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愧疚道:“老板对不起,您已经嘱咐过让我们提高警惕,还是让他跑了。请老板放心,我已经联系了毛律师,警方那边也有所行动,老狐狸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翻不出花来。”

庄简宁在贺灼面前身前拱来拱去想听话筒那边的人说什么,谁知贺灼边后仰着身体,边用大掌推他的脸。

贺灼这种态度更让他笃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才不想让自己担心。

正准备再想个什么法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中药泡水的定时闹钟。

他当即强忍下好奇心,飞快地从贺灼身上起来,小跑下了楼。

他设定闹钟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下楼的时间,到厨房,刚好二十分钟。

刚心急火燎地把药煮上,就接到了嵇水之的电话,他知道对方在现场,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清,电话一接通就问:“嵇总监,婚礼现场怎么了?”

嵇水之边捂着另外一只耳朵,边道:“说是跑了个嫌疑犯,刚排查完,这边乱哄哄的,挤得不像样,我还担心你跟贺灼呢,你俩是提前回去了吗。”

话筒那边有小孩儿的哭喊声,有女人的抱怨声,还有男人的咒骂声。

“贺家真特么晦气,来参加个婚礼,还被当成逃犯排查,这特么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贺家这下是玩完了,新郎新娘双双丑闻加身,贺老二当场被抓,贺老大无故失踪,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看他高楼起,看他高楼塌。”

庄简宁心跳加速,快速跑上了楼。

能在贺灼和警方布置的天罗地网中顺利逃跑,这人绝对是个狠角色。当年都能对贺灼和他父亲痛下杀手,现在被逼急了,只会更加丧心病狂!

仪式现场像是遭受了一场浩劫,看不出任何喜庆浪漫的模样。倒塌毁损的桌椅、被踩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花瓣、泼洒半片草坪的糕点和西餐,无一不在显示这场婚礼闹剧有多可笑。

宾客走的差不多了,还有几个警察在给贺家人和家里的管家及助理做着笔录。

贺昱跟被人抽空了精神气似的,瘫坐在倾洒上蛋糕的草坪上,狼狈不堪。

变故来的太快,他现在还想不通,更准备地说是不寒而栗,为什么庄简宁和贺灼的视频会变成他的,为什么对方掌握了那么多那么全的视频,有很多连他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发生了的,对方是从什么时候步步为营盯上他的?

还有二叔为什么会突然被抓。

他爸,他爸……

“帝都警方播报一则a级通缉令:贺明达,男,身份证号码123456787,贺氏集团股东,有重大作案嫌疑并在逃……请广大市民……”

不知谁的手机突然播了这么一则新闻,贺昱像是猛然惊醒,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慌忙地去找手机。

贺老爷子现在人事不省,被送去了医院,贺庭跟得了失心疯似的,也指望不上。

贺家只有他了!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救他和他的贺氏集团。

贺氏集团不能倒!也不会倒!倒了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倒了他就真的成帝都的笑话了。

他慌乱地拨通方林的电话,泣不成声地道:“喂,方总,我真的能弄到庄简宁和贺灼苟合的视频,你们再相信我一次……”

贺昱已经不值得方林再虚与委蛇:“请贺总好好看清楚咱们之前签的合同条款,贺氏集团如果陷入巨大丑闻中,需要赔偿秋财项目金额十倍的违约金。”

“还有,我们老板很钦羡贺灼先生和庄简宁先生的美满爱情,他已经发话了,任何想阻碍他们的,或者动了这个心思的,他会让对方后半生都在悔恨和痛苦中度过。”

第90章 珠宝展

庄简宁半跪在床尾, 熟练的替贺灼按摩着小腿,旁边摆着记录每次细微变化的手机备忘录:“药浴之后再按摩会更有感觉一点吗?”

贺灼靠坐在床头,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视着他。

薄薄的眼皮垂着,眼睫轻颤, 好看的唇形随着说话一张一合, 神情认真和专注的程度, 不亚于在节目中画手稿或者制作首饰的时候。

贺灼直起身体,视线扫过他精致的锁骨、布满红痕的胸口、最后定格在那双指骨修长,白净好看的手上。

庄简宁一直没等到回应,轻抬眼皮去看他, 见那人盯着某处不知在想些什么:“你……”

闻言,贺灼视线原路上移, 经由胸膛跟他对视。

只一秒, 庄简宁猛地醒悟,低头扫了眼自己斑驳的胸口, 松开握着的小腿,迅速从旁边捞过刚才被某人脱去的睡衣,挡在胸前:“你要脸不要。”

想起刚才或激烈或轻柔的战况,自己先红了耳根,垂下眸子,只用余光去看他,声音也小了点,“刚才不是才做过…几次。”

他简直不知这人那方面怎么会那么强,成夜索求无度也就罢了, 青天白日里,也能撩一下就失控。

他甚至怕自己有天会被做死在床上。

贺灼盯着庄简宁戒备的模样看了几秒,轻笑了声,这才伸手握着他手腕,将人往怀里拉:“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按摩还没结束呢。”庄简宁喊了一声,但是无奈力气没人大。

就像每次他说不要了,还没手脚并用地爬走两步,就被身后的人握住脚踝,或者握着腰抓回去,继续新一轮的浇灌。

贺灼用手指点着他鼻尖那粒红痣:“我是禽兽了点儿,但又不是只想着跟你干这么点禽兽的事儿。”

庄简宁一副“我信了你的邪”的表情:“那你松开我。”

贺灼收紧手臂,问他:“你同学高考完都做些什么?”

除了袁泽章昊和蒋桃宇,庄简宁跟其他的高中同学几乎没什么联系。他想了想偶尔刷到的朋友圈:“旅游啊,看电影啊,聚会啊,想干什么就干呗。”

贺灼叹了口气,低头亲了亲他嘴角:“只有我宝宝,为了陪我哪儿都不能去,还得天天给我洗脚按摩。”

庄简宁被他的措辞逗笑了,伸手勾着他脖子,不让他抬头。

两人距离极近,鼻息间都是彼此温热的呼吸:“什么洗脚,那是药浴。就算是洗脚又怎么了,我喜欢给你洗。”

贺灼赶紧去捂他的嘴:“小坏东西,现在不想做,就别勾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