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超是个优秀的演说家，他举着扩音喇叭声情并茂地说完，场下皆是一片唏嘘。
有人问：“丧尸怎么会突然去袭击他们？”
“那丧尸潮规模有多大？我们隔得这么近，会不会受到波及？”
“我们的围墙能不能抵挡住丧尸潮的攻击？”
众人议论纷纷，忧心忡忡。
罗超稳居高台，满意地等待氛围继续炒热。
没有人关心被羁押在侧形容狼狈的江听雨，也没有人询问驰援未归的魏尔得，人人最关心的都只有自己的安危，这就是末世人心。
“诸位，先安静一下。”时机够了，罗超举起双手，做出肃静的手势，“你们担心的事情，也是我此次召集大家前来要宣告的事情。”
他把喇叭递到李毅远手上，小声道：“毅远，开弓没有回头箭。”
李毅远眼神一狠，接过喇叭，扬声说道：“我们派去支援的人拼死传回了非常珍贵的消息，这一次丧尸潮并非偶然，而是有一只智慧型丧尸指挥，大家请看录像！”
学校里最不缺多媒体，大操场本来也是基地组织观看露天电影用以放松的场地，投影屏幕早就搭建好的，罗超的手下将备好的录像投屏播放。
画面映出陈丽娅青灰僵硬、不似人类的扭曲面容。
在场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不认识的人也在录像播放的这两分钟里被人介绍了一遍前因后果。
“竟然是她！她在找女儿！”
“幸好她找错了地方，不然现在被丧尸群包围的基地就是我们了！”
“怎么办？我们绝对不能让她围攻这里！那么多的丧尸，我们会被吃光的！”
被压在罗超身后的江听雨失望至极地听着这些昔日一起劳作、受他恩惠与帮助人们残忍地商量着要如何抛弃掉“危险源”自保，人性里的自私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罗超继续添油加醋道：“你们的建议我也都考虑过，但众所周知，我们基地的基地长最宝贝江先生，而江先生又最宝贝这个唯一的女儿……”
立即有人愤怒地打断道：“那又怎么样！总不可能因为他一个人就拉上我们这么多人陪葬吧！”
罗超故作为难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基地长素来说一不二，他的性格你们是清楚的，没有人敢忤逆他。”
“老子早看他不顺眼了！仗着异能强一点，有什么了不起！”
“诶诶，这话可不能说。”罗超抬手做制止状，“基地长现在还带队在外面和丧尸战斗呢，伤亡也不小，咱们要是在这个时候闹情绪，可就不地道了啊。”
这明晃晃的提示立即激活了好些人心中敢怒不敢言的想法。
“超哥，我今天还就是偏要说了，魏尔得那个小子哪有半点基地长的样子！每次弟兄们出生入死收集的晶核都要被他拿走一多半，回来大家伙都在劳动，就他享受特权，泡在温柔乡里见不着人！”
“胡说……唔！”江听雨听得急红了眼，但反驳的话只说了两个字就被钳制他的人粗暴堵住。
他愤怒瞪着这个出头鸟，他知道这人一定是罗超提前安排好的托！
魏尔得明明每次都是为了保护普通人才去出任务，因为他异能最强所以大多时间都带队在外搜寻物资，清杀丧尸所得晶核都是按劳分配，魏尔得甚至还会把自己的晶核分给刚激发异能的人，帮他们升级修炼！他找自己是因为他每次外出任务都身受重伤！他为了保护你们这些自私的家伙出生入死！
那个叫嚣的人一跃跳上高台，轻而易举地从罗超手里抢走喇叭，高声道：“兄弟姐妹们，你们扪心自问，带领我们加固围墙的人是谁？替我们普通人搜集日用物资，维护基地日常管理的人是谁？是超哥！超哥也是四级异能者，同样有实力领导基地，却为了基地团结，次次谦让那个霸道的小鬼！”
“对！是超哥！是超哥！”
群众哪知管理层内情，罗超确实更多时间在基地带领大家一同工作，大家都看得见，此时被人带领着一煽动，乌合之众便立即产生羊群效应。
江听雨看着台下被煽动得群情激奋的人们，心脏好像被泡在冰水里，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让他觉得陌生得可怕。
那人还在说：“但这次不一样了！丧尸群就在距离我们不到十里的地方！再忍让下去，就是拿我们的命去喂丧尸！我们要为了一个自私霸道、好色淫乱的基地长丢掉辛苦建设的安全基地吗？！”
“不要！不要！不要！”
喊声排山倒海，那个还在墙外浴血奋战的基地长转眼已成阶级敌人。
江听雨垂下头，蓦地想起他们从市区突围那晚，魏尔得抱着他，小狗一样呢喃的话。
我只是想讨好你。
因为你想要我当一个济世救民的好人，所以我救人。
因为你想要能有庇护一方的基地，所以我建立。
因为你不想看见人类之间自相残杀，所以我容忍。
而他，默许了这一切，默许着魏尔得为了讨好自己不停地用牺牲自己的方式去构建一个现实不可能存在的理想乌托邦。
他以为魏尔得可以一次次死里逃生，自己的异能可以一次次救回魏尔得，他以为这么多的奉献足够为他们打下深厚的基础。
他们有实力，有名望，人人有求于他，这些条件放在末世之前安身立命绰绰有余，他以为自己准备得够充分了，够抗衡变数和危机了，可罗超用最卑劣的人性赤裸裸地扇了他一耳光在涉及生死存亡面前，什么都是个屁！
……
罗超发表完演讲，安排好布防后，带着失魂落魄的江听雨走下高台，进入最近一间空置的教室。
他手里的电话还通着，魏尔得自始至终一言未发。
“魏尔得，听清楚了吗？接下来你也听仔细了！”
音落，电话那头的魏尔得就听得江听雨清越的嗓音发出一声短促压抑的闷哼，然后就是衣料被暴力撕碎的裂帛声，以及小女孩虚弱焦急的呼喊：“放开爸爸！放开爸爸！”
“瑶瑶，听话，闭上眼睛，别说话，别……啊！”江听雨声音颤抖地安抚，很快就自身难保。
罗超撕光他身上的衣物，看清白皙皮肉上新鲜动人的爱痕后更是兽欲大发，四级的力量型变异者毫不留情地扳折开江听雨不愿配合的四肢，用力将眼前光裸诱惑的胴体摆弄成自己想要的淫荡姿势。
江听雨螳臂当车般的反抗加剧了他的痛苦，让他抑制不住地发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