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很多姑娘说文风的问题,总是提及以前,应该是我多年的读者了。不过人总是会随着年龄的增加而改变,我虽然一直自称永远18岁,但是显然是个玩笑话。好像文风的改变是从四季锦开始转折的,写四季锦的时候我经历了生子、丧父,两桩人生中的大事,当时不觉得有什么改变,但是现在反过来再看自己的文,就会发现世界观、人生观不知不觉里都发生了很多改变,写文的时候就再也恢复不到以前的那种风格了。我再回顾自己以前的文的时候,都会觉得像个陌生人写的。所以那些希望我回到以前写文风格的姑娘,我只能说抱歉了,不是我不愿意,是我已经写不像了。
至于这本书,崩不崩的问题,对我来说,它依然按照我脑子里的大纲在继续,没有圆不回来的地方,也没有偏离大方向,所以我个人而言不是崩。至于写作方式,只是我个人的表述习惯,很多地方我现在喜欢细致一些,让文章看起来更有画面感。
大家肯定也发现了,我没有再完全着重在男女的感情上了,因为对我来说,人生已经过了那个阶段,现在我关注的点可能很多。
而且目前的环境,也已经不再适合完全靠男女之间的张力来行文了。
我很抱歉很多姑娘觉得不满意,这是我们的点没有在一条线上。可是我是很认真在写这个文,我每天更3000,不是因为我不想更更多,而是我每天就只能写这么点儿,我也不是用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再写,我的时速很慢,会一直想啊想,基本我每天要在电脑面前坐8个小时才能完成4000字,多余的1000字备用,有时候太忙的时候就只能用存稿。
不过有的姑娘的建议很中肯,很多人觉得慢,应该是和3000字有关,所以我下个月想要挑战一下6000字,不过中间如果遇到很忙的事情,断更的可能就很大了。
吧啦吧啦说了太多,只想说,文风是改不了了,若是不喜欢这种风格的,不妨移步我的现代文,也许会是你喜欢的简练。就是更得太慢。
爱你们,爱所有还在坚持爱我的姑娘们,么么哒。
第91章 竹露情
鸡鸣自后,园门就开了,仆妇都已经开始上工,这会儿最热闹的是厨房里,厨娘们正赶着做主子们起床后要用的早饭,炊烟四起。
纪澄丝毫没觉得饿,宿醉初消,苦于肺热,只想去园子里幽凉之地吹吹风,或者可以解开胸口的闷热,她行至磬园,见竹上有露,忍不住手攀竹叶,伸出舌头接住那寒夜冰浸之后的竹露。
竹露清凉,别有寒津,纪澄仿佛得了仙露一般,一路寻着竹露而去,遇有那菊花开得可爱,承接露珠的,她也俯身啜饮,这才将宿醉后的头疼胸热解了泰半。
听得身后有脚步声时,纪澄也没回头,她正垫着脚仰头吸着竹露,寒露入口,她才缓缓侧头,就见沈彻正勾着唇角看着他。
这人生得好,不笑时已经勾着你的魂了,对你笑时,漫天的星星似乎都落在他的眼睛里转送于你,天生有这样的本钱不拿来玩弄女子,连纪澄都会替沈彻可惜的。
纪澄眨了两下眼睛,似乎在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幻觉,又或者是在想该怎么反应。纪澄想着自己在沈彻面前已经坦白得就跟没穿衣服似了,也无所谓装不装的了,索性继续吸着竹露,不想跟他答话,等他看够了自然就走了。
天边此时还没有显出亮色,跟在沈彻身边的桐月手里还提着灯在照路,纪澄的那盏灯则被她随意地搁在了脚下,晕出朦朦胧胧的光圈将她笼着。
沈彻看着面色微白的纪澄,按说宿醉后的女子绝对称不上好看,更兼憔悴颓废,偏纪澄今日披了件赤红地缠枝海棠织金缎的昭君兜,白狐毛出锋,微弱的灯光透过织金缎将红色敷上纪澄的脸颊,显出艳霞似的粉来。她眼睛又大又水灵,是万顷秋波尽入帘的殊色,睫毛又长又翘,扑扇的时候就像拿羽毛在你身上最敏感的部分挠痒痒似的。
而纪澄的唇色因为肺热显出病态的潮红来,这种红是任何胭脂都模仿不了的颜色,红得柔软清靡,红得妍媚生香。
天未明,夜凝浓,心微澜,眼前这人就像刚采过那寄居废园的书生元气的狐狸精一般,正迷醉于那颓废的修行。
竹叶轻轻弹动,是妲己伸出的粉舌不安分地弹了弹那竹叶,诱着竹叶上的竹露落入她的檀口里。
舌尖小小的,嫩嫩的,粉粉的,生得这样美,轻轻一卷,那竹露就滑入了贝齿。
随着纪澄吞咽竹露的动作,沈彻的喉头也动了动,很难得的,他居然感到暖流从四肢百骸疯狂用处,汇入他的小腹。
这种刺激对沈彻来说的确是殊为难得的。
人生有得必有失。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从沈彻决定跟着他师傅习武开始,他就只学那天下第一的武功。不过这天下第一虽然不必自宫,但其实比自宫还要难上那么点儿。
