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淮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身影慢慢远去。
直到她消失在丛丛鲜艳的刺桐花里。
她一次也没有回过头。
这等于把主动权放到他手上。
果不其然,楼淮说:“你刚才问我是否发烧,我让你摸额头探温。”
敢情把她当行走的体温计了?
应缇气闷:“幼稚。”
他却一笑置之,起了身,说:“解气了?”
?楼淮处理感情方面的问题很简单,直接挑明拒绝,连一丝暧昧的可能都不给。
孟安安评价,所谓直男也不过如此。
除了感情问题之外,应缇了解到更多的是他以前的事。
比如楼淮的读书步伐相比同龄人是较早较快的。
他在16岁那年便收到了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本科四年,他先后在高盛和摩根士丹利实习,并在本科毕业之后,留在摩根工作两年。22岁那年,他再次回到沃顿商学院就读MBA课程。这期间直到他回国,他往来最多的投行公司是高盛。
26岁那年,他辞职回国,并和徐明恒、余浩等人成立了淮和资本,然后在短短6年间就将淮和资本推到了国内私募基金领域的前三位置。
又比如楼淮这人是个工作狂。
在如今大家抱怨的996“卷”时代,对于他而言根本不值得一提。因为早在很多年前开始,他对自己的工作模式就是007。而且严苛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全年无休工作状态。
要说他有多热爱工作,那倒不是。
他更多的是需要一个保持头脑清晰、高速运转的状态,以此来转移其他事情。
至于这个事情是什么,孟安安没说。
应缇也没多问。
按理说,这样的一个工作狂,通常对生活本身是报以随便应付或者得过且过的态度。
但放在楼淮身上,就不是这样了。相反,他对生活的水准要求极高。体现在吃穿住行方面,就是精挑细选。
应缇很难想象,一个将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面的人,竟然还有余力挑剔生活。
毕竟光要做好一件事已经很难了,同时兼顾是难上加难,然而对楼淮来说,似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除了他出身优渥,还有后天自我的一个有意识培养。
冬日的午后,阳光懒散,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
从星海岸出来后,四人两两分开,徐明恒送孟安安回家,而应缇自然和楼淮一起。
这会应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偶尔望向窗外,感受风息拂脸而过的那丝温暖与惬意;偶尔侧过脸看向开车的楼淮,他神情专注,心无旁骛。
她自认做得不留痕迹,楼淮不会注意到才对。可是在她第三次看向他时,忽地,楼淮转过脸,与她四目相对。她顿时心里一慌,捏紧安全带朝他镇定微笑,就想悄无声息地揭过这页,不料,楼淮定定地盯了她一会,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是你上车后第三次看我了。“
也是这时,应缇才发现车子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停下了。
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红绿灯的时间长达80秒,换言之,她很难当作无事发生。
楼淮不仅问得直白,目光更是锐利带着审视,应缇一时间找不到言语,手指紧紧抓住安全带摩挲着。
她企图用沉默来捱过这一分多钟的等待,却是徒劳的。
数秒过去,她听到楼淮问:“有话说吗?”
那一瞬她捏紧安全带,心里想的是如实说,可到嘴边却成了:“我好奇一件事。”
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句,眉梢微挑,问:“什么事?”
她抿抿唇,轻声说:“安安的姓氏问题。”
这完全是一个临时起意的借口,为了掩盖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她不能太直接地说是在看他。
楼淮沉默片刻,声音无波无澜地响起:“我母亲姓孟,安安随母姓。”
当初签约协议领证时,应缇对他的家里情况仅仅只知道他有个奶奶和妹妹,至于父母的情况则是一无所知。他没提,她也就没问。眼下,她想到适才孟安安的话,迟疑了两秒,说:“阿姨她在北城生活吗?”
楼淮神情平平:她在港城生活。”
她是能察觉到他此时的冷漠,和刚才的轻松截然不同。
或许父母问题是他的避讳,想到这,应缇哦了声,没再进一步追问。自然而然的,楼淮也没再作声。
之后一路无话,有了刚才的那个小插曲,应缇不敢再朝楼淮那边看,生怕一个不注意被他当场抓住。
是更气了好吗?
“你之前不是说我不会和你共情?”
“?”
“既然你有误解,我只好做点什么来解释一下。”
钱太多没地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