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1)

并不带有其他多余情绪的道歉认真而诚恳,却宛如一柄锋利的尖刀,又一次切割开游弘方早已经鲜血淋漓的心脏,使得那搏动的血管暴露在外,每一下都往外涌出大股大股艳红的液体。

“不要再对我说这两个字了,”游弘方的喉头打着颤,从中挤出不成调的干涩音节,“……求你。”

他能够想象得出,自己此刻的模样,究竟有多狼狈。

面前的人眼中的歉意,比刚才更浓了。

陶青山微微张开双唇,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随即又闭上了嘴,将即将出口的声音给吞了回去。良久,他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说些什么。”

“我甚至不确定,我现在对你的这份‘抱歉’,”陶青山轻声笑了一下,“是不是同样也是我为了让你、唔……?”

未能说完的话,被压下来的双唇堵了回去,陶青山有些愣愣地望着那双倏然放大的眸子,好半天都忘了做出反应。

于是那微微退开的唇瓣又一次贴了上来,小心翼翼地试探碾蹭,确认并不会引起陶青山的排斥与反感之后,才含住他的嘴唇,轻轻地拉扯啜吸。

些微的咸味在口腔里扩散开来,让陶青山有些微的失神,在游弘方探出舌尖时,下意识地张开双唇,放任对方长驱直入,细致地逡巡舔扫过每一个角落。

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唇角满溢而出,沿着下颌和脖颈划出湿亮的水迹,套着松垮睡衣的身体被往后压在了床头,陶青山轻喘着仰起头,思考着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却一点都没有要阻止游弘方的意思。

如同没有自我意识的人偶一般任人摆弄,本也是对方曾经最厌恶自己的地方之一。

而对方这份曾经厌恶,此刻同样也能变成对方刺向自身的尖刀。

陶青山忽然意识到,他对这个人的了解,似乎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多得多。

可即便如此,却也仍旧没能预想到,那份不知道什么时候萌发的感情。

这大抵就是人心的难测之处了。

【作家想说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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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48他未能给予的快乐(H)

碍事的被褥被推到了角落,半挂着垂落到地面,为两人腾出足够的空间,拿在手中的纸笔也被随意地放到了一旁,陶青山顺着游弘方的力道躺了下来,任由对方剥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露出下方过分缺乏血色的肌肤。

三天的时间,显然不足以让季关宁留下的痕迹消失。

那些散落在身体各处的殷红印记,仿若倏然闯入领地的入侵者,刻意留下的显眼标识。

游弘方撑在陶青山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将掌心的床单用力地攥成了一团。

陶青山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对方脸上的表情像悲伤,像疼痛,像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的难过。

可其中没有愤怒。

这在这个人的身上,实在是一件太过稀奇的事情,以至于陶青山好一会儿,都忘了要将视线从对方的脸上移开。

“……别看。”视线倏然被盖上来的手掌遮蔽,陶青山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清晰地感受到了从那只手上传递过来的、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不再去试图窥探游弘方此刻神情之下,所掩藏的心情。

但这对于对方来说,似乎还是不够。

柔软的布片代替温热的手掌贴上了眼皮,自两边绕到了脑后,轻轻地打了个结,彻底地将游弘方的表情,藏在了那一层薄薄的遮挡之后。

而盯着那片在眼前的铺陈开的红看了好一会儿,陶青山才意识到,蒙住了自己眼睛的,似乎就是当初游弘方买给自己的,那条他留了五年的红色围巾。

这是他满是素色布料的衣柜当中,唯一鲜艳的亮色。

眼皮倏然被轻柔地触碰了一下,生出丝缕扩散的痒,陶青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一个吻。

失去了视觉的辅助,对于一切的判断,都变得不那么明朗起来。

陶青山不自觉地绷紧了脊背,身体却仍旧在鼻尖上传来与先前近似的痒时,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又是以何种方式进行的触碰,与视线未曾受到影响时所带来的感受截然不同。

而根本没等陶青山从那落在鼻尖上的吻中缓过神来,柔软的双唇就贴上了他的并未立即退开的唇瓣,带来与触碰其他地方时相比,更加熟悉也更容易辨认的触感,让陶青山小小地舒了口气。

但随即,那比以往更清晰、强烈的触觉,就让他忍受不住地喘吟出声,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险些没能忍住,直接抬起手扯下眼睛上,那系得并不牢的遮蔽物。

源自失去了视觉的感官放大所造成的影响,显然远比他以为的,还要大上许多。

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充斥着两个人急促紊乱的呼吸,以及口腔内被持续搅弄出的水声,陶青山哆嗦着蜷起脚趾,努力地克制着身体内那由此升腾而起的热意。

宽大的手掌却在这时候覆了上来,包裹住他一边挺立的乳头,缓慢又色情地抚弄推揉。

“唔……!”原本安稳地陷在床铺当中的上身,猛然往上挺了一下,陶青山克制不住地喘了一声,下意识地就要咬住嘴唇,把剩余的声音都吞回肚子里,软滑的舌却及时地顶开他的唇齿,又一次将他的口腔彻底地侵占,连分泌出的唾液都无处可去,只能顺着唇边滑落,歪歪扭扭地拉扯出一道淫亮的水线。

或许是夹杂了情感的动作,总能有种神奇的魔力,游弘方的力道分明并不大,带起的陌生快感,却强烈得令人战栗陶青山甚至觉得有一股细细麻麻的热流,从被触碰的地方顺着毛孔流入,烫得他半边胸膛都融化开来,只需要那只手掌变换角度,就能轻易地将其揉掐出不同的形状。

压在床铺上的后背紧绷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也仍旧没有办法躲开那只来回逡巡的手,陶青山终于忍不住抬起手,扣上了游弘方的手背,却根本没能起到任何阻止对方的作用,反倒被带着一起在胸口挪动,清晰地感受到那只手在动作间的每一点细节。

不住发抖的指尖从曲起的指骨上滑开,嵌入张开的指缝间,没有任何准备地安上了其间硬胀充血的乳尖,霎时间在那绵腻的热意里,带起一串流窜开的尖锐酸麻还混着一点点难以具体描述的痒,让陶青山难以自制地哽咽出声,下意识地就想收回手,中止这预计之外的快感。

然而,他只动了一下,发颤的指尖就被重新并起的手指夹紧,强硬地带着一起捏住那颗酸胀发麻的乳粒,挑逗似的轻轻转动拨弄,而后又蓦地加重力道,掐住根部的一点重重地往上拉扯

殷红的乳晕被连带着一齐往上牵起,紧绷着止不住地打着颤,先前持续积累的温吞快感就仿佛在一瞬间,被一齐牵动、爆发一般,骤然化作了迸溅四散的明灭火花,烫得陶青山耐受不住地仰起脖颈,从喉咙里泄出细软的呜咽。

身下半勃的性器也彻底挺翘起来,隔着布料抵上了游弘方被包裹其中的肉具,每每被对方挺胯轻微蹭动一下,就摆晃着生出一阵水面涟漪似的轻软快感。

陶青山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不喜欢这种太过轻缓、柔和的抚慰与快感的。

他喜欢的,是那种更粗暴、更激烈,更不顾及他的感受的对待。

他也确实从过去与游弘方的那种性爱当中,体会到了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