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按照你的说法的话,这里用钢琴不太合适……你觉得口风琴怎么样?它的音色和钢琴有一定程度的相似,但更活泼、轻快我记得我这里也有,你等我一会儿……”
“不一定非得是纯乐器?人声本来也是一种良好的伴奏,但我不太擅长这方面……要不然你试试?”
事实证明,对于苏暖白这种能够即兴进行创作、当场做出修改,并为了确认效果进行演示的人来说,当面的交流实在要方便得多。
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时间,曲子的后半部分,基本上都已经是被全部推翻,重新创作了一遍。尽管都还不是定稿,却已经比最初的版本,要更贴合陶青山的要求许多。
“时间不早了,”敲下最后一个音符,苏暖白转过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弯起唇角朝陶青山露出了一个笑容,“留下来吃了饭再走?”
陶青山愣了愣,似乎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脸上浮现出些许恍然和恍惚的神色。
“你这里有请厨师?”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注意到了苏暖白话里的其他意思,却不想面前的人有点好笑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所有人一听我要留人下来吃饭都是这个反应……”感到无奈似的叹了口气,苏暖白从钢琴前面站起身,“有谁规定了玩音乐的就不能下厨了吗?”
这下子,陶青山是真的愣了。即便不提“演奏家的双手都无比宝贵,不该用来做其他事情”这种刻板印象,就是苏暖白的家世,也让他想不到这个答案。
“当然,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吃到就是了。”看出了陶青山的惊愕,苏暖白轻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
“那我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幸?”陶青山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倒是不用,”随手合上钢琴盖子,苏暖白偏了偏头,“过来帮我一起打打下手就行了。”
反正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陶青山肯定也会自己提出这一点。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应该也算是我觉得荣幸的事情吧?”顺着苏暖白的话开了个玩笑,陶青山转头看了看窗外差不多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不过,我得先去个洗手间。”
之前因为太专注,他都没注意到这方面的生理需求。
“当然。”苏暖白笑着给他说明了洗手间的位置,等他出了房间之后,才拿起对方先前放在一旁,用来录下曲子的手机,点开新收到的信息看了一眼。
这已经是游弘方发来的第三条讯息。
这个点还没回家,在陶青山的身上,显然是很少见的事情。
思索了片刻,苏暖白点开输入框,给对面回过去一条消息。
【陶青山:在苏暖白这里,不回去了。】
发完之后,苏暖白删掉自己发出去的内容,已经游弘方秒回过来的讯息,把屏幕切回了刚才录音的界面,把录好的曲子通过陶青山的社交账号,发给了自己。
从卫生间回来的陶青山,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收好苏暖白递过来的手机,就和他一起下了楼。
让陶青山有些惊讶的是,他居然在苏暖白的厨房里,看到了和游弘方之前买的同型号的洗碗机,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对方曾经询问过苏暖白的意见。
并没有因为这一点连小插曲,都算不上的事情多想,陶青山套上苏暖白递过来的围裙,熟练地在一旁打起下手来。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待在国外的缘故,苏暖白做的菜更偏西式,倒是让陶青山意外地学到了一点东西。
唯一的问题是
忍不住张口打了个哈欠,陶青山晃了晃脑袋,感觉自己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早都听你说你酒量不行……但我是真没想到,就只是鸡翅里的这点红酒都能把你放倒,”带着点好笑的声音响起,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般,显得有些朦胧,“虽然不知道现在吃还有没有用,但总比没有好喏。”
“我觉得应该不是酒的原因……”伸手接过苏暖白手里已经开了盖的酸奶,陶青山拿小勺子挖了一口送进口中,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有点含糊,“不过你明知道我要开车,还故意做这种菜,是不是有点居心不良?”
“那就是用脑过度?”没有去接陶青山后面的那句话,苏暖白笑着在陶青山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他把那盒酸奶小口小口地吃完,“今天这样,你应该算是超长加班了吧?”
“什么用脑过度……高强度创作的又不是我,唔,感觉这东西没用,”话说到一半,陶青山就皱起了眉,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迷糊,“我怎么感觉更困了……”
“……都还没洗澡……”带着点黏糊的尾音尚未落下,陶青山软绵绵的身体,就随着眼睛的闭合往一边歪倒,跌进了早有准备的苏暖白怀中。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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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56被老公白月光下药插穴
纤长的睫毛努力地扑扇了两下,似乎是想要将沉重的眼皮往上带起,却终究没能成功。陶青山靠在苏暖白的胸前,呼吸很快就变得平稳均匀起来。
苏暖白低下头,盯着怀里的人看了好一阵子,忽然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还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他所用的那瓶红酒的度数本来就不高,在放进锅里炖煮过后,剩下的那么一丁点酒精,根本就不可能起到真正将人放倒的作用。
只不过,将其用作一个能够勉强说通的解释,却显然很是方便。
伸手拿过陶青山手里,快要掉到自己身上的酸奶盒子放到一旁,苏暖白看着胸前对自己的举动,没有丝毫反应的人,微微弯了弯眸子。
“我现在这可是在……”他抬起手,轻轻地抬起了陶青山的脸,“……在犯罪啊……”
带着些许感慨的尾音,轻飘飘地消失在了两人相贴的唇瓣之间。
苏暖白撬开陶青山的唇齿,侵入他还残留着些许草莓味道的口腔之内,用并不熟练的技巧挑拨、逡巡,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微微垂着,凝望着陶青山近在咫尺的睫毛末梢,好似想从对方那由于靠得过近,而显得有些模糊的脸上,找寻到些许因自己而起的反应。
然而可惜的是,药物的作用显然让这个人睡得很沉,苏暖白所能唯一察觉到的变化,也仅有对方稍微变得急促了一点的呼吸。
这对于他来说,也已经足够。
用蓄意放慢的动作,一点点地舔去了陶青山唇边牵连开的丝线,苏暖白低喘着抵住他的鼻尖,亲昵地蹭了蹭,着迷地呼吸着在口鼻之间弥漫开的、属于对方的气息。
苏暖白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从小到大,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向自己献殷勤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太早就看清楚了那份所谓的“喜欢”后面所埋藏的,或纯粹或复杂,或干净或肮脏的心思。
苏暖白并不感到厌恶,他只是觉得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