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替她将纱布拆开,随后自怀里摸出一瓶药来。她看着他的动作,有些迟疑的道:“太医帮我上过药了。”
“他们的药……我不放心。”他冷哼了一声。
许锦言摇头笑了笑,再未推脱,随了他的意思。
他替她上药的时候,凤眸极为的专注,长长的睫毛垂下,睫毛的影子落在那张俊美如神祗的脸上,犹如蝶翼轻盈。她修长的手指挑起一些药膏,温柔至极的点涂在她的伤口之上,说来也怪,不知他那是什么灵丹妙药,自那药膏被他的手指刚一涂在她的伤口,伤口处的那股灼伤之感瞬间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舒适的清凉。
伤口的痛感消退,可她的眼眶还是湿润了,她看着他侧颜,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前世她孑然了一辈子,众叛亲离,遍体鳞伤,从未有人这样温柔的待过她,她也从未看过一个人为她上药时的专注神情。
所以竟然……她也值得被人这样珍惜。“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涂,一日三次,一个月后这伤口就可彻底消了。”他替她涂完之后,将药膏给了她。
她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在哪一刻就犯了傻,追问道:“那你在的时候呢?”
说完,她就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一口,她的脑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灵光的,这件事她怎么一直没有察觉。
果然,那双凤眸立刻就涌起了笑意,他将她的伤口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让那药膏能够尽快凝固,吹完之后他笑道:“我在的时候当然是我来涂了,我怎敢让你受半分劳累。”
她听的恼怒却又娇羞,偏此话又是自己先开的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垂下了头,羞红着脸庞,不敢看他。
他从来就爱看她为他而起的娇羞,那样鲜妍的酡红如春日的桃花盛开在她的脸颊两侧,她低垂下眼帘,乖顺的如幼猫一般,让他的心神实在很难不为她荡漾发烫。
“你此番又闯慈宁宫难道就是为了给我涂药?”她虽然垂下了头,但是还是能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她被他瞧得心里发慌,只能找了句话想引开他的注意力。
但他的注意力岂能这样轻易便被转移,他依然用那样灼热的目光盯着她,却轻声道:“也不完全是。”
她疑惑的抬起头对他道:“还有其他事?”
“有,我又想你了。”他说的理直气壮。
许锦言的手一颤,她刚才是真的以为他有什么要事。她本想斥责他,可话刚到了嘴边,脑海里就回荡起了那句“我又想你了。”
斥责的话语便被她咽了回去,她瞧了眼他半露的胸口道:“仔细冷着,你出来怎么也不穿厚些。”说完,就伸出手替他将胸口的衣服掖了掖。
手还没收回来就被他毫不客气的又拽了回去,他轻轻一使力,她就落入了他的怀里。她刚才替他合上的衣服经过这一番折腾又松了开来,露出里面紧实的肌肉,而她的脸好巧不巧就贴在了那赤裸的胸口之上。
刚才消退的红晕又浮上了她的脸颊,她连忙就将脸抬了起来,不让自己的脸与那灼烫的胸口相接触,否则,那炙热的温度会让她的脸变得更红更烫。
他笑出了声,自胸口传来的震动将怀中的她惊的如猫儿一般颤抖,那笑声怎么听都带了诱惑的意味,她皱着眉想挣扎,心里的另一个念头却牵引着她,让她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沦陷。
他将她抱的紧,直接就断绝了她挣扎出去的可能性,她挣扎不出去也就放弃了,将脸避过他裸露肌肤的领口,轻轻靠在了他的身上。
自他胸口传来了那种强而有力的心跳之声,她听的安心,慢慢的就合住了眼睛。
“大人……”
他轻抚着她的发丝道:“怎么了?”
“我的婚事可能有些兜不住了,太后有意将我指给六皇子。”下意识的,她就将他抱的紧了些。
他察觉到了她忽然紧起来的拥抱,凤眸便弯了一弯,他享受着她的依赖道:“兜不住了我帮你兜,便是天塌了下来我都一丝不差的全帮你兜住。”
她慢慢睁开了琉璃眼眸,眼眸里光芒涌动,她点了点头道:“谢大人。”
“嗯?同我说谢?”他将她抱的紧了点。
她软软的身子被迫又贴近了他一些,她将头埋在他怀里,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那说什么?”
“我不是说不让你谢我,但是你若是要谢我,不要用嘴说,要用嘴……。”他说的意味深长,话未说话,但他已经猜到怀里的女子此刻的脸庞该酡红的有多么诱人。
他心痒的有些难耐,想将怀里的人扒拉出来,瞧一瞧那诱人至深的颜色,可她却不依,紧紧将她的小脑袋瓜埋在他的怀里,他看的有趣,也就没有再勉强她,只俯下头贴在她耳边道:“锦言,你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诱惑我,我可不保证你今夜可以安全。”
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抖了一下,他忍住了笑,等着看她的反应。
果然,她受了惊一般僵硬的从他怀里直起身来,结结巴巴道;“我怎么……怎么就诱惑你了。我没有……”
他冷笑了一声,看看她现在那副模样,脸庞的红晕没褪去,眼眸不敢完全看他,只能垂着头时不时看他一眼,人在他怀里,欲迎还拒,小手还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像是直接抓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心痒难耐。
诱人而不自知,是她最大的罪过。
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八章 春闺梦里人
许锦言被他那股灼热的目光逼得退无可退,她真的以为他要言出必行,不保证她今夜安全。吓得她连忙推了他一下,自己也往后躲了一步,急道“不行!”
他倒是笑了,随手将她扯回怀里,用那种满是坏笑的声音故意问她道:“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她紧紧靠在他怀里却摇着头。
唉。他暗暗叹了口气,不行便不行吧,她要是说行那才叫奇怪。
他将她的身子抱的又紧了些,那软软的娇躯便在他的怀里又深陷了一分,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心里暗道一句
看来是非得尽快把你娶回来了。
然后尽快……他垂下凤眸看了眼怀中娇美的人儿,尽快把你吃掉。许锦言窝在他的怀里,浑然不觉他的想法,只觉他的怀抱太过温暖,似乎比被窝还要温暖数倍。她被他扯入怀里之后便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过了很久,她才恍然想起了一件事,然后垂下琉璃眼眸在他腰间看了看,可他的腰间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眉眼便皱了起来,她自他怀里抬起头来,有些小心的问道:“那玉佩……你不喜欢?”
他凤眸微弯,怎么可能不喜欢……
“是有些不喜欢。”他靠着她的耳边轻声道。
许锦言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心里便刺痛了一下,她抓着他衣服的手一颤,小声道:“怪不得你都没戴,原来是不喜欢啊……”
他看着她黯然的样子,脸上的笑意都快忍不住了。他咳了咳,从怀中摸出那个玉佩道:“谁说我没带。”
她看着他手里的玉佩便是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