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算长,又有军功加身的话,储位就毫无悬疑尘埃落定?了。

那谁也别争,他能安稳的走。

就不知四哥怎么想?的,偏生不接这功劳。不会是因为?欠自己一命,就想?把功劳全归他吧。

明明是并肩作战、极其和睦的两兄弟,为?了把功劳推给对方。

针锋相对,互不退让。

“好了!”天佑帝都看不下去,收敛笑容,肃声道:“如冯将军所言,此次大捷,你们二人都居功至伟。老四,即日起晋为?平南王,赐蟒袍,赏赐黄金万两。其母静嫔晋升为?妃,享协理六宫之?权。小七赐封为?定?川王,赐金册金印,黄金宝带,黄金万两,其母丽妃晋为?丽贵妃……”

赵砚拧眉:父皇是不是忘记要将灵泉郡赐给他做封地,封他做灵泉郡王的事了?

他刚张口,天佑帝又道:“小七,有其他事,稍后?再启奏,朕先行封赏冯将军一干人等?。”

赵砚看着众将士期盼的脸,觉得此时确实不宜再横生事端。

罢了,就等?散朝后?再单独提吧。

一个时辰后?,终于散朝。

天佑帝先行,四皇子?想?同赵砚说什?么。就被赵砚打?断了,他道:“四哥,我还有事同父皇说,我们的事等?过后?再议。”

四皇子?无奈耸肩,只得先走。

赵砚立刻追着天佑帝去了,这一追,直接就进?了长极殿。他也不顾冯总管等?伺候的人,开口便问:“父皇不是答应儿臣,等?儿臣十五就让儿臣去灵泉郡?儿臣已经过了十五。”

天佑帝在御案前坐定?,温声道:“你虽过了十五,但?未行束发之?礼。而且你才立了大功,朕就将你遣去灵泉郡算怎么回事?有错当罚,有功当赏,你就算想?去灵泉郡,也得等?补了束发礼,缓两个月再去。”

赵砚为?难:“可是,儿臣答应了母妃很快便回去……”

天佑帝心中不爽:“你心中只有你母妃,过两个月便是朕的寿辰,你就一走了之??”

这醋倾倒得猝不及防。

赵砚叹了口气:罢了,总归就晚上两个月,总不好叫父皇心里不痛快。

“那好吧,儿臣等?父皇寿宴后?再走。”

天佑帝脸上这才重新有了笑意,随后?又问:“朕听闻你回来的途中几次遭遇刺客,可查明刺客的身份?”

提起这个,赵砚脸沉了沉:“儿臣不好说,父皇还是自己看吧。”他拍了拍手,白九就押着寒松进?来了,身后?,玄一和玄二也各自押着两名黑衣人。

白九把寒松往地上一丢,掐着他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天佑帝眯眼,瞧了半天,只觉得这人眼熟。还是冯公公凑到他身边,小声提醒:“陛下,这刺客是二皇子?身边的贴身侍从寒松。”

天佑帝眉头一瞬间蹙起,喝道:“将人松开,让他说说,谁指使他的。”

白九手一抬,寒松的下巴瞬间合上。

他战战兢兢往前爬了几步,惊慌大喊:“陛下,陛下不关?二皇子?的事!是奴才,是奴才气不过为?二皇子?鸣不平,才支使人去截杀七皇子?的!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您要杀就杀奴才吧!”

“为?老二鸣不平?”天佑帝都气笑了:“你一个狗奴才,怎么有胆量截杀皇子??说,是老二指使你的,还是温妃?”

寒松连连摇头:“不是温妃娘娘也不是二皇子??是奴才,都是奴才做下的。二皇子?至今躺在榻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是奴才拿了主子?的玉牌,调动王府的死士去截杀七皇子?的!”他连连磕头,哭喊道:“陛下明鉴啊!真不关?二皇子?的事!”说着就要以死明鉴。

白九及时将他下巴卸了,把人摁住。

他还在不断的挣扎,越挣扎,天佑帝的脸色越难看。

显然?,天佑帝是不信一个奴才能胆大包天至此的。他冷着脸朝赵砚道:“你先回宫休息,这件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赵砚朝他行了一礼,目光在寒松惊恐的脸上掠过,毫无怜悯的走了。

待人出了长极殿,天佑帝才肃声道:“冯禄,带上这个狗奴才随朕出宫,摆驾二皇子?府。”

冯禄应是,立刻命人备轿。

御撵出了皇宫后?,直接换成?了普通马车,一路低调的行至二皇子?府。

府上的人刚要跪迎就被白九等?人控制住,王府的人重新紧闭,王府内气氛沉闷死寂。守在寝殿外的奴婢战战兢兢跪了一地,全都低头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丁点?声响。

寝殿的门被推开,一股难闻腐败的死气混合着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有脚步声走了进?去,踢踏踢踏,脚步声停在了屏风之?外。长久的沉默过后?,榻上的人终于忍不住出声:“寒松?”

屏风后?的人依旧没有出声,就在二皇子?忍不住要爆粗口,那人影动了……

一双暗底龙纹靴踏了出来,其上是明黄的龙纹锦袍。

榻上的二皇子?眸子?微睁,视线上移,就对上了天佑帝冷沉的脸。

他眸子?瞬间惊喜,继而很快又暗淡了下去,转回头,麻木空洞的看着头顶寸余罗帐。

天佑帝往前迈了两步,冷声问:“既有好转,为?何不让人上报?”

二皇子?这才复又转头,和天佑帝对视:“父皇既不在意儿臣的死活,又何须上报?”

天佑帝反问他:“你是觉得没必要上报,还是瞒着朕在暗度陈仓,蓄意谋害小七?”

二皇子?眼眸瞬间阴郁,气若游丝问:“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朕什?么意思?”天佑帝冷喝:“把人带上来。”

寝殿门口的白九提溜着寒松进?来,把人下巴合上后?,直接丢到了二皇子?榻上。

寒松扑通砸在床柱之?上,吐出一口血,爬起来就朝天佑帝疯狂磕头:“陛下,都是奴才的主意,不关?我们殿下的事。是奴才拿了二皇子?的玉牌找死士刺杀的七皇子?和四皇子?,都是奴才,奴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