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影扒窗户根儿看向宋姨:“嚯,宋姨,看不出来,您还挖过野菜呐?”
宋氏得意一笑,看向辛月影:“那几年光景最差的时候,我不仅挖过野菜,我还打过一只小狼,不大,才断奶,我才给捉回家来,烧水的功夫,一眼没瞅见,那小蹄子就给我把那小狼偷偷放走了。”
宋氏攥着拳头,忆往昔,她笑得很得意:
“那次,姨打得挺过瘾。”
辛月影面无表情扭过头去,继续偷听。
朱如心:“还有那个矮子!她.....”
“你住口!”朱川洛呵斥:“你可知二爷如今不单是手掌军权的兵部尚书,天下兵马大元帅,他也是内阁首辅,二爷如今权倾朝野!你再目无尊长,我都救不了你!”
“马大帅?什么马大帅?”辛月影看向宋氏。
宋氏得意朝她挑挑眉毛:“二爷呀,天下兵马大元帅。”她拍拍辛月影的手:“别闹,继续听。”
朱如心半晌没有声音了。
室内骤然爆发出一声尖叫,朱如心站起来,浑身发抖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她一个恶妇能混得风生水起!我一生与人为善,凭什么她能过得比我好呀!凭什么!凭什么呀!”
“凭我牙比你全!嘿嘿,怎么样呀!我气死你!
哈哈!朱如心,我走以后,你会看到什么是真的恶人,你就等着下线吧你!”
外面传来辛月影的笑声:“走啦!咱们上京城喽!朱校尉!快点吧!大号废了,从新练两个小号吧!”
朱川洛静了长久,他终于意识到,即便带着朱如心离开,迟早有可能酿成大祸。
他还有两个孩子,不能不替他们考虑。
朱川洛沉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若你坚持留下,从此以后,我再不认你,你跟他过不下去了,哪怕是穷到山穷水尽了,我也不可能接济你照拂你,你想清楚!”
朱如心:“你早就不认我了,不是么?不由你操心了,我能过得很好!”
朱川洛踉跄两步,他心中一痛,这么多年,拳拳爱女之心,敌不过一个闫霁安,他愤怒的望着朱如心:“好,我养了个好有志气的女儿。自此以后,我与你父女之情就此了断!”
朱川洛拂袖而去。
朱如心坐在床边哭了好久,辛月影带着众人已经走了,朱如心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回过头来,望向闫霁安:“霁安!你别怕,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会治好你的!你一定要振作。”
朱如心就这么和闫霁安住下了。
她靠着辛月影留下的粮食,勉强度日,她每天下午都会给闫霁安诊治。
这日谢阿生洗完衣裳,手里拎着个茶壶悠哉哉的去铺子,朱如心正在院子里劈柴,她累极了,揉了揉肩膀,走到谢阿生的面前,指了指柴,又指了指自己:“能帮我么?”
“我太累了。”她说。
谢阿生回头看了一眼柴,又看了看朱如心,他将茶壶放下了,去帮朱如心将柴劈好。
朱如心:“你真厉害啊,谢谢你!”
谢阿生将斧头撂在一边,转身出去了。
朱如心揉着肩膀,弯唇望着谢阿生的背影。
她垂眼笑了笑,一回头,赫然见得一个人影晃动过来,带着她倒在了地上。
闫霁安左边半条身子动不了,右边却是能动的,他用右手拎起了斧头,一时一刻的犹豫都没有,朝着朱如心砸下去。
“你这勾三搭四的贱妇!你终于原形毕露了!”闫霁安狰狞的叫骂着:“我终于明白你想做什么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如心惊惶之间抬手挡了一下,斧子砍在了她的胳膊上,她尖叫着,试图踹开闫霁安,可闫霁安死死的压在她的身上,她无力招架,她只是一遍遍的问为什么。
闫霁安癫狂的挥舞着手中的斧子:
“贱妇,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跟你家人走了!你每天让我振作起来,说那些鬼都不信的屁话,就是为了刺激我是不是!
你就是想一遍遍的提醒我,我根本就是个废人了是不是!
你还勾搭三四找别的男人帮你劈柴!你就是为了提醒我,我不行是不是?贱妇!死吧!你死吧!”
他狰狞着,一刀刀的麾下手中的斧头。
朱如心再难叫出声响了,她最终只是抬眼望着蓝蓝的天,她至死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血肉模糊的朱如心最终倒在血泊之中不动了。
谢阿生忘了茶壶遗落在墙下,回来拿,恰巧撞见这一幕,愕然立在原地。
闫霁安朝着谢阿生爬过来,拿着手里的斧头:
“布泰耐!我有办法!只要你把那小杂种皇帝的真实出身公布于众,各地藩王必定不会容忍一个混杂了大漠血统的皇帝!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还有哪个藩王曾经与誉王走得近!端王!是端王!”
谢阿生弯腰:“什么?你说什么?大点声!你为什么杀人?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不客气了!你大点声说话!你在说什么?别过来!听得见我说话吗?别过来!”
谢阿生见得闫霁安拿着个斧子朝着自己爬过来,时不时的还抽搐两下,看上去很可怕。
谢阿生觉得闫霁安明显很可能是想对他不利。
他一时犹豫也没有,一个健步过去,夺了对方的斧头,一斧子杀了闫霁安。
第248章 回家种田
潮湿阴暗的刑室只有壁上高处有一扇细窄的小窗。
阳光顺着小窗照进来,将往日看不到的细小尘埃照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