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的血把哮喘喷雾染红‘色’,车窗外林衍德已经倒在地,周淮强撑开车门,俯身进来抱住车里的两个人。
再然后,警笛越来越近。
得救了。
林知绎终于卸下力气,他抱卷卷,把脸埋在周淮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阿淮,阿淮……”
周淮‘摸’了‘摸’他的头发,哄道:“没事了,知绎,没事了。”
救护车很快到来,周淮被搬到担架,林知绎寸步不离地跟他,握他的手,周淮脸‘色’苍白,问:“卷卷呢?”
“卷卷已经醒过来了,一位女警察在照顾他。”
急救措施结束,周淮暂时没有大碍,医给林知绎包扎了手的伤,然后给他让了位置,林知绎的眼泪还没有流完,周淮用手背帮他擦了擦,“得过去抱抱他,他这个时候需要的信息素安抚。”
林知绎连连点头,“我马就去。”
他嘴这样,可眼神还是停留在周淮身,周淮‘摸’‘摸’他的脸,忽然问道:“还有一个卷卷呢?”
林知绎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他握住周淮的手,哭:“我也没事,阿淮,我好像想起来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慢慢地在我脑海里有了轮廓。”
周淮眉头微蹙,看起来不是很林知绎高兴。
周淮的眼神晦暗不明,好像藏很复杂的事,他趴在床,本来想望向另一边,可林知绎不许他动,还俯下身在他的唇咬了一口。
亲完了林知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羞,车子一停,他就冲下车去找卷卷了。
混‘乱’结束,林衍德被逮捕归案,梁远山和田敏尧也被传唤。
鼎盛集团的诸多闹剧占了望城三天的头版头条,各大媒体蜂拥在大楼门口,但徐杨以负责人在医院休养名,一律拒绝采访。
股东大会在一月二十日下午三点正式召开,继承林衍德和顾念二人所有股份的林知绎当仁不让地了鼎胜的一大股东,任董事长。
他在大会宣布了拓展医疗产业的构想,对方案进行了解读,该议程得到了广泛的讨论,最后顺利通过。
开完会的林知绎还是没有接受采访,他从后门离开,驱车去了医院,周淮还没有完全康复,住在高级病房里,林知绎推门进去,二话没,就脱了外套和鞋子,爬了床,钻到周淮的怀里。
“知绎”
“别话,我困了。”林知绎用脸颊蹭了蹭周淮的肩头。
他睡了很沉的一觉。
梦里他来到雁蒙山下,一转头就看见了雁蒙村村头的大石头,小全被他母亲带从镇剪头发回来,小全很不满意这个发型,气鼓鼓地走在前面,路过诊所,有老爷爷拄拐棍走出来,摇摇晃晃地差点摔倒,周淮连忙出来扶住他。
周淮抬起头,看到了林知绎,他朝林知绎笑了笑,“怎么又跑出来了?进来玩。”
画面一转,是周淮带他一间间地找出租屋。
接是发情期的时候,他把周淮的衣服全堆在床,围在自四周,筑巢一样地把自裹起来,等周淮回到家,他才委委屈屈地爬出来,哭:“阿淮,我都等好久了。”
最后是一束很耀眼的灯光,在类似酒吧的地方,玻璃杯里有方形冰块,酒很满,包厢里没有人,他躺在沙发,拨通了周淮的号码。
林知绎猛地睁开眼。
周淮连忙抬起身子,轻询问:“知绎,怎么了?”
林知绎拼命往被子里钻。
“到底怎么了知绎?”
林知绎缩在被子里,脏起伏不平,什么都想起来了,他到底要不要告诉周淮,有了卷卷的那天晚,从来都不是喝醉和被强迫?
第30章 他要是离开了,周淮生肯……
不管周淮生怎么叫, 林知绎就是躲在被窝里不出来。
脸颊快烧着了,浑身都是烫的。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那样的一面,撒娇卖乖、皮赖脸、黏黏糊糊地喊着“阿淮”, 半夜偷偷往周淮生被窝里钻,被现了就假哭博取同情,更不用说情期的时候,他简直像胶水一样黏在周淮生身上。
还有那天的酒。
“知绎,到底怎么了?”周淮生隔着被子拍了拍林知绎的后背。
林知绎的声音听来嗡嗡的,“我以前只是失忆了, 我才不是那种傻了吧唧的样子。”
周淮生反应过来, 含笑说:“我知道。”
林知绎揪了两下周淮生的病号服,声嘀咕:“你么都不知道。”
周淮生把他捞出来,理了理林知绎‘乱’糟糟的头,林知绎不好意思抬头,他的视线停留在周淮生的喉结上, 等周淮生平躺下来, 他就自顾自地摆好周淮生的胳膊,重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周淮生甘愿做人形抱枕,他用另一只手拉好被子将林知绎盖严实了。
“周淮生,刚刚在来的路上我收到律师的消息, 他说林衍德大概率会被判十到十二。”林知绎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轻声说:“实比我想的少了些, 但他毕竟杀人未遂。”
“他应该判刑才对。”
林知绎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竟然也会说样的话。”
“来就是。”
林知绎翻了个身,腿搭在周淮生的腿上,他仰头看着周淮生, 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不把我推下山,我就不会遇到你,更不会有卷卷。”
“遇到我算不上么好事。”
林知绎愣了愣,好时候旁边床上的卷卷醒了,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害怕,刚呜咽了一声,林知绎就过来把他抱到怀里,卷卷搂紧了林知绎,一连喊了好几声“爸爸”。
“卷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