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烬安拔高音调:“而这对倒霉的小情缘便是本尊和清霄的前辈先人!白衣服如此恶劣行径,就应当一笔笔记下来,让后人唾弃!”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其她人,不出所料的话,大家肯定会唾弃这个白衣服的人……

并没有!

长老们都在想这样那样到底是哪样,还有这两脉的前人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过,竟然都到了结契的地步!

难道这就是极烬剑尊和清霄仙尊千年不合的缘由吗?

黎烬安也不是故意的,她对炽?越>?和银月元君之间的事还真不了解,从前的睡前故事都是炽?越>?讲述她如何大杀四方,在魔族战场上七进七出的,突出的就是一个血腥暴力,小孩听了以后晚上就得做噩梦。

若是把炽?越>?过往事迹说出来,那也太明显了,和指名道姓有什么区别。

她觉得大家很不给面子,只好郁闷地看向谢怀雪,“清霄,你觉得呢?要不要在道统记载上添上一笔?”

瞬间来到一众长老熟悉的气氛,她们按照从前的经验做着解读――此刻极烬剑尊正在逼迫清霄仙尊!

谢怀雪缄默一瞬才说道:“师傅故去之后,我便是这一脉的脉主,一应事务都可以做主,添改记载不是问题,只是剑尊还不是脉主,修改道统记载或许需要请示炽?越>?。”

长老们眼睛放亮,自动翻译――仙尊讽刺剑尊还是个没有当家作主,做事需要请示师傅的奶娃娃!

黎烬安闻言,神色一僵,更是坐实了长老们的猜测。

“呵呵,清霄仙尊深思熟虑。”

谢怀雪淡淡说道:“剑尊客气。”

这四个字落下以后,旁边都传来了倒吸冷气的声音――根据以往的经验,剑尊听到仙尊这样说,和开战信号有什么区别!

剑尊还不得炸了啊!

在这种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气氛下,黎烬安没忍住,嘴唇抽了抽,她觉得这样和谢怀雪说话好像在大庭广众之下偷情啊。

所有人都以为她们还在针尖对麦芒,实则她们早就化干戈为玉帛,就差彻底好上了……哦,还有个净亭道君也知道。

谢怀雪说需要请示炽?越>?不是故意讽刺人。

故事原型就是炽?越>?,这要是改了道统记载,怕是她们这一脉的后人都能看见炽?越>?的风流韵事……

银月元君已陨落,可炽?越>?和净亭道君还活着呢,这么编排她们,小心她们说出来黎烬安和谢怀雪的糗事进行打击报复。

黎烬安想通以后,尴尬一笑,赞叹谢怀雪说得有道理,简直就是深思熟虑,并不是反讽回去。

她不期然地转头,就看到数十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她无语地挑了一下眉毛,下一秒看过来的脑袋都若无其事地转了回去。

一计不成。

再来一计。

黎烬安抬眸看向脸上挂着笑容的净亭道君,状似感慨地说道:“我记得道君和我师傅、清霄师傅还是好友呢,到时候道君也帮我说说话,让我师傅脾气不要那么犟,有时候修士也是要服老的,不要攥着权力不撒手,我可是等着成为脉主呢。”

“这样的话,下一代的年轻修士怎么能得到历练呢,您说,对吗?”

说完,她意味深长的眼神还在道宗少宗主身上一扫而过。

下面擂台上打生打死,高台之上机锋不断。

道宗少宗主是个极其清正端方的女子,年岁比黎烬安和谢怀雪要小一些,察觉到黎烬安的视线,好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又对着净亭道君说道:“师傅,您觉得呢?”

净亭道君觉得不怎么样。

众所周知剑修贪财但不恋权,剑宗宗主天天嚎着不干了,炽?越>?怎么可能犟着不把脉主之位传给极烬剑尊。

脉主之位更像是修真世家中的老祖宗,门下有无数徒子徒孙的时候才管用,下一代就一根独苗苗,道统家产怎么都是她的,也到不了别人手上,哪还有折腾的必要。

这分明是在点净亭道君恋权不给年轻修士出头机会呢。

净亭道君选择把矛盾转移,看向谢怀雪,“清霄的意见呢?这以后两宗有什么喜事,本座这个宗主都不好松口啊。”

两旁的长老们一头雾水,正屏住呼吸听极烬剑尊讥讽净亭道君呢,结果道君来了两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而且还把剑尊的问题抛给了仙尊,何况两宗什么时候有了喜事?

刚才剑尊在仙尊的攻势下,没有反击而是哑火就让人很诧异了,现在更奇怪了。

可惜这三位哪个都不可能给她们解释的。

黎烬安听懂了净亭道君话里暗藏的威胁之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如何能劳烦仙尊呢?照我说啊,年轻修士没意见不就行了嘛!”

她要搞厌胜术,魇镇扎小人!

诅咒某些为老不尊的恶人明天就多出十个八个宿敌死对头!

扎!

净亭道君再次看向谢怀雪,兴致勃勃地问道:“清霄如何说?”

谢怀雪敛去眼中闪过的细碎笑意,温声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剑尊说得对。”

一旁的长老们深呼吸,这味对了!

刚才的发展她们属实没看懂,现在才是她们熟悉的领域。

黎烬安都懒得搭理这群颠人,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余光中瞧到什么,她定睛看去,擂台上负手站立,神情傲然的正是兰慈。

兰慈一击就把金丹中期的对手轰下台,眼里带着些许的轻视。

不愧是天书孽畜主角,出门历练一趟,已然是金丹大圆满了,在金丹期比试中可谓是无往不利,可以说是提前锁定第一名了。

黎烬安当即晦气地拖长音“咦了一声,似是嗔怒地说道:“清霄,你这大弟子心性不太行啊,有点小人得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