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问。最近竞赛多,老师抓得紧,我可能要熬夜了。裴绪亭视线转回题目上,心思却不知飘到哪里,半天才写了一个“解”字后再无下文。
李平康怕打扰到大学霸,尽量放慢动作轻手轻脚上床不制造出声音,给人暖了这么久的床他都习惯性的先进裴绪亭的被窝,被子里有淡淡的药香,很好闻,很安心,但却无法让李平康轻松入睡。
李健送到医院确诊是胃癌,晚期,癌细胞随时有转移扩散的风险,医生建议保守药物治疗配合放疗和化疗,一个治疗周期花费大约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他们还建议病人尽快住院接受治疗。
李平康闭上眼耳边就是医生口中对于他来说天文一样的数字,几万,几十万,他攒下的钱或许连一个疗程都熬不过....李健在医院醒来求他救他,他跪下哭着喊,小康,救救爸爸吧,好不好?小康你不能见死不救爸爸求你了......那谁来救救他呢,明明是李健先不要他的,是他抛弃了他,他为什么不可以也不要他,他凭什么可以仗着父亲的身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他毁了家,是他逼走了妈妈,一切都是他!但他不能见死不救,他做不到,他没办法像当年那个卖他换钱的男人一样抛下他不管不顾,他的心是肉做的啊,会疼,会爱啊....
妈妈,小康想你了....
“妈妈....”
李平康抱紧自己,肩膀小幅度地上下起伏。
裴绪亭终是集中不了思想,小刺猬一进门情绪就不对,可他什么也没问出来,他决定洗洗睡吧,睡一觉再跟小刺猬算拒接电话的账。
掀开被子,里面的人蜷缩成一团靠着墙,整个人看上去脆弱又可怜,只有头顶上的短寸直立着表达倔强。人应该睡了,有轻微均匀的呼吸声,他看得心痒,忍不住翻身做平板支撑姿势低头亲亲少年小麦色的脸颊,舔嘴时舌尖尝到一丝咸味。
哭了啊....
第21章【21】话留着床上说
比赛当天。
来看的人坐满了大厅,赌约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等着看结果。
沈青他们的节目倒数第二出场,齐旭排在他们前面,结束合唱后他退到后台看见候场的李平康时,眼带轻蔑,挑衅一般放话,“等着输吧。”
沈青瞪了他一眼,算是问候。
终于主持人报幕结束,节目开演,演员们随着小品剧情推进陆续出场,每一个新人物的登台亮相都伴着观众们因意料之外的惊喜而发出的感叹,他们的胃口被反差巨大的角色吊足了。
王子不是高大帅气而是圆滚憨厚有着一头卷毛毛的小胖胖,白雪公主也该改名叫“巧克力公主”了,李平康带着滑稽的假发,嘴唇涂了最鲜红的唇彩,身上是借来的浅蓝色裙子,裙子胸前袒露大片小麦色皮肤,胸口处勒得极紧竟然硬生生挤出奶沟,好在他瘦得腰细,整体曲线流畅自然,倒是别有一番“前凸后翘”的风味,兼具喜剧效果。至于冯、裴两位少爷则头顶小丑帽出演“高矮人”,可即便扮丑那俩人出色的条格往那一站也十分吸睛。
再加上社团采用东北方言台词配合西欧童话背景更是荒诞有趣,观众台乐得停不下来,尤其是退场时沈青不小心踩到过长的斗篷摔了个狗吃屎,冯虞去扶他结果俩人撞到额头“咚”的一声,嘴巴碰到一起“啵”的一声,然后齐齐摔了个屁股墩,演出效果好上加好!王子没和公主打上啵,却和小矮人嘴对嘴儿亲了一个,声音通过胸前别着的小话筒放大几倍传遍大厅。
还有回声呢。
观众席一阵起哄欢呼,有人吹口哨挥手,评委也忍俊不禁,沈青和冯虞对视哈哈傻笑。其他演员笑着把捂着屁股的冯虞和沈青搀起来匆匆谢幕下台,演出氛围似乎因为这个小插曲被推至高潮。
还差最后一个节目就到揭晓名次的环节了,沈青、冯虞还有其他人就坐在后台等结果,李平康想着先去化妆间卸妆,毕竟自己这一身实在太滑稽了。
这会化妆间没人,大家跑去前面等着出名次,他一个人换衣服倒不尴尬,只是门口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让他下意识抓紧了裙子。
“裴、裴绪亭,你怎么在这....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
“我来帮你”,裴绪亭笑眯眯地走近李平康,颇有绅士风范的要帮他解背后交叉的束带。
这种束带类似于欧洲宫廷贵族女性衣裙上收束腰身的那种,有点繁琐,自己弄起来确实麻烦。
别担心,就算我想要按照约定操你也不会在这,看着狐疑不决的李平康,裴绪亭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这么变态的人么,不分场合的发情,李平康眼里他就如此饥渴?
