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1)

“对啊,我都不认识你。”许三七颇有些无奈,亏她还胡思乱想了一阵,生怕是从后认识的人。

晏白哽住,想了想又觉得她说的对,轻轻地应了一声。

两个人对着站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再开口,许三七叹出一口气,问:“你那天说的生意是什么?”

“我胡诌骗他的,姓辛的想谈毛皮生意,我爹不同意。”晏白听她问,摸着下巴老实道。

“嗯,所以,你跟着我做什么呢?”许三七实在是想不明白。

晏白把桂花塞进她手里,支支吾吾道:“我觉得你长得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他那时靠在车架上,她仰头看过来时,只觉得熟悉,他不以为意,后来四哥怂恿他来,他就来了。

“什么人?”许三七突然记起自己和许婉是长得有三分相似的。

“我想不起来,就是有那么个人。”她一下子凑近,晏白脸有些绿。

许三七:“......”

再正经问一次我就不姓许!

“辛折是你什么人?”她不说话,晏白只能自己找话说。

许三七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能回答的,淡淡道:“朋友。”

是云姐的朋友,也帮过她两次。

“那我也做你的朋友...”晏白看她的脸色,结巴道:“行吗?”

许三七不说话,走得飞快,“你别跟着我。”

什么怪人!

“你和我说一句话我就不跟着了。”晏白怕吓着她,隔了好几步地喊。

许三七脚步停了,他也停下,有被褥被风扬起来,他看不见她的脸。

“你说一句,一路平安,我就走了。”巷子里没什么人,晏白声音低而沉,让人想到新酿的果子酒和晚秋的桂花糕。

“...一路平安。”

第50章 送饭

一场莫名其妙的道别,踩着正午的桂花臭,伴着袅袅炊烟,在渔人归家的海哨声中戛然而止。

入了平安巷,许三七再回头,又在巷角埋伏了好一会儿,见没人再跟上来,才放心回了家。

院门的门闩落了锁,张云在屋里听见声儿,小跑着出来。

“云姐,怎么昨儿回得这么早?”许三七把摊面推到廊下,顺道洗了手,问。

木匠铺子里没请伙计,平日就王英一个人忙,有时候拎着木器出摊,偶尔也有老顾客找上门,张云这几日给她帮工,也是跟着学本事,就算没活儿她也乐得在铺子里待着。

张云帮她搬装碗的木盆,又从屋里挪了板凳出来,坐下才开口解释:“早半天儿有个客人来拿了货,师父说等吃过饭带我去城北看木料,叫我先回来歇歇。”

许三七给盆里舀水,闻言语气揶揄道:“都叫上师父了?”

“王姐人好,不嫌我笨。”张云把叠在一块儿的碗都浸到水里,笑得腼腆。

“哪有......”许三七瞪了她一眼,扬着下巴一本正经道:“分明是云姐你手巧。”

她这话说的不假,张云竹编做得好,学木工自然也不会差,而且她比大多数人都耐得下性子,是天生的手艺人。

“行了,别贫了。”张云被她夸得脸绿,推她进屋,自个儿去拿擦碗的布,“这碗我洗就行,你做饭吧。”

也是要开火做饭了,灶后堆了新柴,许三七抽了两根塞进灶里,隔着窗问:“云姐,你买柴了?”

家里后几日才买过一道,雨天没法子上山砍柴,这钱是没得省的。

“没买,我上山捡的!”分明就隔了一道墙,细细说也能听清,但两人不自觉地就喊着说话了,跟唱山歌似的。

她早上天还没亮就起了,下山直往木工坊那儿去,时辰刚好。

等灶里的火烧起来了,张云才想起来昨日确实买了东西,把洗好的碗靠在盆壁上沥水,朝屋里喊:“我买了两只鸡,你看着烧!”

怪不得矮桌上有个木盆被盖着,许三七掀开倒扣的盘子,里头装着拾掇干净的鸡肉。

“吃芋儿鸡行不?”她提起鸡腿掂量了两下,还挺重。

张云停下手里的活,擦了擦额上的汗,看了看天色,说:“都行,我赶趟儿,不在家吃了。”

她想早些去看铺子,熟悉熟悉木料,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许三七打定了主意做芋儿鸡,想着早上木兰也没吃好,在柜子里翻出好几个木盒出来,说:“我先炒两个快菜,赶得及你就带着吃。”

张云想了想,说了一声“好。”

家里还剩了两把豆角,做一个干煸豆角最快,再弄一道臭酥鱼,焖一罐饭也就够了。

两条大黄鱼切成细段儿,凉水洗两道,没有葱姜水,加两勺米醋、小勺盐、一勺果酒泡水也能去腥。

这会儿功夫用来切芋头,洗净的芋头切滚刀块儿盛盘里备用,芋儿鸡只用鸡腿肉,鸡腿肉剁成块儿,焯一道水捞出来沥干,许三七转身去拿篦子,想着先把芋头蒸一蒸,这样一会儿下锅不必焖煮太久。

这头鱼肉去了腥,加小半碗淀粉、酱油和醋抓匀了腌制,碗洗好了张云进来帮她看火。

“火再大些。”许三七往锅里倒油,臭酥鱼的酥得用热油炸出来。

风箱来回拉了两趟,筷子插进油锅,滋滋地冒小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