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眼珠子转转,感叹道:“这么久!”
“和你?打个商量,朕睡前和用膳的时候能不能尽量别用那能力?尤其是如厕的时候……”
他见田翎竖着耳朵在听,声音越说越小。
赵砚再次无语:“臣弟还以为陛下上朝和批奏折的时候更不想多?经?历几遍了?呢。”
新帝呵呵两声:“主?要是吧,现在温太妃和摄政王把持朝政,朕还挺清闲。五日一朝就够了?,折子也不多?……”政事不多?,吃喝拉撒自然?就多?了?。
赵砚彻底无语:他六哥还挺享受现在的傀儡生活。
就在他想翻白眼时,寝殿的门吱呀一声又开了?,摄政王的声音传来:“陛下在和谁说话?”
“和你?姥姥!”新帝拍桌而起。
这老六不会又要玩刚才打温太妃的那套?
赵砚真是怕了?他了?,直接回档到天香楼。
彼时,满月正坐在他对?面,很认真道:“我自然?是信七哥的。”
赵砚回忆了?一下,他是在问满月信摄政王还是信自己。他无缝衔接:“你?既信我,就帮我一个忙。”
赵满月凑近问:“什?么忙?”
赵砚:“摄政王那必定是有治疗瘟疫方子的,紫和宫你?可以随意出入,你?帮我找找。”
赵满月一口答应:“好,若是找到方子,我要怎么给你??”
赵砚:“找机会再来香满楼,放在这间雅间的桌角下。若是不能出宫,就把方子给陛下,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赵满月点头:“七哥放心,只要有方子在,我一定找到给你的。”她说完,又犹犹豫豫几息还是小声问了出来:“七哥,三哥只是被宸妃娘娘的死,蒙蔽了?双眼,将来你?清君侧成功,能不能求陛下饶三哥一命?”
她和三哥相处多年,实在不忍心……
赵砚有些为难:谋反自古就是死罪,而且三哥身份尴尬,又是宸妃和嘉义太子留下来的‘余孽’……
他实在不认为父皇和六哥会饶了他。
但他又不忍满月失望,只得道:“到时我尽量向父皇和陛下求情?吧。”
赵满月觉得这世上就没?有她七哥办不到的事,既然?七哥说尽量,三哥肯定还有活的希望。
打入天牢,亦或是流放,她都?陪着就是了?。
雅间的门口传来脚步声,赵砚立刻起身,拉着田翎就从窗口翻了?出去。
摄政王的声音再次传来:“满月,你?不是说喜欢这样的点心,怎么没?动?”
赵满月立刻道:“刚才我瞧见有卖糖葫芦的,就在窗口看了?一会儿。”
摄政王站到窗口街道上看,街道处灰蒙蒙的,偶有行人路过,哪里?有什?么卖糖葫芦的?
他看了?两息就收回目光,街道拐角处的赵砚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侧脸:三哥当初给他龙纹玉佩是什?么心情??
装了?那么多?年的疯,真只是为了?谋反?
二人逆着人流又回到了?许丛溪府上。
许丛溪惊讶:“殿下怎么又回来了??”
赵砚肃声道:“本王要见你?祖父许尚书,你?应该有法子吧?”
许丛溪:“这简单,微臣正要去许府探望祖父的‘病情?’顺便把殿下回来的消息告诉祖父。您若要去,就坐在臣的马车一同过去吧。”
赵砚让田翎和玄一、玄二他们先回燕记,然?后自己扮作许丛溪的侍从,和他一同前往许府。
快到许府时,周遭明显多?了?很多?监视的探子。
赵砚看了?片刻,放下车帘子冷声问:“许府外?头一直都?这样?”
许丛溪点头:“许家毕竟是陛下的外?家,又掌管着兵部,最?容易出岔子的,温太妃自然?要派人盯着。不过殿下放心,许家在玉京根基深厚,牵一发而动全身。玉玺没?出现前,他们不敢真动许家的。”
朝中各部和府衙虽多?有被温太妃的人顶替,但也仅仅是顶替。短时间内,这些人还没?办法彻底掌控各部和府衙。
就乳林少卿和冯将军等?人,他们也只敢关着,而不敢真正杀了?。
马车在许府门前停下,许府的侍从连忙跑过来掀开车帘子。赵砚先抱着礼品跳了?下来,侍从要接,紧随下来的许丛溪温声道:“不必,让他抱着就好。祖父呢?今日有没?有好一些?”
侍从边点头边引着两人往里?走,又回道:“老爷好多?了?,正在得物苑修剪花枝呢。”
许丛溪示意他先去忙,然?后带着赵砚一路往得物苑去,入了?苑门,果然?瞧见老爷子正在给一株罗汉松修建枝叶。
他周遭花草繁多?,也都?修剪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来,是个极其喜爱花草的风雅之?人。
许丛溪走近,行礼问安:“祖父。”
许尚书点头,声音洪亮,丝毫没?有生病的迹象:“来了?,可是有事?”
许丛溪接过赵砚手里?的东西?,往得物苑仆从手里?一放,才道:“祖父看看,孙儿带谁来了?。”
许尚书好奇抬头,就对?上赵砚穠丽的脸。
他眸子微微睁大,手上的力道一个没?控制住,直接把罗汉松的一支侧枝给剪断了?。他尽量控制着激动,用平静的语气道:“跟老夫来吧。”
赵砚和许丛溪跟着他往书房去,书房的门一关,许尚书立刻朝赵砚跪下了?:“下官参见郡王殿下!”
赵砚虚虚托了?他一下:“许尚书不必客气,父皇让本王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