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像是灌了温水,朦朦胧胧听不真切声音,周迟脑子里其实是清醒的,也很明白自己因为什么而发烧,他只是有些乏力,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不去。”他声音低低哑哑,把祁阔的胳膊甩开,又缩回被子里。
已经吃过药了,没必要再去医院,那些医生肯定一眼就能发现他身上发生过什么。
“为什么不去医院。”祁阔却执着的追问道,一手拽着周迟的胳膊,像哄小孩一样哄:“我们不打针,就去给医生看一下。”
周迟终于舍得睁眼了,黑眸半睁,看向祁阔的眼神有些奇怪,像在看马戏团的猴子。
“吵,离我远点。”他背过身。
祁阔着急的脱鞋上床,双手把在周迟的肩膀上,不知道他膝盖碰到哪个位置,周迟很低的喘了一声,尾音有点奇怪。
“昨晚,你又上了别人的床吗?”祁阔垂下眼,将自己的膝盖又顶进了那个位置,声音骤然变冷。
他沉默的去翻周迟的手机,上上下下不停滑动,一声不吭,气氛默然的有些压抑。
包括那些男人给他发的消息。
包括杨启今天发来的六位数字。
包括短信里没备注的那一串威胁信息,触目惊心。
丢开手机,他把脑袋埋进周迟的颈窝里,像是咬牙说出的这句话:“周迟...我当作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话间热气喷洒,水液也渗了进去。
湿漉粘腻的感觉可不太好,周迟仍然皱眉,干哑着声音骂他:“从我身上...滚下来。”
祁阔的唇已经先一步噙住了他的嘴巴,一点也不在意会不会被传染,猛的一掰他的下巴,舌头探了进去。
毫不意外的被那口尖牙咬得鲜血淋漓。
祁阔嘶的一声,唇舌动作不停,在他唇边威胁:“咬,咬狠点,最好把你前任咬死...”
“咬不死,我就天天拿出去跟别人炫耀,说是周迟被我干.的受不了...”
嘿嘿
65.给我钱
宿舍没有开灯,狭小的一方空间里一片昏暗,仅有走廊灯透过门板上方的玻璃窗那一点点光线,宿舍的床也小的离谱,两人被迫交叠,几乎要鼻尖对着鼻尖贴在一块儿了。
学校的门板质量公认的差,正值饭点,外面男生们买饭回来,登登的上楼声音以及杂七杂八的说话声顺着门板缝隙钻进来。
吵的让人几乎想立刻埋进被子里。
“咬不死我,我就天天到别人面前显摆,说周迟给我咬的...”
听见祁阔放的那句狠话,周迟冷冷抬头看他一眼,表情有些难看,主动松开了嘴唇,把脸撇到一边,什么话也不说。
摆明了很不想搭理他。
可祁阔这人却十分没眼色,不仅不依不饶向前凑,还硬是掰过周迟的脸和自己对视。
“怎么,就这么怕别人发现咱俩的关系?”他咄咄逼人。
周迟的黑色刘海软趴趴的搭在额角,热得沁汗,把枕头都洇湿了一点,眉宇皱起,一副烦躁透了的模样,薄薄的唇瓣还有些咬破祁阔残留的血迹,鲜红欲滴。
一双黑冷的眼睛眯起来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很有种肃杀之意,可惜睫毛都湿成一簇一簇的了,像只困在笼子里的兽怎么看怎么可怜。
“啧啧。”
瞧见周迟现在的模样,祁阔略带讶异的挑挑眉。
“周迟,你真惨。”祁阔喃喃道:“又可怜又惨,十八岁生日只能跟你最讨厌的人在这种破宿舍楼里过了。”
“还烧成这样,你怎么那么招人疼啊...”他拽过周迟的手抚在自己的胸口,声音低不可闻:“我的心都快疼死了,你摸摸...”
“摸完了吗,再帮我摸摸这里...”周迟的手又被强行拽向他的腹部下方。
摸到那一处炙热后,周迟有些难以置信的掀起眼帘,看见祁阔扯起半边唇角,眸色在周围一片昏暗里亮的有些不正常,表情十分怪异。
他现在疯疯癫癫的样子,真像某种精神病人。
没见周迟有什么回应,他一只手顺着周迟的腰线向上摸,毫不费力的拨开了那层厚厚的毛线衣,将掌心贴在周迟薄而有韧性的胸肌上。
从前这人的的皮肤都是凉凉滑滑,触手是冷玉一样细腻舒适,现在摸上去湿湿热热的。
那两点已经颤颤巍巍的翘了起来,祁阔十分爱不释手的反复摩挲着,拨来拨去。
“哈...”祁阔就当没听见。
被子之下,祁阔把鼻尖拱进周迟的领口,狗一样拱着,离的近了,那股清冽的香味被滚烫的体温烘焙的更加清晰,湿湿热热的萦绕在祁阔的鼻周。
周迟的被子是家里自己弹的老棉被,看似不厚,盖在身上重的跟石头块儿一样,像一层厚厚的屏障。
周迟感觉自己快被这一人一被压死了。
“咱俩现在算什么,分也分不干净,断也断不彻底,你就特喜欢这样是吗...”
他的声音闷在衣服里,模模糊糊的。
捏着周迟的鼻子,没过一会儿,这人终于忍耐不了张开嘴巴呼吸,祁阔才把舌头探了进去。
祁阔紧紧掐着他的脖颈,他被迫扬起脑袋承受,偏偏这条疯狗还拼命往里探舌头,几乎快要触碰到他微微肿起来的喉咙口。
真是疯的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