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太医!”
张家人一拥而上,扶住了晕厥的老祖宗,场面十分混乱,张家人,包括客人王延喆都围在老祖宗身边,无人理会两个公公。
张永和刘瑾面面相觑。
刘瑾内心惶恐又委屈:这……这不关我的事啊!我没有对张家老祖宗无礼!我都在坐在小杌子上说话了,是她自己晕的!
张永内心幸灾乐祸:张家老祖宗当你的面晕倒了,看你怎么收场!
把刘瑾逼得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查案吧……万一老祖宗有什么好歹,不得怪在我头上?
我明明是来帮张家洗脱冤屈的啊!
还是走吧,这案子碰不得,张家就像落在灰堆里的豆腐拍不得,一拍就碎给你看!
刘瑾内心大呼冤枉,这些年来,只有刘瑾冤枉别人的,从来没有别人冤枉他的,这下刘瑾也尝到了喊冤的滋味!
这案子真是碰谁倒霉。于是,刘瑾灰溜溜带着内行厂离开了张家,不再在张家追杀栽赃龙袍的下落了,幕后主使钱帚儿由此逃过一劫!
不能在张家查案,但案子需要一个结果,否则刘瑾没法交差,于是内行厂改为满城捉拿猪倌!
这下全城喂猪的猪倌们倒了大霉!内行厂上来就是一阵毒打,逼猪倌招认!
全城的猪也可怜,猪倌们被抓走,无人喂猪,猪饿的嗷嗷叫,猪的嗓门比唢呐还大,满城皆是猪叫声。
这个变故连以荒唐闻名的正德皇帝都觉得荒唐之极!
于是,正德皇帝下令,要刘瑾别查了,改为要刑部去审理曹祖诬告案。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回:真皇帝栽赃立皇帝,白骨精三打孙悟空其实老祖宗在刘……
第一百零八回:真皇帝栽赃立皇帝, 白骨精三打孙悟空
其实老祖宗在刘瑾带着内行厂离开张家之后就醒过来了是被来寿家的掐人中掐醒的。
当时那个混乱的场面,谁都不敢碰老祖宗,就怕老祖宗年纪大了, 一旦掐不醒出了大事,难以担责。
但来寿家的没有那么顾虑, 眼里只有自家的小姐晕了,赶紧叫醒是正理。
结果还真让来寿家的给掐醒了!
老祖宗悠悠转醒,但是刚才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
老祖宗说道:“寻梅?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家里守丧吗?这里不是松鹤堂……我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们围着我做什么?”
众人皆是一愣,唯有来寿家的和芙蓉对视一眼:老祖宗的遗忘症又犯了。
但这个节骨眼上, 还是不便把老祖宗的病情告诉众人, 于是来寿家的问道:“老祖宗刚才晕倒了,我斗胆掐了老祖宗的人中, 这会子还疼吗?老祖宗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老祖宗目光茫然,说道:“头晕目眩的,身上没力气。”
又道:”我没事, 就是老了,你们去忙德华的婚礼,亲戚贵客们的茶饭、戏酒要招待好, 不用挂念我。“
来寿家的说道:”婚礼在后天呢, 不着急,老祖宗先歇一歇, 修养身子,等后天还要给大小姐送嫁呢。“
老祖宗就又睡过去,太医来了, 把了脉, 还看了舌苔,说道:“并无大碍, 以后莫要劳累伤神,年纪大的人经不住这些啊,我这里有安神药丸,化开了,喂给老祖宗,以静养为上。”
听说没有大病,东西两府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
西府侯爷问道:“太医,老祖宗被掐了人中醒了之后,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忘记了,这是怎么回事?”
芙蓉和来寿家的心一悬,幸好,太医说道:“乍然晕倒,记忆混乱也是常有的事,不打紧,醒来慢慢就记起来了。不过,这个年纪还是少操些心,一些烦心事就别跟老人讲了。”
都是小的不省心,让老人一把年纪了还操心劳神啊。
来寿家的生怕侯爷再追问下去,连忙打岔问道:“太医,你也瞧见了,我们张家在办喜事,后天就是正日子,老祖宗这个身体还能不能待客?”
也就来寿家的仗着辈分和脸面,敢抢侯爷的话。
太医说道:“精力衰竭的老人家忌讳大喜大悲,还是养病闭门谢客妥当。不仅如此,以后那种一大清早就要进宫朝贺的事务也尽量能免则免,若是再晕厥,一头栽倒在石板地上了,必定会骨折的。这个年纪骨折可不好愈合啊,老人最怕跌跤,就是一些身体健壮的老人,也有摔跤就没了的。”
老祖宗吃了安神药丸,睡的更沉了,躺在八人抬的软轿上,送回了松鹤堂静养。
这时宫里的张太后身边的女官来到了颐园,看望了睡去的老祖宗,芙蓉把老祖宗晕厥的前因后果,还有太医的医嘱都讲给女官听。
女官无论听到了什么都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说道:“知道了,你们好好照顾昌国公夫人,太后娘娘一直惦记着夫人的身体。”
送走了女官,来寿家的在一旁忍不住说道:“王家兄妹昨天刚进宫见过太后娘娘,今天这个刘瑾就要把王延喆带到内行厂去,内行厂和豹子营就在正堂里打起来了,老祖宗听到两拨人马打起来才动了气若是以前,谁敢在国舅府这样闹啊。我看就是刘瑾把老祖宗的病给勾起来的。”
芙蓉叹道:“有什么办法呢,刘瑾是皇上身边第一红人,就是太后娘娘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护国寺附近的郑家茶楼里,张永张公公也把老祖宗晕厥的风波讲给了化名郑侠的正德皇帝听。
张永说道:“……这个刘瑾,不是奴婢说他,着实闹的太过了,曹祖诬告案和王延喆能有什么关系,非得把王延喆带走。那王延喆昨天刚刚进宫觐见过太后娘娘,难道要把太后娘娘也扯进去不成。”
张永觉得,反正和刘瑾关系不好,今天又带着豹子营和刘瑾的内行厂打了一架,说是死敌也不为过了,索性在皇帝这里给刘瑾狠狠上上眼药。
但是,正德皇帝无论是对老祖宗昏厥的病情,还是太后娘娘被刘瑾扫了面子都漠不关心。
正德皇帝只关心一件事,问道:“吉祥亮出豹子营的令牌之后,刘瑾还命内行厂的人跟豹子营抢王延喆?”
张永说道:“是啊,不仅如此,第一次抢人失败时候,刘瑾还把外头一拨内行厂的人叫进去抢人,奴婢瞧着豹子营只有十个人,实在打不过了,就过去要刘瑾住手。”
“这样啊。”正德皇帝沉吟片刻,拿着扇子,轻轻的用扇柄敲打着掌心,“这个刘瑾着实得意忘形了,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豹子营是朕的亲兵,看到豹子营的符牌还不住手,打输了一次还要叫更多人的人来和朕的豹子营抢王延喆……”
张永立刻“进谗言”,说道:“刘瑾的内行厂这几年着实威风,什么东厂西厂锦衣卫都不放在眼里,如今连皇上的豹子营都敢打了。”
听到这话,正德皇帝按动了扇柄上的机括,嗖嗖几声,居然从扇子里头飞出了五把薄如蝉翼的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