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展翅飞起,绕着屋子飞了小半圈,边飞边叫着,“回来了,回来了。”叫完以后落回到了站架上。

陆青时沉默的站着,男人起身来到了他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扫了他好几眼,忽而笑了起来,“你输了。”

“赌约里没有说我不可以回来。”

陆青时抬眸,越过了男人自顾自的坐下,“还有半年才到约定的时间,我不算输,只是暂时没有赢。”

男人仍旧是轻轻的笑了一声,显然是觉得陆青时嘴硬,但他没有言明。

“好吧,先不谈那个,所以八年过去了,陆青时,经历了人夫、囚犯、男妓生活,最后又变成了一条狗,你的想法有没有改变些许呢。”

“没有。”陆青时回答的斩钉截铁。

男人这时才表现出明显的意外来,“可你杀了薛子昂。”

“那是意外。”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笑了好几声,“不是,那不是意外,我知道。”

陆青时微微蹙了蹙眉心,“你怎么知道?”

“你本来要彻底逃脱了,对吧,没有人看见他是怎么摔下去的,他又喝了那么多的酒,怎么就不是自己踩空了呢?仔细想想吧,在你正要走出警局的时候,是什么反转了局面?”

“监控画面…”陆青时把这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我很了解你,毒药?不,你不会用,你找不到毒,而且薛子昂身体健康,他们一定会尸检,外伤就更不可能了,你打不过他,也没法处理尸体,溺死?烧死?你都百口莫辩。所以我只是派人在前一天晚上,往楼梯上面安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陆青时的呼吸越来越重,而后又慢慢的趋于平静。

“原来是这样。”

“就是这样,不然那种地方,哪里来的监控,你把他推下去以后,怕他没死透,又扯着他的头,在沾血的那层台阶上狠狠的撞了一下,把我吓了一跳呢,这段我没让警察看到,你该谢谢我。”

男人走到鹦鹉前,摸了摸它背上的毛,逗弄了几下,“杀过人和没杀过人的心态是不同的,极端的恨,恶意,绝望,才能催生出那种血腥,你走了这条不能回头的路,如今竟还对我说,想法没有丝毫改变吗。”

“我杀他是因为他该死。”

“嘘…嘘…”男人把食指竖了起来,“你不该这么说,宝贝儿,该死这两个字,代表你觉得自己有审判别人的权利,那你和我们又有什么不同?”

陆青时又要开口,却被男人挡下了,“不急,呵呵,你刚回来,先歇歇吧,等自己想明白了,再来和我分说。”

“兮儿,带哥哥去休息吧。”

话音落下以后,却没有人应答,男人疑惑了一瞬,又笑了,“看我这个脑子。”

他坐回到沙发旁,按下了一个机关,一块方形的地毯被地面顶了起来,缓缓的上升,从地底生出了个笼子来。

里面是一个蜷缩着的人形的东西,被胶衣包裹着,看不出男女来。

男人走了过去,一样一样的解开了束缚在他身上的带子,把胶衣解了下来。

头露出来的一瞬间,他便哭了。

他死死地抓着男人的衣服,不停的叫着,“主人…主人…主人…”

“乖啊,凉兮做的很好,下次不会关你这么久了。”

凉兮知道,他下次只会比这更久,但是他现在只能选择相信,死死地攀着男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贪婪的享受着男人的拥抱。

安抚了好一会儿,胶衣也脱了下来,凉兮还是缩在男人的怀抱里,一下一下的蹭着眼泪。

“好了,不许哭了,还有别人在呢。”

凉兮悄悄的探出了头去,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是在庄园那次…”

“对,是他,verdant,你可以叫他陆哥哥。”

凉兮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乖乖的叫了一句,“陆哥哥。”

陆青时愣了一下,然后神情莫名有几分柔软,“你把他收下了。”

“唔…他不知道怎么惹到那位了,被欺负的太惨,bzm就顺手收下了,很是对我的胃口。”

陆青时打量了凉兮好一会儿,见他的眼睛虽是红的,但是却没有那种不安。

那种无时无刻担心着被抛弃,被厌恶,被毫无由来虐打的不安。

而这种不安,他此前照镜子的时候,时常在自己的脸上见到。

“难得心软啊,公关大人。”

男人听到这句又笑了起来,他的笑音很清凉,听着是矜贵又冷漠的人,在外人眼里也的确是这样的,可实际上如何,只有少数人知道了。

“你也这么叫我…也好,没什么不顺耳,就这样吧。”

“你现在还能做什么?”他摸着凉兮的屁股,摸着摸着,又捅进了泥泞的穴里,在凉兮压抑的呻吟中问着。

“经济形势一天一个样,就算是恶补,八年的鸿沟也不是说填就填的,我倒是弄了个信托公司,可惜你出不去,在这里能做到的也有限。”

“总能填上的。”

陆青时垂下了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这些年自学了法语,虽然还做不到同声传译,但是偏向于商贸用语,基本商务交流没问题,如果你那些公司有什么跨国业务可以交给我。”

“可以。”公关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如果陆青时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也不配站在这里。

“你临走前投的那笔钱,我在最高点抛售了,闲的没事又投了其他的,帮你赚了…差不多有300倍,高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