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溪接过来,小口小口咬着,原来这个烤饼的味道是这样的,外面是一层焦脆,里面软软的却很有韧劲,搭配肉酱和葱花香味简直恰到好处,口感丰富,味道也是咸香美味。
明明很好吃啊?为什么宋禹州不爱吃?
宋禹州见过竹林土坡洞里的竹鼠吃东西,也是用前牙小口咬着,然后鼓动腮帮子吞咽。和眼前的方溪简直一模一样,但是看竹鼠吃东西不会觉得心里欢喜,看方溪吃东西的时候心底好像暖融融的,怎么看怎么欢喜。
吃到一半宋禹州把竹筒拿过来,方溪以为是早上带过来的水,就着喝了一口,发现是酸酸甜甜的,可口又冰凉。酸梅汤他在药店做工的时候老板熬多了,他跟着喝过一次。
但是味道有些忘记了,他多喝了几小口,心想这次要记住这个味道才行。
宋禹州等方溪吃得差不多了,就带着他回家了。
回了家把牛栓好,就对方溪说:“去厨房煮一壶饴糖陈皮水晾着,下午就能喝了。”
方溪应了声就去煮了。
中午大家简单吃了点,到了下午宋禹州就喊着一家人到榕树底下乘凉,晚夏时节已经是微风习习,正是温凉适中,最舒服的天气。
宋禹州端 兰-苼n檬w来了方溪晾好的饴糖陈皮水,和今天买的酸枣糕,一家人一起乘凉吃糕点。
他把今天接的两个单子和宋禹程说了。宋禹程听了高兴,说:“那敢情好啊,我们明天就可以开始打家具!”
宋禹州安排了一下:“禹程,做家具自然是不急的,比较急的是先把梁柱木材准备好加工,到时候我去村里集结人力,牛车也是要租的,你去把我们村和邻村三户牛车租了。等事办稳妥了,我们明日就进林子里动工。
人多力量大,林子里的木材我们先简单处理了就运到村子里来加工,林子里太不方便了,到时候还要搭棚给工人住,大家勉强做三天工最多了,剩下的就来村里完成。”
宋禹程:“好嘞,那我等下就动身去租牛车去。”
宋禹州边说话一边用余光注意着方溪这边,方溪拿了一块酸枣糕就着陈皮饴糖水吃完了就不敢再拿了,宋禹州就多拿了几块直接塞他手里,说:“多吃点。”
湘娘看了自己儿子也算是开窍了的,心里高兴,家里和睦就是她最大的愿望了,如今又多了这些进项,眼看日子是能越过越好的。
等湘娘和宋禹程都各自忙去了,宋禹州搬过来一把竹制的躺椅,到榕树底下的桌边,拍了拍座椅,对方溪说:“来坐坐看!”
这躺椅他在娘房间里见过,说:“不行的,这是娘的。”
宋禹程:“不是娘的,是我们两兄弟的,到时候我再给你也做一把,你躺上来,很舒服的。”
方溪依言坐上去,身子往下放的时候,躺椅向后仰了一下,他从未坐过吓了一跳,恍惚之间好像看见宋禹州笑了一下,心也跟着跳动着,他想宋禹州真好看啊。
但他不敢多看,看了一眼把视线瞥到和桌子平齐,宋禹州以为他在看酸枣糕,拿了一块,放到他手心,说:“我去找村里汉子集结人力。做晚饭还早,你先歇着,没人说你。”
方溪想要坐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宋禹州把他压下来:“你在家等我,明日还有的忙,先好好休息。”
方溪见人走了,就轻轻躺了下来,有了经验之后就不怕躺椅向后仰了,方溪之前见过药铺老板的躺椅,和这个不一样,不会摇动,这个做工精良,还能一前一后摇动。
躺在树下看见的是榕树宽大的树冠,像一个巨型花冠层层叠叠铺展开来,风一吹会有宽大的树叶随风飘摇,有的坠坠欲落,有的干脆打着旋左右飘转飞落。
方溪一边摇着摇椅,一边小口咬着酸枣糕,时不时还起来喝一口酸甜的饴糖陈皮水,舒服得不得了了。
他心想神仙是不是也在云上过这样的日子呢?
等宋禹州办完事回来,方溪已经躺在躺椅上睡着了,之前对自己夫郎动手动脚的时候都是晚上,早上一大早又要赶路做工什么的,还没有在白天好好看过方溪睡着的样子。
方溪睡相很好,宋禹州想着如果晚上不把他掰过来平着睡,他应该能贴着墙壁睡一整晚吧。在方溪旁边蹲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手心发汗了,这个时候不做点什么也太浪费了。
先是凑过去在他鬓边埋了一会,又把嘴唇移到额头轻轻吻住,方溪身上的柑橘味好像是带着蛊惑一般勾着宋禹州沉沦,不想一时不注意亲重了,躺椅直接往下陷了一下,摇了起来。
方溪直接吓醒了,一头撞到了宋禹州的下巴。
方溪着急忙慌来不及捂着自己的头,去摸着宋禹州的下巴,赶忙问说:“有没有事?对不起!”
宋禹州哪里会怪他:“没事,本来也是想让你休息的。”
看着方溪的神色很是愧疚,这让做坏事的宋禹州心虚不已,又摸了摸他的头,问说:“你疼吗?”
被宋禹州触碰的时候方溪总是会心脏乱跳,以前只有即将挨打十分害怕的时候才会如此。
但是他现在并不害怕宋禹州,不知为何还是止不住地加快跳动。
“不疼的。”方溪又看天色有点晚了,赶紧说:“我去厨房帮忙了。”
宋禹州:“我也去。”
宋:其实你不是撞在了我的下巴上,是撞在了我的心巴上!
一
第9章九、止渴紫薇
湘娘看了一眼红着脸进来的小两口,一个蹲在灶台旁闷不做声烧着柴火,一个静悄悄地在一旁洗着菜叶,都像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当娘的都是过来人,当娘的看见小两口的青涩模样,心里更是欢喜,虽然是阴差阳错被王三子骗了,终归也是自己成就了这一桩好姻缘的。
到时候给禹程再说一门亲事,一家人就圆圆满满了。
方溪有心想和湘娘学做菜,发现除了火候控制,湘娘自制的酱料也很重要,有几罐黑乎乎但是飘香四溢的酱,方溪不曾见闻。
憋了一会终于是大着胆子问起了湘娘:“娘,这些酱是如何做的呢?”
湘娘:“是我自己调好腌的,你想学啊?”
方溪:“想的。”
湘娘:“好啊,我下次调酱的时候叫上你一起,你现在要用直接用就成了。”
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明日你去林子里给汉子们做饭的时候也带上一些,你看这个豆酱是偏咸的,你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