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他太自傲,试问,在场的有哪一位能比他心思更活络,头脑更好用?更别提,他还长了一张顶好的脸。
首都大学的门面,不派他去,还有谁能去撑着?
“小周。”中年男人过来轻轻拍了一拍他的肩膀。
在这种场面,纵是周迟再装得那么淡泊名利,脸上也要挂着一点笑容。
周迟朝老师礼貌点点头,心道你赶紧公布结果吧,已经板上钉钉的东西这么墨迹,晚一点他还要去嘉宏公司应付那个老男人。
“老师知道你成绩一直最优秀,干什么都优秀,这回我向领导给你申了一个接待人员的名额.....”
周迟嘴角的弧度僵了僵,还算平和的问:“接待人员?”
这回要选出三个接待人员,是将那些名声赫赫的大鳄们讲解引路,虽说也是靠着选拔层层上去的,但....
“老师,您记错了吗?”周迟嘴角的笑容已经冷掉了一段,眸光瞬间冷凝下来。
怎么会是接待人员呢?他无论是资质还是成绩都要稳稳压过旁人啊,他该是那个仅此一名的首都大学学生发言代表。
“没记错没记错。”
“老师,听说您每年都在积极评职称,但已经近五年没有动过了吧。”周迟要比这人高出一头,如今微微低头,鸦黑的睫毛冷冷垂着,一眼就能瞧见这光溜溜的头顶。
他略带嫌恶的扯了扯嘴角,已经在心里默默把这男人的名号从“有点老的老师”换成了“老秃驴”。
听见这话,中年男人脸色先是难看了一瞬,随后又有些不屑,他知道这类在学校里还算拔尖的男生,平时心高气傲,自诩人间一股清流。
他还嗤道,难道这位年纪第一还能给他举报了不成?
哪里有渠道?谁又会理呢?
这是个很现实的事情。
“小周,老师知道你心里不平,但人不要太好高骛远,尤其是咱们.....”
“不,您领会错了。”周迟打断了他的话:“我是想说,您的眼界,坐在这个职位算到头了。”
周迟是很尊师重道的一个人,至少对外是这样表现的,但这种拎不清现实状况的老秃驴,也没必要继续交流下去了。
“他娘的,活腻歪了吗?谁敢让你去接待?!”
杨启得知此事登时暴跳如雷,两手往桌面上狠狠一拍灌满水的杯子都震了一震,张口大骂难道这世界上还没有个天理王法了?光天化日都敢弄虚作假!
他这么暴烈倒是让周迟有些意外,眼皮抬起,不咸不淡的瞟了一眼,又懒懒收了回去。
杨启想起从前自己干得混账事,顿时偃旗息鼓,没多一会又悻悻的说:“我绝对不会那样干了。”
周迟有点烦躁道:“行了,别说废话。”
“老子让他在学校里混不下去,不,是哪个学校里都混不下去。”杨启磨了磨牙,颇有些凶狠的劲儿。
......
周末的嘉宏公司仍然人来人往,气氛宁静沉重,偶尔有打印机和碎纸机的嗡嗡响声,咖啡味道飘满了整个办公间。
临近下班,所有人脸上都浮现了一点意兴阑珊的意味。
“今天陈总还是那副表情吗?哎哟,真是吓死个人。”
“刚刚你猜我看见了谁?”
“去年招进来那个男孩儿,周迟吧,刚刚看见他上电梯了,应该是去陈总办公室交接工作了。”
“好久没见了,希望小周不要被陈总狠批,还是个大学生呢,没多大,我舍不得啊。”
“是呀,陈总白手起家,严苛一点也正常,但最近要求的越来越严格了。”
总裁办公室,厚重的门隔绝了一切动静。
“嘶,松开手!”
杂乱的东西被推翻在地面上,偌大的红木办公桌上艰难抵上去一个高挑男生,使出浑身的力气撑在男人肩膀上,才堪堪避过男人蹭在他脖颈上的一个吻。
那个吻,转而就拱在他唇上。
男人的吻是冰冰冷冷的,带着点泄愤的意味,他打不开周迟的牙关,只能恨恨的轻咬着那两瓣果冻似的薄唇。
“陈嘉行,你又发疯了吗?”周迟索性连那个总字也不带了。
陈嘉行沉沉的盯着他,常年在商界杀伐果断,让他眸光如鹰隼一般尖锐冷凝,他勾了勾唇角,质问道。
“你是在跟我斗气吗?气我我没有好好关照你,所以去找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在我面前晃悠。”
男人目光如绳索般缠绕在周迟身上,眸光深邃不明,艰难的低吼一句话:“周迟,你能不能别像扔垃圾一样,难道我身处这个位置上,没有一点面子吗?”
发泄完,他看着周迟的点漆黑眸,眼里从前对他那种温顺乖巧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冷淡又烦躁。
男人复又合上眼,一言不发的将舌尖抵在周迟下巴上,也不管这少年抵抗的有多激烈,反正总抵不过他的桎梏。
他就一只手掐着那截劲瘦的腰,手指尖刚好按在其中一枚腰窝上,恶劣思想作祟,他眸色暗了又暗,粗糙的指腹贴着光洁温热的皮肤,朝着微微陷入的地方压了过去,报复性的反复揉搓。
“别碰!啊-”
周迟很低的喘了一声,窄腰猛然塌陷下来,浑身都在发抖,硬邦邦的身体在陈嘉行的揉弄中逐渐化开,两条长腿支撑不住,堪堪靠在身旁。
身旁是什么,恰恰是陈嘉行的身体,一米九的个子,自小搬砖干活的身子骨,比他更硬更结实。
这一声低闷的“啊”字,顿时给陈嘉行叫来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