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之后就将他们在那个荒村发现的事情上报了,这会儿基地领导层正吵得不可开交,而他们组还忙着排查最近的出入城记录。最近各个基地都安稳下来了,交流往来并不少,还有原先的流浪幸存者赶来投奔的,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县城规模的基地,出入流量却不可小觑。
或许是看他面色凝重,陶桃凑了过来,她回基地之后平复了很久,现在脸色已经没有在村里时那么苍白了。
她主动开解道:“闻哥,我回来之后又想过了,你看,我们基地里天选者大佬这么多,而且现在事先发现了,肯定不会像三年前被三型丧尸灭城那样搞得那么惨烈,我们现在也不用自己吓自己。”
闻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现在不怕了?”
“害,本来还害怕,但是见过纪姐姐的能力之后没那么怕了,你看那么远的距离啊,她一瞬间都连人带车给我们传送回来了。我准备现在开始跟她搞好关系,万一真出啥事了就抱她的大腿跑路。”
闻定被她搞得一时语塞,都不知道该夸她心态好还是说她缺心眼。而且这才刚见过一面呢,纪姐姐都叫上了。
“行了行了,你说的我都知道。”
三型丧尸吃光全城的惨案背后除了三型丧尸的强大危险之外,还有当时那个基地对三型丧尸的存在没有一点预警和防备。现在那只丧尸还没有做什么,但是他们已经发现了苗头,也已经联络了其他基地申请支援,至少就算现在真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有心理准备。
“那你表情为什么这么吓人……啊,你在担心纪姐姐吗?”
闻定:“……”
陶桃眼见他没否定,又叽叽喳喳起来:“今天纪姐姐回去的时候看起来脸色是不太好,是不是异能使用过度了呀?哎,闻哥,你要实在担心,等会儿我去帮你看看,刚好再给我个机会跟她亲近亲近。哥,纪姐姐她喜欢吃啥,爱吃甜的不,还是爱吃咸的……”
她是有点话痨体质在身上的,可能潜意识里还是紧张,这会儿更严重了。
闻定早习惯了她这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思绪逐渐飘远了些。
他承认,他是挺喜欢纪知的,之前听到秦副长旁敲侧击他的想法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有点高兴。
他们这个基地带着军队背景,他自己也是部队出身,纪女士和当时军区的首长有私交,带着纪知投奔过来的时候,她才刚成年没多久,说是从大学里面被纪女士接出来的。
那个时候末世的消息还没扩散,好多人还以为是普通的疫情,有纪女士从最初沦陷的京市带来的一手消息,他们军区才一早有了防范,情况比其他地方好些。
他最开始以为纪知就是一个娇小姐,这种有背景有后台的小姐在末世初期还能被保护得过得不错,如果往后发展就不一定了。她人又长得漂亮,他眼见着周围的男人们看她的眼神一天一变。
好在没多久就觉醒了异能,能力还很实用,男人们觊觎的眼神多少收敛了一些。
到这儿,他都以为纪知只是运气好。
直到他和纪知分到一个组,才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对自己有多狠。他亲眼见到过,当时大家的异能都刚觉醒不久,强度还很低,丧尸潮来袭紧急撤离的时候,她为了护住她的小姑,被丧尸把手臂拽脱臼了都能一声不吭地自己硬接回去。
那个时候,他第一次觉得一个女生很帅。
到了后来,物质条件没有那么匮乏了,但是末世这世道,幸存下来的人多多少少都带点今朝有酒今朝醉,尤其是一朝享有特权的天选者,有的恨不得随时随地纵欲。
纪知能力强,异能又稀有,再加上有她那个在上层混得风生水起的小姑,如果她愿意的话,想要什么没有呢。
但是她对男女之事没有兴趣,也没有抽烟喝酒的癖好,甚至纪女士提过要把她调到更安全的岗位她都说不用,常年呆在危险的开拓区,任务从来没有出过岔子。
末世这几年,无欲无求还活得这么认真的,他就见过纪知这么一个。
他觉得,纪知是完美的妻子人选。
不过真要说的话,唯有一点,让他有点在意……
曾经还同在开拓组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纪知在基地外面的时候,眼神似乎总是在寻找什么。
从他第一次和她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开始,一直到他因为上调离开,她那找东西的视线一直没变。
而让他更在意的是,今天从基地出去的时候,她寻找的眼神消失了。
“找到了!”
思绪被打断,是赵小城突然大叫了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个可疑人员,上次进入基地的记录是九天前,我刚刚确认过了,从入城后第二天开始就不再有消费记录,从登录的联络方式也联系不上他,认识的人说他已经一周左右没有露脸了,时间都对得上。”
“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拍卖行,身份是拍卖行的猎头,目的是……”
“送货!”
0011 小老鼠还要忍多久?
黑暗中,听着身旁逐渐平稳的呼吸声,边然静静睁开了眼睛。
如果纪知还醒着,就会发现身旁男人灰白色的眼睛颜色一点点变深,最后恢复到她熟悉的深黑色,然后眨了眨眼。
他安静地坐起身,转头,就看到一旁睡得正熟的纪知,脑袋陷在枕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吸过的地方还肿胀着不舒服,即便睡着了,手也下意识护在胸口。
眼眸垂下,视线落在她露出来一截的手臂上,上面简单缠了一圈绷带,白色的绷带上浸出一点殷红,在黑暗中幽幽散发出香甜的味道。
那是她晚上自己割的,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浴室半天,他就知道那个小脑袋瓜里绝对又在胡思乱想。
从她的小姑把她带来他家的那天开始,边然就知道,这个小丫头是有点奇怪的偏执在身上的。
一边偷偷看他,一边被他靠近一点就浑身上下写着想逃。
现在也是,一边瞒着所有人偷偷养着他,第一次害怕得发抖都还要哆嗦着把自己的乳儿送进他嘴里,一边快感强烈一点就马上撤离。
也不知道她在别扭什么,连高潮都不敢。
果然,到晚上就又拿刀割开了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口,捧着流血的地方往他嘴边喂。
他揭开包扎的纱布,伤口没有好好消毒,边缘泛红,明显是有点发炎。
鲜血的甜香在他揭开纱布的那一秒直冲他的鼻尖涌来,又勾起他自从变成丧尸以来骨髓中从未间断过的饥饿。
喉结滚了又滚,最后也只是滚了又滚,将她纤细的胳膊重新消毒包扎好,放到一边。
视线落回女人微蹙着眉,沉睡中似乎不太安稳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