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被他们四个人带出来的财宝那当然公私库早混同了, 不过公库里的东西要多得多。
所以, 这钱是用来复国的, 倘若无心?复国, 那么?即使是王室成员,也不能说这钱全是自己的。
而当年的小王子来到中原之后,软弱的个性立刻占了上风,他不想承担起复国的责任,于是连带着?不想见三位带着?财宝的臣子……于是乎, 他躲了。
王子连出现?都不肯出现?,那还复的什么?国?这三人便带着?财宝走了。后来的日?子,独孤一鹤带艺投师,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他生?活奢靡什么?的,显然没有去花用那份财宝。
而闫铁珊呢?他创立珠光宝气?阁的第一桶金,就是自己手上的那一份财宝。
……身?怀巨款还能忍住不花用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如此一来,闫铁珊自己也问心?有愧。陆小凤上门来问的时候,他做贼心?虚,立刻就变了脸色,当即刀剑相加。
……话赶话到了这份儿?上,原本说清楚就是丢点脸的事?也就变成了生?死?大事?。
这场发?生?在珠光宝气?阁中的斗武死?了好些人,闫铁珊自己也受了惊,他终于决定把五十年前的事?情和盘托出时埋伏的上官飞燕出现?了。
她以丹凤公主的身?份出现?,在背后偷袭了闫铁珊,令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死?得不能再死?。
这打得就是时间差与信息差,要真说这阴谋多么?高妙,却未必见得。
这就是不能按照对方的节奏来办事?的原因。
既然如此,乔茜先来打一个时间差,不就成了?
打时间差的关键就是拖住上官飞燕,最好能把她整得身?心?俱疲、精神崩溃。
这也简单,做账哪有不疯的,强撑罢了!
而上官飞燕的日?子,自然实在不好过。
谁能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本以为,这计划她要使的是美人计,谁知道有那姓乔的在里面哼插一脚!这事?儿?跟她到底什么?关系?谁问你了,谁问你了!
可惜她没法把乔茜一脚踢出去。
那日?,从乔茜那里回来之后,上官飞燕只觉得心?如乱麻,柳余恨跟着?她进了屋子,她却扭头对他说:“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柳余恨只好退下。
上官飞燕在屋子里坐了半晌,咬牙切齿,连腰带都快被手给绞断了。
那姓乔的在故意?为难她!
这根本都不用去推理?,这是一种感觉,任何一个人处在她现?在这个位置上,都能感觉到有人在故意?为难她。
那姓乔的究竟为什么?要故意?为难她?
难道她知道了自己的阴谋?
不,不可能,她的阴谋天衣无缝,牵扯进入这阴谋内的所有人,除却她与霍休,都不知晓全貌。独孤方与萧秋雨至今认为她就是真正的丹凤公主;霍天青知道她是飞燕,却满心?以为他们才是一对鸳鸯大盗,不知她真正的同谋是霍休。
而柳余恨就是一条狗!
狗嘛,愚笨却忠诚,他知道的事?情很多,但上官飞燕很放心?他,很多绝密的敏感之事?都是交给他去做的。
上官飞燕在屋中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最后还是修书一封,要通过青衣楼送去给霍休,问一问他的意见……以她对霍休的了解,霍休不会?容忍这样破坏大事?的人存在,会直接派出青衣楼的杀手,杀了那姓乔的了事?!
而青衣楼的事?情,绝算不到他们头上的。
青衣楼一百零八楼,做事?蛮横霸道,想找杀人的理?由,那真是轻轻松松,再加上青衣楼原本就同陆小凤有过节……杀陆小凤一两个朋友,总是很合理?的。
她写好了信,唤道:“余恨。”
柳余恨推门进来,一言不发?。
上官飞燕道:“找暗哨,把这封信送出去。”
柳余恨接过了信,转身?走了。
上官飞燕歪在屋子里的拔步床上,唇角逐渐上翘,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柳余恨趁着?夜色出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长相从以前到现?在,都很“出众”,走在街上时,一百个人里倒是有九十九个,都在暗暗地注意?着?他,所以像送信这样的事?,其实不适合他去做,更适合萧秋雨。
可是,萧秋雨没资格做这事?,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图谋的事?情。
柳余恨悄悄地出了门,他没有自屋顶上过,而是迅速地掠进了小巷之中,东拐西拐,好不复杂。
而他不知道的却是,一个黑衣人,已悄无声息地跟在了他的后头,幽幽绿眸之中,迸射出了锐利而残酷的冷光。
这黑衣人自然就是中原一点红。
中原一点红,天下第一杀手,出剑快、不流血,死?在他剑下的人,只有咽喉处会?有一点殷红, ろんぶん 故称“一点红”。
杀手的生?活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他这一生?也不知旁观过多少人家的阴谋诡计,很多时候,他在这些阴谋诡计之中扮演的角色,都是一柄被磨得雪亮的剑。
今天却不同,他是局外人。
乔茜却已成了局中之人。
一点红见过的阴谋不少,一瞧乔茜这般快乐地横插一脚,要管这什么?劳什子丹凤公主的事?,他心?中自然怀疑起来,于是也没同乔茜讲,就走得瞧不见了,径直来了镇上,找他的信息来源打听起了消息。
眉镇不大,外来的人却不少,因为太?白山乃是走陆路入川的要道,眉镇就在太?白山不远处,往来的江湖客来来往往,并不少见。
如此,想要找可疑的外来人就不大容易,一点红没拿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便选择了一种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