挥刀自宫不过是凭刹那热血,挥刀之后一切烦恼便了了。但沈彻习的这门“九转玄元功”虽不用自宫,却要时刻清心守静,不行那男女之事。
正常男儿,身强体健,又正是十几岁、二十几岁冲动最旺盛的时候,却要逼着自己不能想不能动,其艰难可想而知。
而且这九转玄元功格外的不是人练的功夫,九转养元,元盛精烈,养成堪比灵丹妙药,习这门功夫的人实际比普通人的欲\望更为强烈,就像吞了春\药却让你不许泄洪一般,如此酷烈的折磨,武功想差都难,可古往今来没几个人能修成这门功夫的,只因克制不住而已。
其实这功夫并不是不让你行男女之事,只是利弊得靠自己权衡,九转才养成的元气,一旦于女子行事,却是便宜了那女子跟吃唐僧肉似的,而他的武功就只能倒退了。
沈彻的定力之强连他师傅都觉得纳罕。而且他这个人简直是强得离谱而臻于极致了,别人若想远离那男女之诱惑,只会眼不见心不烦,但是沈彻不,从他第一次感觉的热流涌腹开始,他就时常出入青楼楚馆,逼着自己去看去想,其实这种事情,看多了想多了,想明白了也就那么个事儿。
沈彻也只有在初历人事的那几年有过冲动,到这两年已经是雷打不动了,要不然楚得怎么会说他是尊佛呢,无情无欲的佛。
真没想到,那种感觉消失几年之后,却在这日黎明之前被纪澄重新勾了起来。沈彻不仅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新鲜、刺激而且兴奋,极为兴奋,就像见着猎物的豹子一般,闻到了血腥味儿的鲨鱼一般眼里全是光。
这两年欲\望顿减,做人的趣味儿已经去了泰半,什么事都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而且武功也停滞不前。这九转玄元功本就是天下第一矛盾之法,既要让你元盛,却又不许你倾泻,一旦元欲不起,元阳也就不济。这般功夫须得时时刻刻被烈火煎熬,又要将那煎熬化作内力消纳了去才算能成。
沈彻就像是被喂得太饱的狼,失去了斗志,而这会儿他又重新尝到了饥饿的感觉,如何让他不兴奋
纪澄大约也察觉到了沈彻眼神的火热,她踮起的脚跟重新落到地面,有些迷惑地看向沈彻,他若是高兴了,就一定有人会不高兴了。
纪澄正胡思乱想,却听沈彻道:“竹露寒凉,你酒后肺热也不要贪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纪澄心里已经防备万分,敷衍地“嗯”应了一声儿。
“若是想吸竹露,九里院那边是最多的。”沈彻又道。
纪澄心里呵呵两声,她当然知道九里院竹子多,可她就是不想去。
沈彻看着脚下像生了根的纪澄,避自己如避虎狼,他生得有那样可怕回想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像的确有些不近人情,不管是出于私情还是出于公事,沈彻都不想纪澄对自己抱有这样大的抵触情绪,于是开口道:“阿澄,那件事情即使没有你,我也是要做的,我也不一定要选纪家。只是见你聪慧能干,颇有惜才之意,我才将赌注放到纪家的,你这样聪明,不会不明白吧”
这个道理纪澄前些日子已经想明白了的,不然也不会给她父亲写信且大加劝说。
“承蒙彻表哥看得起纪家,我父亲会极力配合彻表哥。”纪澄道。
“伯父的回信到了”沈彻问。
纪澄摇了摇头,“还没到。”
沈彻笑了笑,看来这丫头是个明白人,应该能够劝服纪青。
“我送你一个丫头吧,今后若是有话要传给我,可以告诉她。”沈彻道。
其实纪澄早就料到沈彻要在自己身边放人监视的,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急切,“我们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有定数的,我也不能越过芫姐姐和荨妹妹她们去,身边突然多出个人,恐怕不合适。”
“我来想法子。”沈彻轻翘唇角。
纪澄看着沈彻脸上的笑意,心想他今天是不是也笑得太多了些这笑面虎每次一笑准没好事儿,她身边若是插了个钉子,将来做什么事儿可就都不方便了。
只是纪澄也知道,沈彻若是要塞人给她,她阻止也阻止不了,而这人之所以言时含笑不过是笼络人心而已,如同他叫自己阿澄一般,示之亲近之意,以为自己就会感恩戴德么
这厢纪澄正闪神,沈彻的眼神却已经投向了左侧不远处的大树后,苏筠正泫然欲泣地藏在树后,她早就觉出这二人之间有些不对劲,只是纪澄做得那样大方,她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没想到纪澄早就暗度陈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