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就觉得他是故意的,明明都打算和我断了今后的联系了,在临走前还是每天晚上摸着我的头,和我 莣 ?????? 愺 ィ寸 镄 整 理 说,你一辈子都要这么开心,这么幸福,你也不要怕,永远有人会爱你,呵呵,也有其他人和我这么说,说永远会有人来爱我,所以我肆无忌惮,可是在某些时候我也会贪心,也会想,有没有人会一直爱我呢,会有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的人吗?可是啊,你不也和我说过,我不爱别人,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爱我啊。”
那个下午她说了好多好多,说他和她的从前,说她恨他,可是,也就只能恨了。
“他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好就好在,太好了。”
她最后总结一句,然后就离开了,唐逅一直坐在那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完,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她明明知道我……”
唐前回到家,想了好久,还是没有把话和爸妈挑明,那天吃饭,她抬头看到了唐学鬓角的白发,岳宮一直平滑的眼角也冒出了一条细纹,她突然就释怀了,以往都已经过去了,往前看,他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京阳她是待不下去了,昨天齐聿带着齐舒瑶搬进了他们家对面的长西宫,开始了他的时代,齐舒瑶一直找她过去玩,被她一再推阻,只是和她说了一声,打算去西锦的红墙房子住一阵。
自从齐聿将唐家老宅买过去之后,她就没再回过西锦,彻底的和童年告了别。
“云云,小云?”
唐学叫了唐前好多声,她的眼神还是放空着,最后一嗓子终于将她喊回了神,猛地抬起头,
“怎么了?”
“爸爸跟你说,”唐学十分郑重,放下了筷子也推开了碗,
“之前承诺你的,要把害你的凶手找出来,这次已经完成了,裴于洲留下的最大的保障就是那个做了20年副总的人,现在随着关乡被连根拔起,还有齐聿的一些操作,他们所有人都被铲除了,这个仇,也是我亲手报了,如今,我就在他原来的位置上。”
他以为唐前会高兴,可她只是咧了一下嘴角,鼓鼓掌,
“我就知道我爸肯定说到做到,真好。”
“不开心吗?”他们观察着她的表情。
“开心啊,我爸又升职了我肯定开心,不过,我最近打算回西锦去住一段时间,这边,空气太差了。”
她找了个最站不住脚的理由,但唐学和岳宮也没说什么,第二天中午送她离开。
唐前从窗口朝他们挥挥手,拉上窗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这是她和任也青唯一一张合影,就在月西宫的门口,那年她17岁。
“仇报了,然后呢,你能回来吗?”
一滴眼泪掉在了照片上,正好落在他的脸上,唐前赶忙将泪珠擦去,又小心的将照片收起来。
她昨晚找了一晚上,才翻出这张合影,夹在一本书里,边角都有些褪色泛黄。
西锦还是那个西锦,老宅上面还挂着古体字的“唐”,只是管家阿叔和阿婆都去世了,占了一整条街的大院子,里面空无一人。
她随便找了个房间住了进去,一觉睡了很长很长时间。
她觉得自己一直在梦中,可耳边却传来了真实的敲锣打鼓的声音,唐前走出来,踩着矮树直接坐在了墙头,看对面街的那个院子里张灯结彩,门口一个小队在敲鼓。
“二姑?”
对面门口站着的人是玭廊乡唐家的人,论辈分是她姑姑,二姑也看到了唐前,兴奋的跑过来,
“你回来这里住了?”
“对,刚回来,二姑那对面是你家啊?”
“很久很久之前是,就是你太爷爷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我来我爷爷,就是你大太爷爷去了玭廊乡,就把这院子卖掉了,我最近回来,准备结婚,又把它买回来了。”
“结婚?”
“是啊,之前离婚后一直自己过,现在碰到了合适的人,突然就想结婚了,婚礼在四月末,你也来嗷。”
“好。”
二姑的到来给唐前找到了点事情做,她白天忙着公司的事情回不来,家里就由唐前照看,工人们将红色的丝带系在院子里的每一处,准备迎接这对中年新人。
她藏在人群里,能听到些本地工人们对这对新人的一些小道评价,男女双方都是在当地有名的企业家,不过普通百姓讨论最多的还是他们的感情和家庭。
“沈老板的公司就在西锦啊,那唐老板家从南到北都有,你没看新闻吗,现在上面那个姓唐的领导,和唐老板家里有亲戚呢。”
“不是说好几代都没来往了吗?”
“说没有就没有啊,你爬人家床底下看了?避嫌呗,做生意的和当官的。”
“好像说的你爬人家床底下了似的,那唐领导的老婆家还是外国人呢,还是大公司呢,人家怎么不避嫌。”
“那,那肯定有人家自己的考量啊。”
“你们说那些有什么用,我看唐老板配沈老板,就是下嫁,唐老板自己没孩子,沈老板有个儿子,还是傻的。”
“不是最近好了吗?都清醒了。”
“也就是醒了,但是好了,拉到吧,昨天我就在他们家花园收拾,看他那傻儿子就在阳光下坐着,那么晒都不知道躲一下,那能是正常?”
“反正人家有钱,养十个傻儿子也能养得起啊。”
“那是有没有钱的事吗,养一百个傻儿子,最后谁继承家产啊。”
“唐老板那么大岁数了,不能再生了吧。”
“不知道啊,不是说现在那个叫什么,代孕啊,很发达吗。”
“行了管家过来了,赶紧干活别说了。”
原来这群人把她当成了管家,唐前在口罩下面偷笑,她靠在员工们旁边的柱子上,在手机上查这个沈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