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年媱环胸问他:“你又干了什么?”
韩竞颓然摇头:“没干什么,中午吃完饭你们离开田家以后我下楼接她,结果她偷偷跑了, 我在她住处门口等了差不多一下午,她回来看见我也没生气, 还邀请我进屋了,这难道不是好兆头么?”
高途端着一堆洗好的水果走过来,顺便无言拍拍他的肩。感受到来自兄弟的支持,韩竞有底气不少,也生出了把问题往好处想的勇气:“她答应我会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之后我就走了,可是三小时后我发现她把我拉黑了,应为电话根本打不通,我又返回甜甜独居的地方找她,但家里没人,打电话给田叔,田叔说她回自己租的房去了,不打算回家住。你们说甜甜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小心设置错了?”
高途沉默地看看年媱,很明显是想把回答这个问题的机会留给女朋友。
年媱才不管这那的,她很直白:“这显然是不想跟你来往,很难理解?”
高途立即给她手里塞颗丑橘,趁机在她耳边低声提醒:“可以适当委婉一些。”
于是年媱撇撇嘴,看在男朋友的份上又补充两句:“要不你就干脆换个目标吧,你也不像是会缺女朋友的人,田芋这人看似温柔实际很轴,就算你们真在一起了,时间一长你可能也会喜欢别人。”
这够委婉了吧?没有从田芋对他无感入手,而是从田芋的“缺点”侧面渗透,她怎么这么聪明,反正只要达到让韩竞别再纠缠的目的,田芋都会高兴,过程不那么重要。但是下一秒年媱的眼睛就开始越睁越大,她觉得是自己眼花,不然怎么看见韩渣男眼里雾气横生,随时都有泪流成河的预兆?
年媱噌一下站起来,两只手对着韩竞猛挥:“别别别,别在这里哭行吗?我可不擅长哄男生!”
高途抿着嘴,抬手一把将小姑娘扯到自己身边坐好,接着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对面的韩竞,也不说什么。
韩竞接过纸巾抹了把脸,鼻音很重地发言:“谢谢兄弟,让你见笑了。”
高途不怎么忍心,就替女朋友解释:“媱媱跟你开玩笑的。”
嘿,这俩人。年媱用手指在男朋友后腰捅了捅,想说你什么情况?
韩竞把眼睛擦干,红着眼眶又把希望寄托在年媱身上:“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确认甜甜在哪儿,安不安全。”
说实话年媱根本不想打,田芋从来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不是会把自己代入危险之中的人,到目前为止,最危险的一次就是遇到韩渣男。
“我不想打,中午刚分开现在又打电话,田芋会起疑心的。”当然这只不过是年媱的借口罢了,她们俩常常一天联系好多次。
韩竞甚至帮年媱想好了借口:“你就问她和韩竞怎么样了,中午你们走了我们还在,所以你好奇问问合情合理对不对。”
高途认同地点点头:“这理由不错。”
“……”年媱叹口气:“韩少爷,我就不明白了,田芋对你来说真有那么大魅力吗?可是如果真有的话当年你干嘛去了?”
“当年我太浑,玩心重,不知道珍惜。”说着眼见又要掉下泪来。
年媱真是怕了:“好好你别哭求求了,那我打的时候你们都不许说话,田芋如果误会我跟你没完。”
韩竞红着眼笑,仿佛年媱打完电话他就能把田芋娶回家似的高兴:“行。”
年媱还是气不过,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给闺蜜。
真是的,大好的时光,她赖在男朋友怀里吃零食聊天不好吗?这人真是没眼力劲。
电话很快接通。
“喂,媱媱。”
年媱立刻坐直身体,清清嗓子,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一如平常:“干嘛呐?”
“跟几个同事聚餐,现在在KTV。”
“怪不得有点吵。”
“吵吗?我出来了,怎么想给我打电话?没跟你们家高队长一起?”
“啊……他出去买吃的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喜欢往外跑,大冷的天,明明可以点外卖。”说着应景地瞟一眼男朋友,这控诉的确就是她的心里话。
“对了田芋,今天你怎么肯赏光聚餐?我记得之前你推了好几回。”
“有位之前从恒星离职的同事又回来工作了,袁岳打电话让我也参加。”
“你那个二十八岁小领导?”
“对,就他,不想来,他打好几遍,你说我也根本不会唱歌,幸亏你打电话我还能出来透透气,怎么这么心有灵犀。”
年媱的负罪感立即减轻不少,嘿嘿笑问:“他是不是在追你?”
听见这话的韩竞立马不淡定了,直接站起来走到年媱身边在她另一侧坐下,并把耳朵凑近年媱的手机仔细听。
“上回你不都问过了吗?是对我很照顾,但没有在追我。”
“会不会是你神经太大条啦?”年姑娘故意刺激挨着她坐的房主:“就算目前一切正常,那他之后万一跟你表白呢?你会不会考虑他?”
“快别逗我了媱媱,这怎么可能,你一天看谁都想追我,是不是担心我坠入爱河了冷落你?放心,我可不像你这么重色轻友。”田芋的笑声轻轻传来。
“重色轻友”被左右两大护法听得一清二楚,高途满意地揉揉女朋友脑袋,韩竞则心急火燎地掏出手机,在上面打字,而后递到年媱眼皮底下给她看。年姑娘勉为其难瞄一眼,上面写着:“年大小姐,拜托你快点跟她提提我成么?”
年媱冷哼一声,随即扭头给了韩竞一个大白眼,这才状似无意地悠悠问田芋:“对了,中午我们走之后你和姓韩的有什么进展没有?”
“别提他,”田芋的情绪明显排斥:“我真服了这人,阴魂似的追到我租的房子,我在考虑要不要换个地方,但又可惜没到期的房租。”
年媱侧目看看韩竞,相信他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不然也不会这么面如死灰。年媱索性继续帮他一把,对电话里的田芋又问:“你真不打算给他一个机会吗?我不是帮那家伙说话哈,感觉那家伙挺有诚意,像是认真的。”
“没这打算,老实说任何一任前男友都比他更适合我,因为他们中任何一位在跟我交往的时候都一心一意不花心,并且对我不是玩玩的态度。”
年媱就不再说什么了,转头看看男朋友,又转到另一边看看被心上人评价的当事人,一摊手,那意思很明显:看吧,我真尽力了。
韩竞痛苦地又抹一把脸。
见状年媱决定速战速决:“我一会儿就回家了,你什么时候回家?要不要我顺路接你?”
“不用你就别折腾了,袁岳有车,结束之后他会送我的,放心吧。”
第70章 连陌生人都可以打通,他却成了禁止往来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