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何春花惊诧喊道,“这是?怎么了!禾禾,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余禾接过乔清明一直递着的纸条,拿过他?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钢笔,在敞开的本子上?写下?村里一处没人?住的地址。
然?后她?手?指灵活的合上?笔帽,把?本子还给乔清明,“可以了吗?”
乔清明点头。
“有事可以联系我。”
他?说完就?走了。
看了好半天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何春花握住余禾的手?腕,“闺女,这是?咋回?事啊?”
应付完乔清明后,余禾又向女服务员道谢,把?人?送走,然?后才单独回?答何春花,“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刚刚下?楼的时候不小心和人?撞上?,不小心把?脚崴了。”
听到?余禾这么说,何春花立刻变了脸色,“不长眼的东西,撞了我闺女,你刚刚就?不应该让那个人?走了,也不知道赔礼道个歉,要让我再遇见,我非得好好说他?。”
这就?是?余禾为什么不敢让何春花知道的原因,只是?崴伤了脚,她?自己也有错,走路不够注意?,但是?何春花是?觉得不会哭的自己女儿有问题的。
有一说一,何春花过于护短,甚至到?了不讲理的地步。
也就?是?她?是?余禾亲娘,否则的话?,余禾肯定不敢和她?相处。
余禾抱住何春花的手?臂,开始撒娇,“好啦好啦,其实我没什么事,只要揉一揉脚踝就?好了,就?不和他?计较了。
再说了,我快要站不住了,娘,如果再不帮我揉揉,说不定一会儿我的脚腕就?得肿的老高,到?时候走都走不动。”
正怨怪乔清明的何春花听见余禾这么说,当即顾不得其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可不是?嘛,要是?不快点把?淤血推开,明天脚该肿起来了。快,娘扶你进去坐着。”
何春花把?余禾扶到?椅子上?,自己则下?楼找服务员,要了半瓶红花油。
她?蹲下?来,帮余禾把?裤脚挽起来,然?后把?红花油往手?心上?一倒,搓热乎了才放在余禾的脚踝上?揉搓,她?都没怎么用力,余禾就?疼的惊呼一声。
“疼!娘,能不能轻点。”
何春花虽然?宠孩子,但是?在这种事上?却不会惯着,她?一点也不心软,“不行,得用力才能把?淤血揉开,要不然?有的你受。”
反抗无效的余禾只好被迫接受。
而在赤嵩大队,有人?比余禾要烦恼的多。
随着王爱花和余大强被带走,余家人?乱做一团,商量了好半天没个结果,毕竟他?们不像田主任,至少还有个做副局长的亲戚,他?们连能打电话?的人?都没有。
余三贵挽着裤脚,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吸着旱烟,沉闷着不说话?,侥幸逃过一劫的张招娣则急的团团转,就?静不下?来,“也不知道大强怎么样了,那可是?公安局,跌您说他?们还能出来吗,在里头会不会有人?欺负他?。爹,你说我们要不要送东西饿,可公安局在县里,我也不认认识路啊。
爹,您倒是?说句话?啊!”
余三贵把?烟木仓放下?,长长吐出一口白雾,他?黑黄泛着油光的苍老脸庞藏在雾里看不清晰,“在等等看。”
他?沉默寡言了一辈子,家里发生变故,最后也只能沉默。
因为余三贵只能做一家之主,面对?外面的事情根本没办法。
全家最轻松的应该就?是?余秀兰了,她?经?过上?辈子的事情,深刻明白自己在这个家里微不足道,全家人?爱着的只有她?哥哥余成龙。
余秀兰不屑的撇嘴,趁着他?们焦头烂额摸进王爱花的房间?,拿出自己偷偷配的钥匙,打开王爱花当成宝贝藏东西的橱柜。
里面不但有一篮鸡蛋,放久了潮湿的水果硬糖,甚至有半包麦乳精,她?对?这个有印象,是?王爱花之前从何春花那边硬要过来的。
想?到?麦乳精的甜味,余秀兰就?口齿生津,咽了咽口水。
但是?比起麦乳精,显然?黄桃罐头更合余秀兰的意?。她?把?黄桃罐头拿出来,再像模像样的把?柜子锁起来,摸进厨房准备享用这顿美味。
结果外面突然?传来她?娘的尖叫,外面乱糟糟的,余秀兰凑头去看,她?家院子多了十几个不速之客。
本来就?小的院子,因为不速之客的到?来,变得很狭小,仿佛气都喘不过来。
而她?娘被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压坐在地上?,左右开弓扇巴掌,每一下?都又清脆又雪亮。为首的男人?穿着工人?装,国字脸,看起来很有气势,像是?个干部。
第26章
现在余家守家的不是老人就是妇孺, 遇上气势汹汹的十几个人,简直是毫无反手之力。
偏偏他们动作迅速, 一来就把认按在地上打,连叫救命的功夫都没有。最奇怪的是,他们明明不是赤嵩大队的人,却能?精准找到余家,要不然的花,肯定会被赤嵩大队的其他人发?觉不对。
如果余三贵去过虎阳公社?的话, 就能?认出来,带头的气派中年男人,是虎阳公社?鼎鼎有名的田主?任。
可惜他没有, 所以只能一脸懵的挨打。
比起张招娣被?膀大腰粗的女人骑在地上扇巴掌,余三贵要更惨一点,好几个男人围着他打。余三贵上了年纪,尽管因为常年干农活,看起来康健有力气, 但在几个壮年男人的面前?, 毫无抵抗力。
一个人方脸的男人一拳过去?,余三贵倒在地上,吐了口?血,血里掺着颗牙。
另外几个汉子使劲的踢余三贵。
隔着窗户目睹这一切的余秀兰吓死了,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敢发?出声音, 生怕自己也被?连累挨打,她小心的挪动, 躲进厨房摆杂物的桌子底下。
而?冲进来的那些人,开始每个房间都看一边, 大概没想到会这么巧,来的人只是站在门口?扫一眼,没有看见躲在桌子底下的余秀兰。
隔着头顶的窗户,余秀兰能?很清楚的听见外面的声音。
带头的体面中年男人,也就是田主?任,抬手拦住打张招娣和余三贵的人,他走到余三贵的面前?,“怎么?现在知道疼了?
知道疼还?敢骗人,害得我老婆被?抓,儿子下落不明。我左右寻思,我们家和你们家没仇吧?”
余三贵平时还?能?逞一逞年纪大辈分大的厉害,可是在这群上来就打人的人面前?,他一点尊严也没有,被?当成狗一样打,什么脾气都没了。
“我们没有,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老婆,对,我老婆儿子也被?抓了,真要是我们故意害你们,怎么会连累自己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