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帝和五皇子几人连忙散开,就?见?赵砚身着喜服,双颊红霞遍布,眼神不甚清明?,拉着同样还穿着喜服的田翎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天佑帝拧眉:小七这模样,一看就?是喝酒了。
他不是特意交代过,就?算今日大?婚也不能让他沾酒。
两人跑过,沉香紧接着就?带人追了出来。看到?天佑帝吓得立刻退后?两步,弯腰行?礼。
天佑帝斥问:“如何让小七饮了酒?”
沉香摇头:“奴婢明?明?已经吩咐将合卺酒替换成果饮,但底下的人不知怎的,又换成了果酒……”
天佑帝眼神朝她?身后?的一群人看去,当即就?有一个?奴婢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下了,连连磕头请罪道:“太上皇恕罪!太上皇恕罪,奴婢实在不知陛下不能饮酒……”成婚的合卺酒不都是要用酒吗?
她?查验的时候,发现是果饮,才特意换成同样味道的果酒。
她?实在不知陛下一杯就?醉!
这个?时候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天佑帝带着人转身就?朝赵砚追去,边走边喊:“快拦住他!”
五皇子几人连忙跟了过去,太康王被人从地上搀扶起来,也一瘸一拐跟了上去。
一群禁卫军围追堵截,愣没追上轻工了得的赵砚,叫他带着田翎爬上了甘泉宫高高的屋脊。
他拉着田翎站在屋脊之上,东风猎猎,宽大?的喜服鼓起,随风荡漾,他也跟着晃动两下。
天佑帝生怕他摔着,挥手让禁卫军上去把人弄下来。
白?九带着几人靠近,刚爬上屋脊边缘,时间就?回溯了。
来回几次后?,天佑帝放弃强攻,叹了口气喊话?问:“小七,今日大?婚,你不洞房花烛,爬到?屋顶做什么?快下来,别把你的皇后?吓坏了。”
赵砚低头看他,玉白?的面?容在清月冷辉中犹如千山初醒,朝云出岫,端的超凡出尘。一开口,却因为醉酒,略显憨态:“父皇,你也来赏月了,快上来,陪我和阿翎一起赏月。”
天佑帝翻了白?眼:“你下来,朕老胳膊老腿,身体?不好?,赏不了月!”大?冬天的,赏什么月,也不怕被冻成冰雕。
赵砚哦了一声:“对哦,父皇身体?不好?,不赏月。”他说完,又看向田翎,笑得眉目生花:“阿翎,我们自己赏月,就?我们两个?。”
耳边风声呼呼,他们站得实在太高,田翎担忧劝道:“陛下,在院子里也是能赏月的,要不我们先下去。”
她?实在没有想到?对方?一杯倒,而且酒品差到?离谱,喝酒后?一直说要去找小白?。她?和宫婢几个?怎么拦都拦不住,总能被他跑了,现下又突然说要赏月。
酒疯子说话?做事完全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赵砚摇头:“不行?,这里离月亮近,朕想和阿翎看到?最大?最亮的月亮。”说着就?拉着她?在屋脊上坐下。
天佑帝头疼,五皇子上前两步,仰起脑袋喊:“小七,你下来,你喝醉了,上面?危险!”说完,又看向天佑帝:“父皇,快派人上去把小七弄下来啊!”
天佑帝剐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当他不想。
但小七能回溯,就?算醉了,也知道不让人靠近。
老六、老四和燕祐都到?齐了,齐齐仰头看着坐在屋顶上的两人。
四皇子道:“父皇,还是我同白?统领上去把人弄下来吧。”
天佑帝摇头:“不必,小七警觉,你弄不下来他的,除非他自己愿意下来。”
老五急了:“那怎么行?,您又不是不知道小七,他能发好?久的酒疯!”这大?冬天的,没得新婚夜把人冻病了。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屋顶上的田翎大?声道:“父皇,要不你们先回去吧,儿臣看着陛下就?行?。”
她?一出声,赵砚就?强硬把她?脸掰了回来,恼道:“阿翎,别说话?,月亮快出来了!”
田翎只得同他继续仰头等着月亮出来。
天佑帝看了一会儿,最后?才道:“让禁卫军把甘泉宫团团围住,他若掉下来就?接住。若是吹风染了风寒,明?日就?找太医来瞧,你们几个?全散了,回去吧!”
只要试图接近他,他就?能一直回溯,干脆让他待在屋顶好?了。
反正天总会亮,酒也总会醒。
他老人家折腾不动,不奉陪了。
白?九点头,把天佑帝的话?吩咐了下去,禁卫军很快就?把甘泉宫的屋顶围了。
天佑帝先转身走了,一瘸一拐的太康王立刻也跟着走了。
西途郡王和燕祐互看一眼,也转身往宫外去。
最后?只剩下五皇子一人站在屋脊下干着急,最后?还是白?九提醒他:“敦亲王殿下,您再?不出宫,宫门就?快落锁了。”
五皇子最后?看了赵砚和田翎一眼,一跺脚还是走了。
他匆匆出宫,惯常伺候他的小厮上前,压低声音问:“王爷,方?才太上皇他们究竟去看什么?”
五皇子随口道:“看陛下,他喝了酒在撒酒疯呢,现下跑到?甘泉宫的屋顶看月亮去了。”
小厮惊讶:“洞房花烛看月亮?”
五皇子点头,小厮又问:“太上皇他们如何知道陛下喝醉了?”
五皇子:“许是暗卫告知父皇的吧。”
小厮:“那暗卫又不可能告诉文武百官,方?才奴才瞧着宴席上的文武百官好?像也知晓,就?您和西途郡王还有逍遥王不知道。”
五皇子更郁闷了:他总觉得父皇他们有什么事瞒着自己,神神秘秘的。
他上了马车,车夫赶马,马车缓缓朝着五皇子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