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真是太完美了!

等他离开,沈琼瑛才虚脱靠在床头,好半天睡不着。

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也跟记忆中封存的那人越来越像了,她越想越难以平复,不得不咽下一片药,才陷入沉眠。

经历了一阵时间刻意冷落,一个屋檐下也见不着面,沈瑾瑜觉出不对来,这天特意起得跟她一样早,悄无声息接近,从后面抱住:“瑛瑛,你在躲着我。”

沈琼瑛又被那种熟悉的错觉笼罩了,扭身拉开距离,脸色铁青:“‘瑛瑛’也是你叫的?”

“行吧,你喜欢叫‘妈’那就‘妈’,也挺有意思的。”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他奇怪的语调令她毛骨悚然,说不上哪不舒服。

最近的沈隐实在太反常了,以前他也缺乏边界感,但从来没这么有侵略感。

她下了通牒:“你住校吧。”

要是沈隐,一定会悲愤“凭什么”,但此刻的“沈隐”只是从容抗辩:“我不会住校的,你是病人,我得照顾你。”他凑近她耳语,不容拒绝地把她抱进怀里紧了紧:“像你这样的状态严格来说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我不能让居心叵测的人伤害你。”

“你”沈琼瑛气得发抖,她跟沈隐的关系好像调过来了,以往是她气得他口不择言,现在总是她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总是见鬼地能逻辑自洽,完全不会顺应她任何感受。

眼前的人再次混淆成了沈瑾瑜,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视线落到少年下半脸,那里遗传自她,怎么会鬼迷心窍看成那个人呢?幻觉又严重了,她该不会是……被害妄想症吧?

第326章 | 0326 番外 NPD中的NPD(h 强x)

因为低烧,沈瑾瑜在家睡了一天,等他醒来,就听到隔壁传来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从男女暧昧呻吟,再到女方尖锐抗拒,他阴沉的脸凝滞片刻,拿出手机打开录像,推开虚掩的房门,不紧不慢推进。

“她说不要你没听见吗?”他冷静而懊恼,“这位……贺先生?看起来也是体面人,强奸不太好吧?”

贺璧被怼脸拍吓了一跳,难得一慌,“小隐……你误解了!我和你妈妈是恋爱关系!”

沈瑾瑜收起手机:“结了婚还有婚内强奸呢,你该不会觉得谈个恋爱就可以为所欲为吧?还是说,你觉得我现在报警比较好?”

要是一般孩子早冲上来暴打,他没什么情绪的呛声更令贺璧尴尬。

他其实也很凌乱,根本预料不到瑛瑛在紧要关头应激,自己冲动失态是无法辩解的事实,更不用提第一次父子见面是这样的方式。

套上衣服,对瑛瑛仓促道了声对不起就逃离现场。

见她狼狈抱胸,沈瑾瑜却没有回避的意思:“现在看清楚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长记性了?”

沈琼瑛扭过头,“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他扯过一旁的毯子为她裹在身上。

她极为难耐,想要躲闪又怕走光,见他仍盯着自己,只能敷衍道:“只是误会……我会处理好的。”

“沈隐”却不肯揭过,“你想怎么处理?强奸都可以忍?你现在底线还真是低!”

沈琼瑛最近频繁想起沈瑾瑜,有时看到沈隐也疑神疑鬼,根本睡不安生,往常的抗抑郁药物的确能让她入睡,可控制不了她的神经,她成宿成宿做噩梦,甚至不得不借助抗幻觉药物。

因此当贺璧邀请她去软糖,她迫不及待接受了,紧绷的情绪亟需发泄。

“沈隐”的逼迫让她疲累烦躁,力不从心:“我说过了,我是成年人,我有婚恋自由。”

“你真以为他姓贺那么巧合?”沈瑾瑜冷笑:“我早觉得他出现蹊跷,特意托关系查过,他名字改过,脸也动过,曾用名叫贺玺,”他压低的语调带着鬼故事般的阴森:“更巧的是,他有个兄弟才是真的贺璧,早就死了!”

见她脸色变得煞白,他紧紧盯着她:“所以你想起来了?你认识这个人对吧?”

“我……”她艰难地咬紧下唇:“贺玺?我……我……”沈隐不应该认识这个人,因此她并没有怀疑是在胡编乱造。

他继续诱导:“看样子你确实认识,那你的脸又没有动过,他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你,当初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非要改头换面接近你?”

“不可能!”她尖叫,又喃喃自语,“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仔细想想,他是不是对你百般迁就有求必应?跟今天败露的真面目大相径庭?”他一口咬死:“他一定做过非常对不起你的事,非常……”

在这样细腻的提示下,她越来越恍惚:贺璧那些不合常理的付出真会有人隐忍四年不碰她、被拒绝也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甚至还主动提起不要孩子、对继子视如己出?那样的绅士又为什么刚才全无克制尊重、化身霸道狰狞的禽兽?

身边竟潜伏着这样的人物,她陷入被猫捉老鼠虐玩的恐惧之中。

趁她瘫软,他顺势揽进怀里,眼神掠过她走光的裙底,手掌在她光裸的蝴蝶谷暧昧游走:“外面很危险的,到处都是居心叵测的魔鬼,只有我真心为你好,听话,乖乖待在家里,我会保护你。”

她还沉浸在发现冰山一角的巨大恐慌里,没有意识到气氛的不对。

他其实不想过早吓到她,他本想按照“沈隐”的身份,一点点融化她,毕竟催熟的果实总不如树熟美味。

可她穿着性感,衣衫不整,恰逢这具精力充沛的身体住进了渴望偏执的心,根本把持不住。

一边压抑着性冲动,一边怜爱地为她擦泪。

是的,怜爱,他的眼神是那么诡异,让她下意识反抗起来,她感觉自己病得越发严重了,竟然怀疑起亲生儿子来,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为什么身边人一个比一个古怪?

“别、别碰我、让我一个人呆着!”被他触碰的肌肤起了一串鸡皮疙瘩,她激烈挣扎,只听他闷哼一声,喘息粗重。

意识到大腿硌着的硬物是什么,她脸色悲愤,几乎语无伦次:“沈隐!我是你妈!你在想些什么?!”

他打算用生理反应圆过去,但她显然忍到极限了:“你给我滚!滚出我的房子!住校也好!睡大街也好!不要再回来了!”

“我不会离开,这是我们的家。”他纠正。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她咒骂着:“我买的房子!我出钱供养你念书!你没有权利说不!”

原本的沈隐会被她算账两清的姿态激怒,因为他不缺钱。可对现在的“沈隐”来说,他目前显然没这个能力,也没有资本顶嘴。