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比赛,但结果其实应该算平手,那么就没必要再抢功劳了。

许少威此时也意识到方程鹏这队人就在崖壁下头,所以没急着去追帕敢。他让手下清理干净眼前的匪兵,然后才借用帕敢的设备往下速降。

看到自己人要下来,方程鹏这边的雇佣兵自动开始进行掩护,看到一个还能动的活人就补上两枪。

“英雄所见略同。”方程鹏眼见着许少威双脚着地,这才纵身从树干上跳下来。

许少威耸耸肩,不大情愿地说道:“行吧,你是真有点本身。”

就在这时,倒在一棵参天巨树之前、看上去只剩半口气的帕敢猛然举起了手枪。

枪响的刹那,方程鹏和许少威一同向后翻跳,落地之后又同时翻身而起,抽出身上的军用匕首扑向帕敢。

一击不中,再没有第二声枪响,反倒是“噗”“噗”两声,刀锋分别楔入帕敢的肩膀和手腕,接着又“咔”“咔”两声,刀刃一齐扭转搅动,绞断了关节处的软骨和韧带。

“好手法!”许少威这次是由衷地称赞。

方程鹏挑挑眉,“你也不错。”

“那一人一刀解决他?慢慢来,先弄死他的人算输,怎么样?”许少威的眼睛里闪出极其享受虐杀过程的光芒。

方程鹏也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露出情趣盎然的神情。

于是,一大群雇佣兵拎着枪看两个头目像小孩子玩抽陀螺一样,你一下我一下的在帕敢身上动刀子。惨叫声如同游乐园的欢快配乐。

谁弄死玩具谁就输,比得不是狠劲儿,而是用刀的技术。刚才那一下算是庖丁解牛,现在则是凌迟酷刑非要削够三千刀不可。

帕克按照吩咐给帕敢打了大剂量的强心剂和肾上腺,然后蹲在一旁边看老板们行刑一边随口报出每一刀切到的部位名称。

一开始,他嘴里说出的医学名词还是前锯肌、腹直肌这一类,到后来就慢慢变成了内脏名称,而且时不时还要帮忙止止血。

“哎呀,死了,死了,可算死了。这堂解剖课未免也太长了!”他摸着主动脉确定再没有跳动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谁弄死的?”许少威抬头问道。

帕克眨眨浅蓝色的眼睛,答道:“死因失血过度,是你们两个一起把他玩死的。”他是个能顺利读完医学院的聪明人,当然谁也不会得罪。

玩爽了的许少威听完之后也懒得再计较,笑眯眯转过脸朝方程鹏说道:“你别急着走,我家里还有一个可以削着玩的人,你要不要来?”

满手是血的方程鹏慢悠悠给自己点上一支烟,问道:“也是帕敢的手下?”

许少威露出个贼兮兮的坏笑,靠到他耳边炫耀道:“是强奸了莫琪然的那个船长。我本来打算收拾掉帕敢后再自己慢慢玩,看在你我趣味相投的份上,我分一半给你。怎么样?”

“走!老子要把他切成片!”方程鹏立刻站起身,凶狠甩刀。刀身上的血洒溅落下,在地上划出一条刺眼的弧线。

许少威捧腹大笑,一副遇到了知己的模样,勾着方程鹏的肩膀招呼道:“走走走,咱们坐同一辆车走!”

他如今倒是很希望莫琪然跟方程鹏在一起了。辈分嘛,可以另算。谁说小妈的新老攻必须跟他爸同辈?直接把小妈拉低一辈算作朋友的老婆岂不是更好?

有了这个念头,许少威立刻热情地补充道:“你要是没什么急事就在我那里多待一阵子。我会联系我二哥,只要莫琪然出院,我立刻把他接过来。”

方程鹏缓缓喷出口中的烟雾,笑道:“兄弟,要枪吗?我以后走货可以分一批给你,入手价多少就收你多少,看在大家爱好一样的份上,我不赚你的钱。”

他是真觉得莫琪然眼光好,许少威比那什么狗屁许少礼合他胃口多了。至于平价卖枪,切,入手价到底几何还不是他说得算?少赚一点不打紧,关键是拉住了许家,同时还能拿到缅国内部的一手消息。于公于私都绝对不亏。

两个新朋友各有盘算,但殊途同归,都对结果十分满意。回程路上更是越聊越投脾气,发觉两人的性癖竟然也是一致的。

“你也玩这个?”许少威先是兴奋不已,然后又眯起眼睛试探问道:“那你跟莫琪然……?”

方程鹏微微停顿半秒,正色答道:“我喜欢他。他不跟我玩这个,我也喜欢他。”

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的“喜欢”说出口,居然没觉得别扭。一想到莫琪然为了救他而遭受折磨和羞辱,某种强烈的情感就会在胸腔中涌动。

因此,他愿意大大方方地承认,也愿意放低姿态保住莫琪然的尊严。

许少威咂咂嘴,摇头赞叹,“啧啧啧,真爱啊真爱。我支持你!”

第216章3-63. 劫后余生再相见(上)

莫琪然在医院里住了一周,然后又转入专门的疗养院。按说他不是主动吸毒,一共也只被打过两针,所以不存在所谓的恢复正常习惯,接触心瘾的辅助治疗过程,可他却足足在疗养院待了两个月。

问题其实出在他当初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被注射了什么,然后又为形势所逼不得不登船北上。

上船前,他做好了自认为充足的准备,上船后,他也设法摆脱掉船工的纠缠,并寻求船长的庇护。但毒品带来的戒断反应让后续的一切全部失控,也让习以为常、逢场作戏的性爱变成了噩梦。

印象中,刚开始时完全和平常一样。他与船长聊得不错,一副娼妓拉长客的架势,船长也因此让他住进专属的仓房,避免外头那五六个船工的觊觎。

原以为大不了陪那船长睡一夜就得了,可真正滚到床上之后,他眼前全是光怪陆离的幻象,身体更是无缘无故地疼了起来。那种疼和调教时不同,非但不能带来性欲,反而令他陷入无边无际的恐惧之中。

他记得自己好像是用什么重物砸了船长的脑袋,带来的后果就是那个被激怒的船长开始真正对他动粗。

具体的细节,他记不太清楚了,但身上留有被烟头烫过的痕迹和许许多多淤痕以及皮开肉绽的伤口。

货船抵达利贡的时候,他甚至还被那船长踹到水里,然后自己一点一点拼着命游到岸边。幸好那冰冷的湄公河水让他恢复了清醒,这才一路跌跌撞撞找到许家六叔。

医生确定他被注射过海洛因之后,莫琪然终于想明白这其中的问题所在。理智来讲,他知道船上发生的一切都属于意外,可精神层面的创伤却无法轻易被安抚。

唉,这就毒品的可怕之处。

“你这两个月谁都不见,可把我急死了。怎么样?恢复好了吗?”来接人的许少礼试探着伸出手想要抱住莫琪然。

莫琪然呢,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然后才软软靠进许少礼怀中。

“回许家大宅住几天吗?或者,你想住到郊外去?”

“我……”莫琪然沉默几秒答道,“我得回去了。两个月没管生意上的事,必须要回去看看,别被人偷光了。”

“没了也不要紧,我这边有的是项目可以给你,大不了就回来。”许少礼努力想要留下莫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