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1 / 1)

应缇到了公司,处理完一堆文件,打完几通电话,定下几位客户,这才有时间起身去泡杯茶喝。

好友王隽这时来电话了。

“应缇你有问题吧?把我家钥匙拿给陶然。”王隽一察觉到应缇接了电话,直奔主题,他憋了一晚上的怒火这下终于有对象可以发泄了。

应缇也不恼,悠哉悠哉地喝了半杯茶,听手机那头的人情绪恢复了一些,才道:“还生气吗?好好说话。”

王隽在外人面前人五人六的,按照楼淮的话说:“你朋友还挺绅士有礼貌的。”现在俨然像炸毛的狮子,什么绅士什么礼貌都见鬼去吧。

“滚你的好好说话。我跟你说过了,你别掺和我们的事。”王隽缓了一会,放重语气,继续说道:“你自己先管好你的事,别瞎掺和,我明天就换锁,这次的钥匙你别想再拥有一把。”

过去两年,应缇下班回家,经常面对一室空荡荡的房子。楼淮还在学校忙实验,他就跑到王隽住处,同他鬼混。这在以前也是经常发生的事,只是在应缇结婚后,王隽发现他来自己家越发的频繁。

他笑道:“你这是结婚吗?不用陪你老婆?”

应缇甩他一眼,懒懒地靠着懒人沙发里,有气无力地说:“我老婆陪实验呢,没空理我。”

酸里酸气的。王隽见他来得频繁,就将家里的钥匙给他一把。谁想到,应缇这厮某天竟然把钥匙拿给陶然了。

当他某晚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里,屋里一室亮堂,陶然站在厨房前忙活时。听到开门声,回头笑笑地看着他,他如同见到了鬼一般。

罪魁祸首应缇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让他好好说话,说哪门子的话。这换成谁都是要半夜做噩梦的。

诊室外人来人往,王隽关上门,压低声音:“应缇,你到底想做什么?”

应缇长手一伸,横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显得整个人慵懒又有气质。他揉揉眉心,叹气般地道出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应该元旦的时候,我家里会给陶然安排相亲。”

手机那头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距离新年伊始还有一个半月。

应缇压着眉心,听着那边的沉默,继续加火力:“对方我了解过,是个海外名校归国的博士。双方家长都很满意,下次是让两个人见面。”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说:“如果不出太大的差错,应该是直接定下来了。”

言外之意就是只有这么点时间了,争取与否全在你个人。

王隽有些苦涩,他仰头看向窗外的蓝天,声音破碎得不像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般,他说:“这跟我有关系吗?”

没关系你就跟人家说清楚,快刀斩乱麻一刀两段岂不痛快,“王隽,你听清楚了,陶然她马上就要和别人订婚了,不是跟以前一样小打小闹,这次是认真的。”应缇皱紧眉头:“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啪的一声就把带电话挂了。

应缇刚放下手机,很快地又响起了短促的铃声,有新短信进来了。

发信人是楼淮:晚上吃什么?

吃吃吃,现在还有心情想着吃。应缇现在看到吃的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看了两眼退出短信界面,打算先晾楼淮一段时间。走到办公桌,刚想叫助理进来,手还没接触到座机,手机又响了。

是陶然。这个打出生起就不安分的堂妹。

“哥哥哥,”陶然急急地喊了他三声,明显很兴奋。

“做什么?”应缇靠在办公桌前,回道。

陶然有些激动,语无伦次道:“昨晚我去王隽家了,还是原来的样子,你说他怎么就没变呢?”然后不等她哥回答,她的情绪不及刚才的兴奋,反而变得低落:“你说,他怎么还是不喜欢我,这点也一直没变过。”

这两个人这么多年一直搞得身边人人仰马翻的,一个紧追不舍,一个避之不及。应缇作为中间的见证者有时也是很苦恼。

转然一想,应缇又自问三连:为什么他们家都是追着别人跑?为什么要笑脸贴人家冷屁股?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陶然,我问你一件事,”应缇站直身体,神色难得正经。

陶然还在低落,听他这么一问,顺口接道:“哥,你说吧。”

情情爱爱的,应缇作为一个大男人,还真的不是很习惯和陶然讲这件事。他掩嘴咳嗽几声,有些不自然地问:“你真的非王隽不可吗?”

这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结局的事了吗?陶然也很想当然地回:“不然呢?这不是默认的事吗?哥你这么多年看在眼里,怎么还问这么傻的事。”

自然的口吻,听者应缇表示他很头疼。

刚想打击她一番,给她伤口加点盐,让她尽早认清现实。手机此时又进了一条短信,他一看,还是楼淮,这次她直接把晚上的食材打过来,末尾又多加一句:我下班去买红娘鱼,你早点回来。

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信息的应缇暗自腹诽:我是一条红娘鱼就可以收买的人吗?

正等回答的陶然没听到应缇的声音,看着还显示正在通话的手机,问:“哥,你还在吗?”说完又自顾自嘀咕:“是不是又忙别的事去了?每次都这样。”

这边的应缇还全然注意在楼淮发过来的短信,他无视陶然的吐槽,很顺口道:“你嫂子晚上下厨,你也来家里吃饭吧。”

陶然又马上兴奋,她的情绪就是这般,失落也快,开心也快。此刻只听她高声道:“我好久没见到姐姐了。”

听到姐姐二字,应缇皱眉,及时帮她纠正:“叫什么姐姐,叫嫂子。”

“就是个称呼,有必要吗?叫姐姐不是更亲切?”陶然觉得委屈。

应缇搬出她的软肋,一字一句道:“王隽。”

陶然立即偃旗息鼓,跳着脚道:“哥!”

玩笑归玩笑,应缇也很无奈,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就能预感家里到时会如应天翻地覆。

“陶然,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他想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纠缠了这么多年,还是原地踏步,真的没必要。

陶然明显跟不上她哥的思维,呆呆地问:“什么最后一次?哥,你要放弃我吗?别,我需要你。”越说她越觉得孤立无援,哀求道:“哥,谁都能抛弃我,就你不行。”

应缇哼了一声:“那王隽呢?他也是可以抛弃你的人吗?”

陶然被问住了,半天没吭声,最后才苦涩地说:“反正他也从来没把算在他的未来里面,还说什么抛弃。”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说的得应缇深有体会,良久他才说道:“今晚我会把王隽叫到家里来,你们自己好好谈。”

陶然听到晚上能见到王隽,还能一起吃饭,点头如捣蒜,甜甜地叫了声:“哥,谢谢你。”

应缇顿时肉麻,苦口婆心道:“好好和他谈一谈,如果他真的没那意思,就算了吧。退一万步讲,长得比他帅比他好的人多了去了,你换个人喜欢,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