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芹扭过头来很认真地说:“因为会伤害到地球妈妈。”
“……傻子。”叶东微笑了笑,坐起身来看向窗外,垂眸时难得怔忡了一下。
骆芹跟着他往窗台上望:“东东哥哥,你在看什么?”
叶东微原本想遮住他的眼睛,可惜没来得及,就听骆芹拖长了声音“噢”了一下,似懂非懂地笑起来:“枕头舅舅和糖糖舅舅不睡觉觉,在偷偷亲亲诶。”
叶东微看了看庭院里相拥坐着的那对背影,把目光投向了骆芹。
“妈妈说,亲亲代表着喜欢。”骆芹道。
“喜欢也分很……”叶东微刚打算纠正他说不是所有喜欢都能亲亲,亲亲也不能随便给人,右颊忽然就被响亮地吧唧了一口。
他微愕地转头,就见骆芹抹着嘴巴,笑得一脸灿烂,漂亮得跟个瓷娃娃似的。
“因为芹芹喜欢东东哥哥,所以也要亲亲。”
叶东微沉默了半晌,抬手揪了揪他肥嘟嘟的面团似的脸颊。
“……鼻涕虫,小笨蛋。”
这一次,骆芹怒,拿枕头往他身上砸去:“你才是笨蛋!”
月色从云隙中浸染下遍地银辉,庭院里刮着冷风,戚枕檀把身上的绒毯往喻橖那边又挪了挪,调高了火炉的热度。
喻橖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微微一笑,轻声说:“……老公,新年快乐。”
戚枕檀嘴角上扬,低沉的嗓音缱绻:“宝宝,新年快乐。”
【番外完】
特别篇:小旅馆
特别篇:小旅馆
心跳,是那么那么的快,那么那么的响,盖过了归程巴士上一如来时喧嚷热闹的人声,使得他们缄默、饥渴、忐忑。因一记急转弯而相碰的肩膀,隔着衣料的触碰,一秒间烫得他们呼吸如雨露中的潮湿花瓣入了烈火。
黏腻。
焦灼。
戚枕檀一声不吭,在颠簸摇晃中把视线全然投到膝上的书页,大脑却异常兴奋,空白到压根儿看不进只言片语。他余光暼向身边人,发现那人的掌心已将大腿上的浅色布料沾湿。
难耐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流动,愈加膨胀的情欲是浓稠的丝线,牵扯他们混乱敏感的神经。
无聊的归途是多么漫长而又难挨。
直到周围像鼓点一般一个一个冒出“到了”“到了”,他们才如梦初醒,大汗淋漓。隔空对视的刹那,两人不约而同的红了耳朵。
不用去揣测,他们在这逼仄的空间里,私心浮想联翩了无数明艳浪漫的情事。
似畏罪潜逃的囚犯,他们躲避着闲杂人等的热情,享受起这场不顾一切的新鲜刺激。
令人胆战心惊与需要遮遮掩掩的障碍一消失不见,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许多。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型超市。乖乖牌镇定淡然地冲父母撒谎,握着手机的那只纤白的手隐约颤抖,暴露了紧张和心虚。喻橖面红耳赤地放下电话,再抬眸时,就看到戚枕檀一脸从容地取下了货架上的一盒大码安全套。
喻橖克制不住自己朝他下身看去的目光,一时间,尾椎骨有如过电,酥酥麻麻的痒。
冷不防地被人搂住细腰,他因羞涩而抖动的耳尖上传来那人低哑的声调。
“再乱瞟,老公就要硬了。”
听上去游刃有余的语气令他不甘又羞臊。
付款时,收银员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暧昧地游移,喻橖心跳狂乱,故作若无其事地又拔下了两根棒棒糖。
他们拎着行李扮成长途跋涉归来的同行者,在汹涌跌宕的人潮中行走,在老街各式各样的“住宿”牌匾下,佯装随意地走进了一家装潢简陋的情侣旅馆。
楼道里昏暗的灯光扑朔摇曳,一如这栋居民楼样式的小房外快暗淡下来的天。
戚枕檀走得比他快些,喻橖仰头看着前方台阶上高挺结实的少年,鎏金橘红的霞光笼罩在那人的身上,令他不由得失神着轻轻喊了一声“枕檀”。
他的恋人很快闻声扭头,笑着问:“宝宝累不累?”
一直在被一种强烈的热渴灼烧,喻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意识。
他们站定在同手里钥匙配对的挂着门牌号的客房前,相视一笑。
开灯后发现室内还挺整洁,虽然都是老式家具,却莫名有一种家的温馨。各自放完东西后,整个屋子就安静了下来,喻橖红着脸去把开水壶加热,一下子转身就将身后靠过来的人伸臂抱住。
“心肝。”戚枕檀被他这一动作惹得一颤,宠溺地喊。
喻橖绵软地应了一声,眸光潋滟地朝他伸出了舌头。
两人黏黏糊糊接了个舌吻,分开时都有些喘。
戚枕檀抱着他环顾了一眼周围,又把目光聚焦到四个墙顶上。
“怎么啦?”喻橖问。
“我在看有没有摄像头。”戚枕檀说,“刚才差点忘了。”
他见喻橖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笑了一下,放开他去电视下面的机顶盒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又去开手边的柜子。
喻橖走了过来,蹲下身跟他一起检查:“里面会有吗?这些人不会这么过分吧,来来往往的情侣这么多,真要这样,那背地里还不得赚得盆满钵满。”
戚枕檀沉吟着接话道:“毕竟人心叵测,还是谨慎为妙。现在外面这些人都学聪明了,纸巾盒下面都有可能安装针孔摄像头。记得以前有一次看片的时候,我注意到其中一个视频,四十分钟从头至尾就只有一个拍摄角度,也没给特写,画面清晰度不算太高,出镜的男女不像专门的成人片演员,姿势翻来覆去就那么一两个,我隐约还能听到他们趁着空当聊周末买不买房的事。”
“看来是偷拍无疑了。”喻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