他高价请走了怎么办?”杜锦宁问。

大家都愣住了。

是啊,说书先生又不是奴仆,可没有逃奴这么个说法。他要走,谁也拦不住,也没办法去追究他。要是以往倒也没事,可这不是有杜锦宁的话本了吗?有话本在,去到哪个茶馆会不火?偏这话本又不是什么物件,而是一个故事。他记熟了,要走,你也不能说他偷了你的东西,连理都没处说去。

“把他签下来。”齐慕远道。

关嘉泽也点头:“只能是这么个办法。”

杜锦宁便看向袁安:“一事不烦二主,还得劳烦袁叔去跟说书先生谈谈,如果他愿意,给他一笔卖身钱外,每个月的月钱都可以涨一些。如果他不愿意,那咱们再另外物色一个说书先生。如果都不好谈,也可以签个红契,写明雇佣期限,以三年为期,任期内不得辞工,一旦辞工,需得赔偿咱们一百五十两银子。”

“是,杜少爷,这办法好。”袁安应了一声,笑着赞道,“还是杜少爷想得周到,否则咱们就得出大乱子了。”

杜锦宁摆手:“事情涉及到我的话本,我自然得比别人多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