但在李平康视角看来事实就是如此,一头眼珠隐隐发绿的狼说的话能信几分,他后退一步,“我自己来就行,不用你。”
“你就这么不信我?”裴绪亭双手抱胸,嘴角一翘道,“那行,在这试试我也不介意。”
果然是这样,李平康眼神哀怨,裴绪亭哪关注过他的感受呢,对于他来说目的达到了就好了,他低声商量道,“你轻一点,不然会被听到的....”
“别废话,过来。”想着那人把他当色情狂魔的委屈样,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了。
李平康磨磨唧唧蹭到裴绪亭跟前,裴绪亭把人转个圈背朝自己开始从上往下解带子,李平康太紧张了,背后本来就敏感每一次被手指刮擦到肌肤都会微微颤抖,如同小蚂咬噬一般的麻痒沿脊柱往上冲击后脑勺,没几次他就受不了开口道,“裙子可以直接撩起来,不用那么麻烦。”
裴绪亭非要曲解他的意思逗弄,“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爱好,喜欢穿着裙子被人干”,而后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啊,也是,你弟弟齐旭都想上你,乱伦这种你都玩,这个算什么。”
李平康愣了一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死守的不肯说的话在梦中被他全盘托出,谁在旁边的男人听得一清二楚。
“我说的对不对,你表面装纯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用骚屁股勾引你弟弟,他的那根操得你舒服吗,有我弄得好吗,嗯?”越说越过分,裴绪亭没来由心情有些烦躁。
一个一个污浊的词语流进耳朵,李平康听得有点发懵,眼眶烧灼般酸涩,喉咙发涩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怎么不说话,昨天晚上不是还为他哭来着,这会委屈了?”裴绪亭打电话问了司机,司机说李平康下车好像去见了什么人,他问冯虞,冯虞说那会他带着沈青在海洋馆玩呢,李平康没几个朋友,一排除就剩下齐旭这个嫌疑犯,鸡巴都那样了还有色胆儿,博谁同情呢,能硬起来吗?阳痿男。
李平康更懵了,他怎么可能为齐旭哭,笨笨的小刺猬还不知道大尾巴狼自己脑补了一出戏,而他成为了戏中愧疚弟弟被自己踢伤的善良哥哥。李平康木木道,“我不是为他哭的.....”
“那是为谁?”
“没有,没有为谁...”
“那你哭什么,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
“没出事,那你为什么哭?”裴绪亭故意绕他,还低头去轻咬泛红的耳尖。
李平康被一咬,躲着耍赖说,“没哭,我没哭....唔别咬。”
矛盾了,刚才还说不是为齐旭哭的,这会可改口说自己没哭了,裴绪亭脑子转得快逮住漏洞又是一顿逼问,为了加大点威慑的效果他还把手伸进李平康的胸口里跟流氓似的乱摸,手掌包住奶子又捏又揉,李平康挣不开又怕说实话带来麻烦,只好编了个合理的慌,其实也不太算慌。
“我缺钱,我最近缺钱,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活儿,就着急上火.....快把手拿出来....”
裴绪亭沉思了一下,道,“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真的?”李平康瞪大黑溜溜的眼珠盯着人问,他真的需要一份工作。
“嗯。或者你考虑考虑我的提议,你跟我睡觉,我一个月给你一万,来钱快又不累。”
李平康立马摇摇头,他以前听觉得这样陪男人睡觉很不好,很丢人,现在觉得他要是答应了,那他和裴绪亭的关系会变得很奇怪,不像是朋友,更不是恋人,总之也很不好。
拉拉扯扯,裴绪亭终于解开最后一层束带,“随你,以后可别后悔。”说完,他扫视一圈房间找到椅子上李平康换下来的衣服,拿过来给人套好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