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天黑得晚,基本上不到夜里10点以后,太阳是不下山的,总让我有着“不夜城”的错觉。
这次行程都是梁仕沅安排好的,我没花过一点心思。
落地后,我们便到了原先预定好的民宿下榻,看到房间内有我喜欢的浴缸和落地窗,我简直开心到起飞,拽过梁仕沅的脸狂亲。
“啊,梁教授你也太靠谱了吧!”,我累得率先以八爪鱼的姿势躺上了床,留梁仕沅在旁边独自整理行李箱。
“这就满足了?”
“那可不,我这个人向来很好讨好的,对男朋友没那么苛刻”,我继续舒服地趴着,侧着脑袋,眼睛闭着,试图减轻因长途旅行带来的疲软。
“那苛刻点是什么样子?”
“我想想?嗯,要给我买车买房?给我钱花。不能有女性朋友,不能四处散发魅力”
话说到一半,梁仕沅已经收拾好地上的行李箱,将东西归整到它们该待着的位置:比如洗漱用品在浴室,衣服在柜子里,保温杯在桌上。
东西带得不少,我们要在这边度过至少7天。
梁仕沅坐到床边,突然把我从床上挖起,我不想动,慵懒地伸了伸懒腰,将双手环绕住了对方脖子,靠在他身上。
他用手扒拉着我的脸,一脸严肃地继续谈论我们先前的话题:“阿越,其实你应该要有配得感,对我更苛刻,因为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基本男德。”
我没想到梁仕沅会同我说这种话,我心里暖洋洋的,暗自窃喜自己小时候就有慧眼识宝藏男人的能力,但我面上情绪克制得很到位。
我故意想要逗他,便阴阳怪气地质问:“哦?是嘛?那你就不想多要个红颜知己?我可听说你在美国留学时,可都在四处散发荷尔蒙?”
“少听些胡说八道的,我那时一心只有学习”,梁仕沅眼神里倒是坚定得很,写满了无辜。
“那你说说,那个方晚是怎么回事?”,我开始对梁仕沅不依不饶。
“谁告诉你的?”
“还有谁?当然是你身边人喽”
“楠升?!”
此时远在三千九百多公里外的梁楠升,坐在办公室里,不停歇地打着喷嚏,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我父亲律所宴席的前一晚,我从医院下班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梁楠升。
他开了辆三十来万的深蓝色新能源电车,停靠在不远处、医院马路的面包店门口。
早上刚接过他要为我打探军情的保证,傍晚就能遇见他,我有些意外。
那家店我常去,老板娘与我很是熟络,甚至我在里面办了张年卡,想到这,我便二话不说地紧跟他身后,朝着店里奔去。
“老板,少油少糖的那种蒸面包有吗?给我来点刚出炉的”,梁楠升手插着口袋,正低着头巡视般,目光一一略过橱窗里的面包展品。
我走了进去同他打招呼:“你怎么跑这买面包了?”
“我今天来附近办事,我姑姑喜欢吃这些玩意儿,刚好那天听你们医院的朋友提起这家,便顺路来看看”,梁楠升看着我挎了个包,随口问了句:“下班啦?”
梁楠升口中的姑姑,便是梁仕沅的亲妈,他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好几年没有见过她了。
“先生,你要的包好了”,老板娘从里头出来,给梁楠升打包了份新鲜的,就连塑料袋表层,用手细心摸,都还留有余温。
老板娘见我同梁楠升一起,以为是我介绍来的客人,便同我问候:“芊越又给我介绍客户啦?那姐不得高低给你朋友送个小蛋糕!”
我笑着同老板娘说道:“蛋糕就不啦,老板娘打点折扣,从我卡里划”。
“得嘞,这事好说”,老板娘笑着从我充值的账户里头扣了钱。
我见梁楠升也买完东西了,想着也没我什么事,便打算回家。
出了面包店门,我站着等红绿灯,梁楠升车就在不远处,他便陪我在一旁等着。
“他妈妈这些年身体怎么样?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
“还可以,身体不差,就是年纪大了,偶尔有点小毛病,不碍事”,梁楠升淡淡地笑着同我攀聊:“我哥是个工作狂,过段时间有空了,可能就会带你见家长,你给他点时间”。
“现在挺好的,我还没想那么多”,对于见家长这事,我确实还蛮紧张的,并没有那么期待。
梁楠升见我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便与我提起了他中午同梁仕沅几个国外回来的同学吃饭聚餐,打探到的小道消息。
“说到这,我可是听说了,我哥在国外很吃香,同学里有个女华侨叫做方晚,对他穷追不舍,直到现在还念念不忘”,梁楠升提起这事,我立刻竖着耳朵认真听,生怕被马路上的车流声影响分毫。
“然后呢?”
“不过,我哥没动心,徐芊越,哦不,表嫂,你可要有点危机感了”
“有你这么坑你哥的吗?”
“亲哥哪里有假期实在!再说了,我这不是在帮你嘛”,梁楠升被我盯得不自在,甚至有些心虚。
19.他是虔诚的信徒
到西藏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白天,我们选择了先去布达拉宫。
凌晨5点,拉萨的天还在茫茫黑,为这座城市笼罩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前一天晚上客栈老板特意嘱咐我们:“想去布达拉宫要早起去排队,现在旺季人流量很大,景点每天都有限流”。
客栈老板说这话时,刚好我们身旁有对同我们年纪相仿的情侣,也兴致盎然地想去。梁仕沅便同那个小伙子约定好,他们两男壮丁先早起排队,我们女孩子可以迟些起床,等待他们的消息。
接到梁仕沅的电话通知时,我已经起床化好了妆。
拉萨昼夜温差大,早起微冷,为了防紫外线和避免着凉,我里头穿了件白色T恤,外头套了件薄款黑色皮衣,生怕迟到,和小姑娘两人打了辆车,迅速地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