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1 / 1)

像过年那阵子,常常要通过田芋才能找到人。

所以,小丫头是不是兴致过了,腻味了?

想到这里,高途的眉眼愈发皱集,韩竞还说羡慕他,羡慕什么呢?哪里知晓他的真实处境,旁人又怎么能体会他那种“但凡闲下来便想去检查手机消息”的迫切心情。

贺勇探寻秘密的兴致更盛:“到底什么情况啊老大,脸抽抽成这样,难不成被嫂子甩了?”

周劭伍那头差点一口水喷在卷宗上,他赶紧抽纸巾擦嘴,顺便将手头工作放下,万分八卦地小跑过来,人站在贺勇对面,俩人一左一右将高途包围。

“不是吧老大?嫂子人那么可爱那么好,你是哪根筋没搭对?”

“……小伍你是疯了么?”贺勇冲飞来面前的周劭伍一横眼:“看不出来咱老大是受害一方?”

周劭伍懵懂,眼睛睁得老大:“老大被甩了?”

高途本就心烦,这会儿被俩人嗡嗡得脸色更沉了。

贺勇渐渐没了玩笑的心情,因为他注意到他的玩笑似乎戳中了什么……不然老大的表情怎么会越来越难看啊?

“不是吧老大……我开玩笑的……可不关我事啊……”

周劭伍也有点慌神:“……啊?”

气氛正尴尬着,丁锦媛忽然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绷着脸,没好气道:“高队,门口有人找,女的。”

当事人还没开口,嗅出不同寻常味道的周劭伍欠嘴问道:“媛姐你干嘛这么大火气?”

丁锦媛立刻摆出刻薄嘴脸来:“哼,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咱队长真是魅力大,真替我那远在海盛的小姐妹愁得慌。”

贺勇瞬间一副了然状,只见他伸出左手食指上下摇晃:“那个女医生是不是?”说着扭头看向高途,特别苦口婆心地劝:“老大,咱可不兴心猿意马啊,虽然你跟嫂子现在属于异地恋,但作为旁观者我可以负责任告诉你,嫂子比医生好!你可别犯糊涂啊!”

高途的脸已经黑的不能更黑了。

“是啊老大,”周劭伍也蛮急的:“我是不太同意那位当嫂子的,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丁锦媛一脸严肃地瞪着当事人。

高途话都懒得说了,眼下他心烦得很,满脑子想的都是“小丫头怎么还不回他消息”以及“周一橦又来找他干嘛”。

没心思理会这几个添油加醋的,高途迈开大步往外走,眉头皱得能夹死飞虫了。

高途前脚出了门,贺勇后脚就开始放狠话:“靠!老大该不会脚踏两条船吧?太过分了!他要真跟医生不清不楚的,从此以后我就鄙视他。”

“那样是过分!”周劭伍表情也有些愤愤的,这都吃人家小嫂子多少好吃的了,他跟媳妇没少准备礼金,万一最后老大娶了别人,那就随两百份子不能再多了!

只有丁锦媛表情怪怪的,像是在刻意控制什么。冲俩人一勾手,神秘兮兮小声道:“走,出去看好戏。”

贺勇跟周劭伍对视一眼,兴趣不大,明显都是不想看“老大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丁锦媛已经转身往外走了,边走边别有深意地提醒:“正宗川剧变脸,不看后悔哦!”

……

初春的风凉意徐徐,却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高途的神色沉冷如严冬深夜霜雪。他清楚与周一橦之间已经无话可说,更清楚等下自己大概不会给对方什么好脸色,这么想着,脚下迈步的速度更快了。

警局外,花坛旁,那棵枝丫繁茂的高大凤凰树下,有一个衣着宽大的瘦削背影,戴着连帽,两手插在口袋里。高途远远瞄一眼,眼中不耐烦的冷淡情绪再也藏不住了。

听见动静,“周一橦”缓缓转过身来。

高途眉头紧锁,对那张戴着大口罩又戴了大黑墨镜遮的严严实实的脸并不感兴趣,此时此刻,他只想速战速决问她找自己有什么事,然后赶紧把人打发走。忍耐的感觉很不好受,不打算继续忍耐,他要打电话问问小丫头片子在干嘛。

这时对面站着的“周一橦”却忽然有了动作。

只见她两手从兜里拿出,在两眼写满不耐烦的高途尚未开口之前,突然毫无预兆地奔跑起来,炮弹一般投入他的怀里,而后紧紧抱住说什么也不撒手了。

高途的反应相当迅速,本能就把人推了出去,还用了不小的力道。

“请你自重。”语气又冷又差,他是真的生气了,说完就打算转身走人。

被推出老远的人却不依不饶起来

“你弄疼我了!哼!”

第81章 你们嫂子。

转了一半的身体登时僵停住, 高途难以置信地牢牢盯住面前将自己包裹密不透风这位。

“哼,怎么可以对女孩子这么粗鲁呀,真是的。”嘴上这么说的, 心里却乐开花,她就知道, 她喜欢的人, 当然最知道洁身自好。

这样的震撼过于惊喜也过于冲击, 在听到她的声音那一刻,高途忽而就懂了什么叫一眼万年。

“受害者”仍在叽叽咕咕地故意逗他:“都不道歉的呀?力气大了不起喔?警察了不起喔?帅哥了不起……”

“喔”字因为突然被扯进怀里小脸埋进胸膛而难以发音。

从未有过这种温情体会的人此刻已热泪盈眶, 为了不被小姑娘发现, 他紧紧拥抱着她, 于凤凰树下,于星星点点的碎光里, 很想很想现在就吻她, 以他能给的全部温柔,以他此生全部的爱。

不远处,以车掩体的三人组鬼鬼祟祟地偷窥加偷拍。

“靠!靠!”贺勇小声愤懑嘟囔:“老大是不是疯了!”

思念滚烫炙热, 好在他理智尚存。

“怎么不说一声就偷偷跑来?”

其实被他用力抱得有些痛, 尤其他身上的肌肉还硬邦邦的,像现在这样被他用力按在怀里, 根本就是不舒服的,更没有唯美浪漫可言,但年媱并不想破坏它。

他向来嘴拙,不具备讲那些甜言蜜语的能力,可是年媱相信自己是懂他的, 懂他深沉的情感,懂他从不宣之于口的极致浪漫, 就如同现在这般,青天白日里,难以自持地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就在他的单位门口,甚至还穿着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