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很蠢吗?”
“不不不。”于言旭摇摇头,说:“你去的地方只是第一个关口,再往里走,你就会看见很多容貌不错的男孩女孩...”
周迟看向了他。
“小迟,如果我们没遇见,你会不会就在里面是其中之一。”于言旭拿手指尖戳他的脸颊,亲亲昵昵的说。
周迟皱眉侧头避过:“你也喝多了吗。”
于言旭继续道:“你模样好看,也有才华,其余人怎么能比得上我的小迟呢,肯定能混个头牌当当。”
“那我们会在什么时候见面呢?你那么聪明,很快就会爬上去,京城会有很多应酬,也许你会被一个新的家世显赫的男人陪着,身后还有一群人翘首以盼着等你...”
他笑了笑,旋即道:“但也有可能你就陷在这间茶室里,像刚刚那样被人围着欺负,好可怜。”
周迟慢吞吞的掀起眼帘,眸中清清凉凉,从喉口滚过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于言旭叹了一口气:“到时候小迟名声大了,那样我送什么才能讨你欢心,夺得一次良宵呢?”
他意有所指的点了点周迟的臀后,说:“今天有收获吗?”
“还不错。”周迟言简意赅道:“祁斯贤比想象的要合口味。”
他也学着于言旭,悠悠然开口:“我很喜欢他。”
其他不论,祁斯贤手里握着的权利很合心意,虽然那男人不经意间流露出高高在上的味道让人有些作呕。
但也确实激起了他跃跃欲试的好胜心。
“那陈嘉行呢?小迟之前不也喜欢他吗?”
周迟很平淡的说:“他没用了。”
因为攀上更高的枝,所以过往种种,俱往矣。他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过分,而有种顺理成章的漠然感。
于言旭垂眼,静静盯着周迟的表情,心里忽然有些发寒,其中既有胜者的沾沾自喜,又忽然泛上一股凄凉的嘲弄。
他总结了四个字来形容自己。
“兔死狐悲”
“那就好。”于言旭弯了弯眼睛,撇去心里那些不快,又是一副柔情蜜意的模样,和周迟十指相扣时,他不经意间的揉了揉周迟被摸红的手腕。
两人姿态亲密的仿佛热恋中的情侣。
“可别露出尾巴了。”他提醒道,附身吻在周迟嘴唇上时,眼底深处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意思,毒针似的,看得人很不舒服。
92.你发q了,拿着钱滚出去找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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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北京各个商圈也热闹了许多。
天还在下雪,依旧是铅灰色的天空,永远也挥散不去的雾霾天气,一排排红色电灯笼挂在马路上,乍一看十分红火。行人们仓促奔忙,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周迟就隐没在这群人当中。
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零星的雪花飘飘扬扬而至,戴着口罩,整张脸就露出眉眼那一小片皮肤,浓黑的眉毛眼睫毛都沾染了一点湿意,根根分明,很凌厉。
实在太出挑了,每个路过的都要瞅上一两眼,疑心这是不是什么明星。
他才从CBD商贸圈坐车离开,背包里塞了满满的实地考察的各公司资料,打算回宿舍仔细研磨一番,为自己明年公司创立提供一些帮助。
如今互联网行业发展迅猛,周迟有意在这方面下功夫。
之前他在嘉宏公司实习过一段时间,也摸过一些内部资料,知道嘉宏可能会把领域延伸到互联网上。
他得先一步做起来,需要初创团队,他想从学校里挖一些人,顺便再把嘉宏那位老会计挖过来。
现在嘉宏公司表面上声势浩大,仿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前途不可限量。
可仔细琢磨下去,发现这精妙的壳子里十分不对劲。
陈嘉行刻意把自己和从前那个穷苦出身剥离开来,做一个京城里上流社会的精英,混来混去,他也从无产者混成了高高在上资本家了。
凡是资本家必有剥削,陈嘉行手段太雷厉风行,嘉宏公司高管层已经有点分崩离析的势头。
他和嘉宏那位老会计约在咖啡厅里,会计已经快五十岁了,有一儿一女,儿子正值考公关键时刻,女儿今年才读高中。
眼角却深深堆出了褶子,显然是平日里过分操劳。
周迟掀起眼帘,静静端详他的容貌,莫名想起自己那个断了两根手指的老爹,两人差不多的年纪,他老爹更显老。
人到年老,哪里会像从前那样心细如发,出一点小差错在所难免。
然而嘉宏公司高官层却将近来发生的一系列崩盘都安在他身上,等他察觉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咖啡厅里宁静优雅,周迟垂头,轻啄一口手中的咖啡,心道陈嘉行这番举动其实在意料之内,公司急于推出一个替罪羊来推脱风险,这个举动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他们给你开多少报酬。”周迟问。
老会计闭口不谈,周迟读出了其中的意味,报酬应该很高很高,高到普通人无法拒绝。
一般活到这个年纪,能拿到公司这笔补贴已经很不容易,该知足了。
问题是,他有一个考公的儿子,这个时间太关键了,他不能出一点差错。
周迟知道老会计手里握了很多嘉宏公司的资料和账目,不为别的,就为这个,也得把他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