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尽头的黑夜,就像他从前走的路,他一直告诉自己,快了,总会结束的,可是夜的尽头,总是无法得见他想要的黎明。

陆青时的胸腔里开始发出笑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哭够了,总该笑了吧。

他觉得这笑很陌生,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反而像是命运在耳边低语。

命运是什么,是在你每一次陷入绝境时,鼓动着你的声响。

是在你意气风发时,隐在其中的忧虑。

它似乎在一开始就预设好了一条路让你去走,却又往往允许你动摇。

所以有时候,人便分不清了,所谓的挣扎,到底是在抗争,还是服从。

陆青时笑过,然后就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与其说是bzm被折磨疯了,不如说是他彻底的舍弃了自己。

什么宇宙啊,人生啊,志向,都在轰然坠落,一样一样远去时,脑中又闪过了林敬堂刚刚赏给他的那一点点温柔和那杯温热的牛奶。

那个还没有死透的,曾经的陆青时在冷眼旁观,他不稀罕。

他要只要最好的,最浓烈的,最不渝的,怎会为这种近乎玩弄的好动容。

然后这最后一抹骄傲,很快就被拉进了泥潭,再也找不到踪迹。

他不是被别人杀死的,他是被陆青时自己杀死的。

他强撑着的那口气,泄了,散了,再也聚不起来了。

第二日恰好是周末,林敬堂自然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并没有去调教室。

他等到了中午才打开了门,走到床边,刷的拉开了窗帘,他相信陆青时不会知道,这是遮光性能太过良好的布料,能够完完全全的阻隔自然光,因此在陆青时的眼中,白日刚刚开始。

强光照进黑布,陆青时的身体动了动,涣散的眼睛眨了几下,林敬堂把笼子推进了厕所,揭开了黑布。

他对陆青时的惨状没有什么诧异,只是接上了强力花洒喷头,对准他的下体和头部,来回的冲刷。

血和尿液一起被水带走,陆青时被冷水激的开始发抖,林敬堂将他的口塞拿下,口水顺着嘴角向下淌,陆青时动了动嘴唇,干呕不止,却只呕出了一堆粘稠的液体。

假阳具被取了出来,这一次顺利的捅进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按摩棒,开关打开,便开始疯狂的振动,陆青时的屁股一收一缩,没几下,按摩棒就滑了出来。

“看看你的松逼。”林敬堂开口道。

“这么粗都夹不住,贱成这样。”

打压,羞辱,林敬堂不常用的手段,虽然有效,但是伤害难以估量,这和情趣一样的dirtytalk不同,语气的差别,场景的轻重,同样的话,可以达到截然不同的效果。

陆青时果然很难受的样子,即便精疲力尽,还是在林敬堂又一次将按摩棒捅进去时乖乖的夹好。

紧接着,林敬堂解开了他的四肢,将他的身体换了个位置,从跪在笼中换成了坐在笼中,只是舌头被安了一个夹子,和两个乳夹相连,只能低着头,无法抬起。

唾液又一次从嘴角淌出,他想收回去,却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一滴滴的落在自己的鸡巴上。

林敬堂在将黑布罩回去时,刻意放缓了动作,看着陆青时因为恐惧而下意识收紧的身体,然后慢条斯理的,一点一点的,挡住他的所有视线。

细小的哭声很快从笼子里传出来,林敬堂恰时加上了电击。

很快哭声也停止了,只剩下一下一下的抽搐,带着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

林敬堂要他从此一看到这个动作,就开始恐惧,要他恐惧到极致时,仍旧记得,要安静,不可以哭。

他重新把笼子推了出去,然后离开了调教室,电击停止了,陆青时的抽噎也停止了。

他麻木的看着四周,被阻隔的视线里,空无一物。

林敬堂在太阳还未落下时又去了一次,他用鼻饲管给他喂食,管子捅进去时,陆青时剧烈的挣扎,难受的发出“啊啊”的声音,然而电击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要安静,只有眼泪静默的淌着,再也没了声响。

给他打完食物,林敬堂先行走出去拉上了窗帘,然后摸着黑把他推了出去。

在陆青时的角度里,天已经黑了,然而事实上,外面仍然是天光大亮。

碾碎一个人能有多难,从时间上开始做手脚,让他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时长,精神自然就会开始紊乱。

陆青时果然困惑着,他不明白白日为什么那么短,黑夜为什么那么长。

但是他的困惑无关紧要,他只能接受。

这一方狭窄的空间像是整个折叠起来,倾轧在他心脏上,把他压的几度濒死,又不停的活过来。

与此同时,按摩棒开始大幅度的顶弄,撞在他的敏感处,性器不能抬头,只能被无穷无尽的刺激。

他只能凭着本能,上上下下的抬头,用舌头上的夹子带动着两个乳夹,研磨着乳尖,如此换来微弱的快感。

这个姿势比狗还淫荡,陆青时同时被情欲和阴影折磨,本无暇顾及其他,然而还是觉得羞耻。

“嘀嗒,嘀嗒”

楼下是一片热闹,众人吃着饭,打着牌,陆青时却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唾液不断的从口中滴落,收不回去的舌头伸的长长的。

从此,天真的再也不会亮。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尿壶

陆青时身上的束具被解了下来扔在一旁,他仍蜷缩在笼中,肚子不停的叫着,像是在向他控诉。

他的头发都被汗打湿,贴在脸上,呼吸一阵急促一阵又缓了下去,陆青时呆呆的看着从笼底透进来的微弱光源,在听见脚步声时,又艰难的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