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季尧舌尖顶了顶虎牙,混不吝地说:“我背公公走了这么远,公公连给点好处都吝啬?”

杨贺冷声说:“我没求你背我。”

季尧咧嘴笑道:“嘴硬。”

“公公分明疼得都要掉眼泪了,明明就是阉人出身,没见过比公公更娇气的,挨不得疼,吃不了苦。”

杨贺冷冰冰道:“阉人怎么了?”

季尧慢吞吞地说:“不怎么――”话没说完,杨贺拿手指掐他脖颈,威胁道:“闭嘴。”

季尧半点不慌,脚下故意晃了晃,杨贺当即拿左手搂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生怕被丢下去似的。

季尧笑着又拍了他的屁股一下,啪地一声脆响,悠悠地说:“公公,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捏在我手里,听话,不然我有的是折腾公公的法子。”

杨贺抿着嘴唇,不吭声了。

他趴在季尧背上,季尧不知在什么时候长高了,分明他第一次见是瘦瘦小小,如今脊背宽阔,挺拔有力,同他的瘦弱纤细不一样。大抵是因为季尧是个完整的男人,他的成长如同雨后春笋,和打小伤了根的宦官不同。

杨贺心里隐约生出几分不可言说羡慕。

他的胸膛贴着季尧的后背,走了一段长路,季尧后背湿了,杨贺恍惚能察觉季尧心脏的跳动似的,穿过皮肉骨骼,直直地抵达他的心口,一起一伏咄咄逼人,让杨贺有些头晕目眩。

过了一会儿,季尧突然听杨贺叫他,声音又低又小,好像难以启齿一般。

季尧停下脚步,偏过头,说:“怎么了?”

“肩膀疼?”

杨贺闷声道:“我要……要小解。”

季尧哦了声,轻轻地放下杨贺:“我扶你去。”

“不用,”杨贺脸上有几分难堪,说得果断,季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杨贺是太监,和他不一样。

季尧呆了呆,懵懂又好奇地盯着杨贺,那样的目光如火,杨贺仿佛被灼伤了,闭紧嘴唇,凶狠地瞪着季尧。

季尧啧了声,说:“公公去啊。”

他看着杨贺的眼睛,露出个笑,说:“我也要小解。”

杨贺怒道:“季尧!”

季尧懒洋洋地应了声,一只手勾着杨贺的肩膀,半拖半抱地带着人往树后藏,说:“要我给公公脱裤子么?”

杨贺怒急攻心,眼前发黑,身体都晃了晃,季尧捉住他的手臂,说:“别生气,还伤着呢。”

杨贺咬牙切齿地说:“你在这儿我怎么――怎么小解!”

季尧对他笑得一脸无害,虎牙尖尖的,乖巧又可爱,“公公尽管尿。”

杨贺僵着没动,季尧说:“公公又不想尿了?别回头我背着公公,公公尿我一身。”

杨贺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恨恨地瞪着季尧,受了莫大的屈辱一般,眼圈都红了,哑着嗓子求他,“殿下,求你,转过身去好不好――”

季尧不为所动,亲昵地拿手指蹭了蹭他的脸颊,“关乎公公所有的东西,我都想看。”

他伸手搂住杨贺的腰,亲了亲他的耳朵,一只手解他的裤带,“听话,我就看看,嗯?”

杨贺紧紧抓住他的手指,呼吸急促又重,脸上红了白,白了又红,气得身子都发颤。

季尧耐心地等着他,过了许久,杨贺才拿开了汗湿的手心,肩膀都落了落,好像恨不得将自己蜷缩起来。

季尧心中只觉得快意又怜惜,舌尖舔了舔他的耳朵,摸着黑,解了杨贺的裤子。林子里太黑,看不清晰,季尧退了步,却见杨贺受难似地叉开腿蹲了下去。

季尧嗓子发紧,怔怔地看着杨贺的背影,耳朵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清晰可闻。季尧深深吸了口气,别开了脸,往旁边又走开几步,突然听见有人叫了声,“殿下?”

他抬起头,下意识喝了声:“站住!”

季尧眯着眼睛看清了来人,对方年轻,一身锦衣卫衣裳,腰间别了把绣春刀,“萧百年。”

季尧不会武功,是真不会。

第34章

萧百年站在十步开外,跪了下去给季尧行礼,垂头说:“卑职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他跪了一会儿,也没听见季尧说话,诧异地抬头,不过轻轻一动,就听季尧说:“跪着,别抬头。”

季尧心不在焉地看着萧百年,余光往后瞧,杨贺起了身,右手无力,笨拙地提着裤腰带,脸色煞白又有几分难堪,额头都出了汗,始终没有吭声。

季尧心头软了软,走过去抓住杨贺的手。

萧百年惴惴不安地跪在地上,他是循着季尧留的记号找来的,季尧留下的记号隐秘又乱,天色一黑,他找了许久才摸索过来。

突然,他听见一记耳刮声伴随着还有急促的呼吸声,顿时愣了愣,一抬头,就见杨贺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

当朝炙手可热的大权宦面颊苍白,受了伤,狼狈得不行,眼底浮了层红色,仿佛受了莫大的羞辱一般。

杨贺一见他,怔了怔,“萧百年?”

年轻的锦衣卫也有些愣,还有点恼怒和鄙夷。前些日子,锦衣卫彻查一桩贪污受贿案,此案是大案,又关乎世家,稍有不慎就会死在世家手中。

原本这桩案子是怎么也轮不到他区区一个百户的,偏偏指挥使让他去办这个要命的案子。

萧百年位卑人低,自然只能听命行事,心中却很是困惑,旁敲侧击之下,才知道是杨贺下的令。

可他根本不认识杨贺,不知道为什么,杨贺要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